其实,真要拼爹的话,胡汉军李开祥他们并不会输给李华的,毕竟,到了他们这种层次,哪个会没有一两个后台人脉的。若放在以往,说不定为了面子,还真要硬气一回。只是,看李华对凌阳的态度,也让他们得出个蛋疼的结论。加上付俊杰的下场还在眼前摆着,因此,他们还真没胆子真继续与凌阳硬碰硬。
“凌,凌阳……”胡汉军心思电转,他来到凌阳面前,咬牙道:“今天的事儿全是我安排的,我们原本是想针对你的。这个瓷瓶,并非什么古懂,只是普通的茶具而已。只是没想到,岳群生不认识你,误以为穿着白衬衣的王宇阳就是你,所以才……”
王宇阳戟指骂道:“妈的,果然是你们这帮狗日的故意算计老子。是不是瞧老子官儿小就想来踩我两脚?妈的,老子是那么好踩的吗?”说着就要冲上去打人。
凌阳把他拉过,现在理亏的是对方,这要是开打,一切优势可就不复存在了。
李开祥见胡汉军把罪揽了去,稍稍松了口气,尽管他也参与了此事,但主谋与次谋的区别可就不一样了。但心里也是有些憎恨胡汉军了,你连人家什么底细都没摸清楚,就冒失行动,蠢得像头猪。付俊杰的下场还在那摆着呢。
说起付俊杰,李开祥忽然有个大胆的可怖的想法,付俊杰也曾指使人殴打凌阳,该不会,付俊杰今天的下场,就是凌阳干的吧?
胡汉军把自己的阴谋伎俩全说了出来,也是相当简单的,主要是来饭店吃饭,偶然看到凌阳,鬼使神差的,就想了这么个栽赃陷害的毒计。他并非要凌阳赔钱,只是想恶心下他,把他面子里子给扒了,好在未婚妻那群同学面前出口恶气。
只是岳群生这个二百五,居然把穿同样穿白衬衫的王宇阳当成凌阳来算计,事情出了偏颇,他们也只能将就错,把王宇阳逼迫一翻,也并没想到过要王宇阳真的赔钱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想到凌阳居然看穿了他们的伎俩,来个将计就计,自己挖出来的坑,居然把自己给埋了。
谁也他妈没想到,凌阳居然大有来头,与ga部长的公子关系如此密切
。
更没想到,这人居然不惧一切后果,非要把事情闹大,连律师文物专家都请来了,这是要与自己死嗑到底的节凑呀。
站在他们这种层次的,法律已也不起什么作用,但对方当真要死磕的话,也是相当麻烦的,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的老子。
胡汉军又痛悔又懊恼,恨不得抽死自己,现在可好了,整人家不成,反砸了自己,还砸得满头血,连累了一群哥们不说,将来在衙内圈里,怕也抬不起头了。
胡汉军还在向凌阳认错求情,但见凌阳都不为所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拳头握得紧紧的。
形势比人强呀,他再是牛逼,可面对京里来的衙内,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付俊杰的下场还在那摆着呢,他也不敢保证,犯了这样的事儿,自己老子的政敌会不会跳出来踩他们父子。
付俊杰的下场也使胡汉军不敢与凌阳硬碰硬,在一群人面前丢脸,总好比在所有人面前丢脸来得强吧。
“凌阳,是我有眼无珠,我向你郑重道歉!”胡汉军急忙说着,“是我自己心胸狭隘,因为未婚妻谢佳玉的事,我知道她与你是同学,大学时她还追求过你。后来我碰上谢佳玉的同学,说起你们的事,我心里一肚子火,觉得他们是在嘲笑我。后来那天还听万克勤说起,后来你和佳玉又还见了一面,我是真的气愤,想给你一个颜色瞧瞧。”
众人看着胡汉军,心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你这家伙也够无聊的,只因为未婚妻大学时的那点子破事,就要找人家麻烦。你这不是自找的嘛。
胡汉军又说:“那天你从医院出来,我就想教训你了,人也安排好了。只是还没近你的身,就发现已有人先我一步针对你。那人我也认识,正是付俊杰。”
凌阳抬眼,他道:“我知道沈自成是受付俊杰指使的,与谢少无关。我这人向来主张冤有头债有主,付俊杰一事,不会胡乱牵怒到谢少头上了。付俊杰这事儿嘛,只是一点小事,反正他也受到惩罚了,谢少用不着道歉了。”
胡汉军心里一紧,这才明白,堂堂市长公子身陷囫囵居然是凌阳干的。越发的小心了,也知道凌阳对自己这个说法不满意,他开口准备再道歉呢。凌阳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失礼的地方,还请胡少海涵。”
原来,江雯叫的律师已经来了。
大热的天,对方依然穿着衫衣打着领带,手上扣着个厚重的公文包,一副律师精英形像。
“胡明全见过师祖。”胡明全上前,并不理会一群衙内,而是双手缩在身侧,朝凌阳鞠了90度的躬。
凌阳从江雯嘴里了知道胡明全的父亲居然是麻衣门的内围弟子,如今已是六品术士,实力还不算差,胡明全是肥水不留外人田,担任了麻衣观对外法务代言律师。
胡明全也修习了麻衣门术法,只是平时候并不怎么认真,连入门都没有,但比起普通人来说,又要好上太多。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本事,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传授的。不敢怠慢,在凌阳面前执了晚辈礼,并口称师祖。
又有人开始掉下巴了,不明白胡明全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会叫一个年轻人施主。
凌阳摆摆手:“明全,这儿的事儿呢,就先交给你了。”
胡明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向警察,用律师的身份与警察交涉,警察不敢怠慢,把事儿简单说了
。
胡明全大怒:“栽脏陷害,敲诈勒索,金额巨大,这可不是普通案子,这已涉及到刑事案件,理应交由上级公安机关处理。”
“还有这么多人作假证,按我国法律规定,作假证需付法律责任,此案不但牵涉甚广,还涉及巨大金额,又团伙作案,恃权妄为,影响恶劣,我会向法院提交诉状。一定要严判重判。”
凌阳又轻飘飘地道:“人家身份不低呢。”把李开祥胡汉军的身份说了。
胡明全更是勃然大怒:“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有人胆敢包弊,我会请人大和政协的老同志们以及老百姓全权监督。绝不容许有任何*份子干涉司法公正。”
“若本地法院不敢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我会向京城最高法院提起诉讼的。”
“明全,你打了多年官司,难道还不清楚官官相护的威力?”
王宇阳也赶紧说:“是呢,咱们都是无权无势的,万一人家对咱们来阴的黑的怎么办?”
胡明全尽管是第一次与凌阳打交道,但他向来通透,立即就说:“师祖不是才帮了军区司令员韦浩南上将一个大忙么?若当真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只要您电话一个,相信韦司令会派一个连的兵力来保护您。”
胡明全不愧为律病,一来就切中要害。“团伙作案,恃权妄为”这些帽子,他们的老子扛还扛得起。就是打官司他们也不是多惧怕的,因为这么多衙内绑在一起,拧成一股绳,也能掀出滔天巨浪。
若是在本地打官司,他们也不怕,毕竟是自己的主战场,多少能够占些便宜。就算搅到京城,他们在京城又不是没人。
另外,他们还真想过来点阴的,可胡明全的最后一句话,才真正让一群公子哥慌了神,赶紧说:“我也只是受人指使的,我道歉,我道歉还不成吗?”
甚至还有更怂的,“要么我赔钱。”
胡汉军也吓了一跳,凌阳居然还有军方背景?这下子可就玩大了,军方向来不受地方管辖,又无法无天惯了,当真把他们打了,也没地方说理去,于是赶紧说:“凌先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我在万克勤王聪海的讥笑下,当时确实是鬼迷了心窍。看到付俊杰收拾你,我只想在一旁看好戏。后来在文明饭店用餐,又意外看到你,心里就痒痒的,又想整治你一回。所以,所以我这才合着大家想了这么个法子整你。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凌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接受任何惩罚。只是请凌先生放过开祥他们,他们只是受我撺掇而已。”
李开祥有些郁闷,他恨死胡汉军了,可胡汉军都把责任扛回来了,自己若不表示些什么,又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小声道:“凌先生,我也有错。请你原谅,还有宇阳,我会把这笔钱还给你。另外,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另外再支付您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可好?”
王宇阳沉着脸,一言不发,但轻抽的脸皮仍是出卖了内心的激动。
他家尽管不缺钱,却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一百万对他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可是,他也知道,如今的斗争,已不在他这个层次了,他就是想开口也不敢随意开口了
。
一百万?
胡汉军面皮抽了抽,但也咬牙道:“凌先生,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但还是恳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往后,我,我绝不再找你麻烦。要怪也要怪我鬼迷心窍,其实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经过今天这事,我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今天这个教训,实在太深刻了。我……我一辈子不敢相忘了。”
胡汉军也算是豁出所有脸皮了,没办法,尽管到现在他都还没弄清楚凌阳究竟有何雄厚背景,可一瞧堂堂公安部公子都站在一旁充当小弟,人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知道这人背景深厚,不是自己这种层次的人敢惹的。加上又有军中背景,所以只能认怂了,尽管会没面子,但总比付俊杰那种把面子丢到大街上好太多吧。
凌阳眉角一抬,心道胡汉军这家伙还算能屈能伸,但也仅此而已了,他淡淡地道:“我知道了。”就对胡明全道:“小胡,这儿的事就由你来处理吧,我累了,先走一步。”
“是,师祖。”胡明全又问,“请问师祖,这事儿要办到哪一种程度呢?”
“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一帮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对官员子女敲诈勒索,影响极其恶劣,还得彻查这里头,是否有别的阴谋,是否还有藏在暗处的同伙,背后是否还有别的主谋。这些你都得给我彻查下去。”凌阳官话说了一通,语气冷冽,并丢给胡明全一张卡,“这张卡你拿着,密码就写在上头,全国都可以支取。我给你一亿美金来处理这事儿。”
众人倒吸口气,这小子是要动真格的呀。
看着这张金卡,一个个脸色骇然,再听凌阳的语气,全都几乎站不住脚了。
眼前这年轻人,不但有权,人家还有钱呀,瑞士银行的金卡,他们也略有耳闻,有权又有钱,这小子的身份,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呀?
“凌阳。”胡汉军手足冰凉,全身发软,他强自支撑着自己,他脸皮抽搐丰,咬牙道:“你要对付我这样的,抬抬手指头,就能让我灰飞烟灭。你就是不原谅我,我也是毫无怨言,但……但你身在广州,总有一些小事,能用到我这种小人物。你就暂且记下我这一笔帐,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众公子哥沉默了,心想,胡汉军真的完了,当着他们的面这种不尊严的话都说得出来。
可是,他们却不敢嘲笑胡汉军,因为他们已被凌阳的动作给吓得腿都软了。
有了胡汉军这个急先锋,一群衙内也赶紧上前求饶,表示他们死不足惜,但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说不定将来他还用得着他们。
李开祥也是心神一动,也赶紧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要收拾咱们,容易得很。可是,正如胡汉军所言,咱们这样的小人物,总有一天会用得着的时候。”
王宇阳陈永新却是捂眼,心想:完了完了,广州日后不会再有什么一少一哥了。这种当场认怂的人,岂配称少?
但内心里,二人却是暗爽着,真他妈的太爽了。堂堂两大省委常委公子,及一群衙内,居然在凌阳面前认怂装孙子,连求饶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而如此厉害的牛逼人物,却与他们一起吃饭呢
。
但凌阳仍是一声冷哼,脚步丝毫不停,这种话谁不会讲。
“宇阳,兄弟我刚才对不住你,但咱们都不是外人,求你帮我说说好话吧。”胡汉军可怜巴巴看着王宇阳。
王宇阳也觉得把这群衙内逼到这种地步,也差不多了,但见凌阳仍是不为所动,却也不敢求情,他与凌阳才刚认识的,哪有什么交情呀。
于是他又看向李开祥华。
李华暗叹一声,他也觉得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当然,凌阳除外。这可是超级牛逼的人物呢。
“凌阳,我觉得差不多了。就饶他们一回吧。”
“不是我得理不饶人,而是,我不相信他们的保证。”凌阳淡淡地说,背负着双手,一脸傲然。
“李华,你也是衙内,这些衙内的保证,你觉得可靠吗?”
李华滞了滞,凌阳的意思他明白,这些衙内,表面上服软,但谁知道内心里是如何想呢?这回不把他打痛,痛到骨子里,说不定事后又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呢。
他们再是高高在上的衙内,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理智上来讲,李华还是认可凌阳这番考虑的。可感情上来讲,他却觉得差不多了,毕竟有句话叫过尤不及。
“凌阳,你到底要怎样才能肯放过我们?”胡汉军声音嘶哑,脸皮抽搐,
一群衙内沉默着,尽管觉得凌阳太过咄咄逼人,也在心头想着,两大常委公子加上他们这些人的能量,我们这群地头蛇还掰不过你这个过江龙不成?但看到胡明全手上那张刺眼的金卡,及李华那小弟的模样,这股锐气怎么也发不出来。
就是一直不敢说话的警察,也战战兢兢地劝了一句:“他们已经知错了,也答应作补偿,得饶人处且饶人……”
凌阳一个冷眼瞪去,那警察只觉心脏发紧,全身如置冰笼。
“正是因为你们这些无能的公门人物总爱息事宁人,畏首畏尾,这才逼得老百姓无法可依,水深火热。”
这名警察缩着脖子,不敢再吱生了,跑去角落里蹲墙角去了。
气氛又僵住了,凌阳却冷哼一声,“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挑拔离间之辈。”大步往派出所走去。
李华等人犹豫片刻,也咬牙跟了上去。
王宇阳和陈永新互望一眼,也沉默地跟了上去。
“等等,凌阳。”胡汉军嘶声叫道,然后人也冲了出去,他奔到凌阳面前,忽然咬牙,低声道:“请你暂且宽限几天时间,等我先把万克勤徐川东王聪海这三个王八蛋收拾了,再来向你负荆请罪。”他抬眼,看着凌阳,牙一咬道:“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必要升级到各自长辈那儿吧?等我把这三个王八蛋收拾了,你再来收拾我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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