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妖怪1
今夜月圆如镜高悬在窗外,天地显得十分安静,往日的虫鸣蛙声都不知去了那里,只剩房里蜡烛磷光点点,滚落着融化的红泪。
印着微弱的光线,杜潋衣坐在床头与怀里人相拥着好一会儿才稍微放开她,烛火映衬下,萧玉节一双水润的美眸含情默默望着杜潋衣的脸,她面容虽少了些血色,倒更显得她肌肤白玉般剔透晶莹,眉目如画美艳不可方物,若说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只怕这世上断不会有人相信。
见杜潋衣也不答话,只痴了般看她,萧玉节抿嘴笑笑道:“你怎么不回我的话?”
杜潋衣被她容姿吸引一时走神,听她质问,心中情丝正是缱绻忍不住低声喊她道:“玉儿,你生的太好看,我看着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怕自己说的不好,你不爱听。”
那道姑说傻吧,有时候她又特别聪明,不上你的当叫人咬牙切齿拿她没辙。说聪明吧,她大多时候又呆又傻,让人恨不得用手敲她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榆木做的。但今晚比较特殊,萧玉节懒得计较她的笨嘴拙舌,尤其是玉儿两个字一叫,萧玉节满心的甜,何况那道姑还夸了她。
像萧玉节这样容姿绝艳的女子,还稀罕人家夸奖吗?等闲人呕心沥血为她再写就篇洛神赋来,她也只当消遣不予理睬。唯有眼前这人词穷的说句好看,她便为自己容貌骄傲起来,又恐自己生的还不够美,理应再美一些,让她心上人移不开眼睛才好。
萧玉节故意欺她,美眸滴溜溜一转,皱皱鼻子笑话杜潋衣道:“你和那些臭男人一样,我好端端跟你说心里话,你却肤浅无赖只管好色,你若单单贪我容貌,我要不理你了。”
她心思精灵古怪,杜潋衣被她说的面红耳赤道:“你别生气……你便是生的丑陋我也喜欢你。”
萧玉节闻言皱了眉头道:“当真?”
她刚就自己容貌要得瑟一下,那道姑特别不识趣一本正经道:“贫道知道以貌取人不对,你能吹出那么好的曲子不是因为你长的美,是因为你心地至真所以曲音宛如天籁。若你生的丑陋,可我听见你的音乐也会明了你的心,我也会喜欢你。”
大晚上想人夸几句哄一哄真是够困难,乱聊啥不以貌取人,萧玉节横着眼波横哼道:“若我生的一只眼睛高,一只眼睛低,鼻子歪,嘴巴斜,矮胖浮肿,你也喜欢?”
杜潋衣听她说的夸张吸口气道:“我还没见过你说的那么丑的女人。”
萧玉节手指刮刮她鼻尖不满道:“伪君子,一副道貌岸然。若我真的生的那么丑,你哪里会看上我。”
杜潋衣想了想她的形容,顿生出一分惭愧,低着头吞吞吐吐道:“那应该还是不会……”痴痴看着她,心跳加速凑过去掌心抚在她的面庞,在她耳边小声承认道:“玉儿,算我和那些人一样肤浅无赖……我头一次见你就喜欢你的模样,你生的漂亮,曲子又吹的好听,我见了你就忘不了你,心里总是想你。”
听人承认,萧玉节再不恼怒反而粉面含春,脸庞摩挲着杜潋衣的掌心宛如猫儿撒娇一般,动作说不出的妩媚,便未刻意使魅,得意抿笑的模样已十分动人,她虽有伤但心里甜蜜一时忘形,便大了胆子主动双手去缠杜潋衣的脖子,轻咬樱唇呼出气息笑的诱人道:“说说看你想我什么?”
杜潋衣被问得不觉口干舌燥、心跳如鼓,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瞧她放肆起来,也动情的把她搂紧了在怀里鼻息触碰在她耳蜗道:“ 玉儿,我想你不离开我,日夜都和我在一起……”
萧玉节听着耳边缠绵的言语,好想就此答应了她,一生都和她在一起,再不离开她。想张嘴,一时记起兄长惨死,心里又泛出苦水来。天门大战,她兄嫂皆尽被人逼迫而死,这十年她苦心孤诣延续弦月崖残部,不报了这一身仇恨,说什么也难苟且偷生。可若说向少林、九华和魔道鬼蜮魔窟一并讨债,谈何容易 ……
“潋衣,我有些冷……”萧玉节颤着嘴唇发出声音,以毒攻毒未料又伤上加伤,这寒症怕是再难根治。可身上冷起来,心里也空的厉害,怎么装都装不满一般。
杜潋衣把她搂的再紧一些,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道:“你累了一天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早我再以针灸帮你去去寒气。”
萧玉节平日在江湖上八面威风自不必说,就算在师父兄长面前也极少服软,可挨到此时,不知怎么对这人的呵护分外依赖起来,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道姑,只觉得在她身边才能忘记那些痛苦,忘记那些你死我活,便是受了伤也不必担心,死在她怀里也算善终。
杜潋衣照顾她,虽是夏日却为她着想拿出一床稍稍厚些的毯子,让她合着中衣躺好后帮她盖上,这才以掌风熄了烛火道:“你好好睡。”
萧玉节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道:“你去哪儿?”言罢映着照进屋子的月光,眼神请求般看着杜潋衣,这道姑经念多了脑袋念成木头,莫不成她吐露心迹眼巴巴千里来寻,这道姑就打算一直睡房顶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杜潋衣瞧她撒娇,心中温存更舍不得丢下她不管,便盘腿坐在她旁边左手捏着法决,右手扣住她手腕脉门尽力帮她传功道:“我不走,也不会让你冷。”
她说完了,萧玉节反倒把她手掌的手抽了出来道:“你别帮我运功了……再这样下去,你撑不住不说,我也离阎王要近些了。”
杜潋衣连忙收了功力道:“玉儿,那血掌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玉节裹着毯子,忍着寒症才将本门秘密悄悄告知:“你也知玄天令是本门祖师传下来的功法,若是练成虽不能说天下第一,但也罕逢敌手,实实在在是门绝世神功。可惜不知什么缘故,上面所载武功失了几章内功心法,内力不足自也无法将上面的武功招式最大威力发挥。我师叔天纵奇才,偷了师父的玄天令后另辟蹊径,想出个雀占鸠巢的法儿,他以自身古怪内劲打入他人心脉,这股内劲在他人体内盘踞不散吸人真元,待宿主油尽灯枯之时师叔挖人血脉再将种下的内劲收回,补他心法不足借以练功。”顿了顿咳了两声道:“若害我者真是师叔,怕他以此法对我,目的可不是要杀死我,是看中我一身玄天令功力……你帮我传功,我固然可抑制寒症,可血掌印也会随之加深……我还挨得住,别帮我浪费功力了。”
闻言杜潋衣眉头皱的更深,萧玉节望着她担忧的面孔又不忍她伤心,从毯子里稍稍欠了欠身子挨在她旁边,淡淡笑一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想医好我。可不是还有数月时间吗?你今晚找不到法子,说不定明日又有了主意。”顿了顿心中情深道:“我寻了你十年,知道你没忘记我,也是千山万水找过我的,便是我受了伤可我心里也已经高兴过了,你不要难过。”
若是十年前,她就算待杜潋衣再好也是不肯软言软语安慰人,可这数年她经历悲苦,又独自抚养了一个孩子长大,表面上还随从前嘻嘻哈哈爱做些斗嘴挖苦的游戏,但心里再也不是从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无忧无虑了。
杜潋衣心疼之极,眼睛里要滚下热泪来,俯□子躺在她身侧将她露在毯子外的半个身子揽进怀里低声哽道:“你带伤来寻我,是心里信任我肯把命交给我医治,我如何不懂你心思?可我也太没用了一些,总是想不到好法子,连寒毒也没有帮你清除,害你冻成这样。”
萧玉节听得感动,再不愿意她也悲切起来,又拿出平日调笑取乐的模样,嘴角含笑凑在她怀里,说的可爱道:“怎么突然说的我不似个魔头一般,我哪有那些心情待你好。我只是来找侄女的,是你死皮赖脸不让我走,我可一点也不稀罕你。我的伤又不是你打的,你和我认错干嘛,你没本事我从前就知晓,原不指望你救我。”
她牙尖嘴利惯了,一番抢白把杜潋衣说的好气好笑,萧玉节见她没了言语,这才整个人从毯子里再出来些,彻底依偎进杜潋衣的怀里,枕在她心口听着她的心跳声笑道:“好啦,我不气你了。”顿了顿柔情似水道:“你便这样抱我在怀里暖着我,我冷的也不那么厉害了。”
杜潋衣听的心都要化给她一般,好好将她搂紧又运起内息让自己发热隔着衣衫帮她暖身子。萧玉节趴在她怀里,手脚渐渐有了暖意,知道她内力浑厚,可连日帮她疗伤就算铁打的也该撑不住了,心知她疼自己又喜欢。
“玉儿,你好受些了吗?”杜潋衣在月光下去看她的脸。
萧玉节缩在她怀里听着她清晰的心跳,被她身体透出的热息一熏不由将她贴的更紧,她微微闭起秀目,脸庞有一丝羞意又十分甜蜜,压低了声音吐气如兰道:“潋衣,我冷……”双手不由绕到杜潋衣背后把她搂住,只让身体和身体贴的更紧,她把嘴唇贴到那人耳朵的皮肤,缓缓摩挲着,吐着气息道:“潋衣,我好冷 ……”
她在耳边喃喃自语,杜潋衣只觉得有什么再烧,内息鼓荡在心口没处发泄,又如同那天从湖中回家一般脑袋发晕,要为她走火入魔起来,抱着怀里千娇百媚的人,侧头对上她含情的眼睛,都让人喉咙干渴想要做什么,一忍再忍终于没有抵住这人的诱惑,叹出鼓胀在胸口的热气,烫人的鼻息都悉数喷在了怀里人冰凉一片的颈窝处,引的萧玉节的身子在她怀里簌簌发抖起来,便是如此,那魔女似乎毫不知足,嘴角含笑眼神渴求般看着她道:“我还是很冷……”
声音细微,几不可闻,杜潋衣呼吸越来越急促将她抱紧了在怀,又怪她乱来道:“玉儿别闹,你伤重体弱要好好休息,我不想折腾你……”
近在咫尺,萧玉节恶作剧得逞瞧她经不起引诱为难的模样,娇红的面上难掩得色,又爱极了她对自己呵护备至。月光里,萧玉节稍稍撑起了一些身子,俯在杜潋衣的耳朵边一丝娇|喘道:“道长姐姐,你疼我的时候动作轻一点,我便受的住…………”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两章肉被手贱的人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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