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倒是干脆,很快就同意借钱给他,对于他借高利货的事,只字不提,也没有像别的哥们那般,要么就是苦口婆心的规劝,要么就是冷潮热讽。这令张克邪心中大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是滋味。
很快,凌阳就来了。
普通白t恤加米色休闲裤动动鞋的凌阳看起来简单又精神,休闲而干净。
而张克邪几天没洗脸没洗澡胡子拉茬,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怎么看就怎么猥琐,他不敢看凌阳的脸,嚅嚅地道:“……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不过你放心,这笔钱我会偿还你的。”
凌阳上下打量他一眼,淡淡地道:“还去不去赌?”
“不赌了,不赌了。”张克邪拼命地摇头,这些天来的死亡威胁让他明白了赌赙的危害,只是后悔有些晚了。家产输得精光不说,还贷了一屁股债,几乎连命都没了。当初他怎么就听信了朋友的话跑去借高利贷呢?
凌阳替张克邪还了400万的高利贷,要回了借条,张克邪也得到了解放,并告诉张克邪,虎哥这群人,其实就是赌场派来的人马,专门剥削你们这些死要面子又涉世未深的公子哥们的钱的。顾永浩也被整惨了,几乎成了穷光蛋。
看着张克邪不可置信的眸子,凌阳凉凉地道:“不过顾永浩比你有自制力,在知道上了赌场的当后,就及时悬崖勒马,而不是像你这般,只一心想着翻本,以至于越陷越深。”
张克邪大受打击,喊道:“不可能吧,我与赌场的老板好歹也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他怎么会这样对待我?他就不怕我知道后报复他?”
“傻瓜,你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凌阳替他分析说:“你刚开始去他们赌场赌钱,估计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或是照顾友人的想法,对吧?”
“你玩的时候呢,还从别的赌客那赚了些钱,就有些上瘾了,觉得这钱也挺好赚的。于是下注金额越来越大,刚开始赢了,最后却输了。而你却只会认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等下回运气好的时候再来赢钱。下回来赌钱还真的赢了,这就更加坚定了你赢钱的信心,然后就这样被不知不觉被套。”
看着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的张克邪,凌阳又毫不客气地道:“你在赌场忙活了不少时日,发现输多赢少,估计已有些心灰意冷,但是,一个个所谓的哥们打电话给你,说三缺一,或是邀你去玩,你其实是知道有可能会输钱的,但内心的**以及不好意思拒绝的心态,使你再一次踏入了赌场。你又赢钱了,但很快,就又输了,然后越陷越深。等赌场从你身上榨不到钱后,就会想办法让你去借高利贷。”
张克邪嘴巴倏张!
凌阳伸手制止他:“先听我把话说完。”
“这帮放高利贷的,就算不是赌场的人,也与赌场有些关系,他们绝对是一条利益链。他们明知你这样的人是还不起钱的,仍是要借给你,他们为什么还要借给你?你可有想过这其中的后果?”
张春邪低下头去。
凌阳居高临下看着他:“因为你是张家公子。几百万的高利贷可不是小数目,你觉得,你父亲有这么多钱替你还债?还是你想让外人知道,张家是贪官?不管张家还得上还不上,只要你向地下钱庄借了钱,张家就已经被你拖下水了。”
张克邪脸色倏变,说:“不可能吧,他们胆子不会有这么大吧?我张家也敢惹?”
凌阳冷笑:“你以为张家是无敌的么?去年你大伯,韵瑶的父亲,在广州出了车祸后,不是还有人明张目胆策反他身边的同僚黑他么?”
张克邪脸色倏地变得灰白。
张克邪到底不是傻子,上回张静鸿出车祸,杜兴邦没少在背后阴人,后来杜兴邦也被张静鸫整残了,现在已被迫告别仕途,但杜兴邦的儿子杜少康却是九和赌场的实际经营者。
“一旦被抓着了把柄,就是你为鱼肉,人家是刀俎。”
张克邪神色大变,额上冷汗涔涔,好不容易直起来的背又弯了下去,变得惶恐不安。
好在,张家除了张韵瑶外,还没有人知道张克邪在外头胡搞的事,当然,张韵瑶也有意地给他遮掩过去,这才没有被长辈们知道。凌阳给张克邪擦屁股,给张克邪说了事情利害后,这小子已被满身的仇恨给填满了,就要冲动地去找刘成等人算账。
凌阳拦下他们:“你怎么找他们算账?人家强迫你赌钱了吗?”
张克邪又忿忿地吼道:“在国内开设赌场是犯法的,我,我举报去,让他们赌场关门大吉。”
“天真。怕是你前脚举报,人家后脚已转移。开赌场又还把赌场开得那么大,你以为会是普通人?”打发了张克邪,张韵瑶从暗处出来:“这些高利贷的人应该不是赌场的人。”
凌阳耸耸肩:“那又怎样?”
确实不怎样,把高利贷的人安在刘成等人身上,越发能够让张克邪头脑得到清醒,让他明白,再牛逼的人,也是算不过赌场的。没本事赢赌场的钱,就只能远离赌场。
张韵瑶摸着下巴,说:“弄得我都手痒痒了。”
凌阳斜她一眼:“你?”
张韵瑶白他一眼:“忘了我的身份了?好歹我也是地府鬼将嘛,神识可脱离身体,对方就是出老千,作弊,还瞒得过我?”
凌阳立马双眼冒着金光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