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搓着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双手,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这哪算凉啊!比起我的心,它都算热的呢!”
郭圣通没有想到许平儿的事情,会给阴丽华这么大的刺激。可转念一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历史上郭圣通和阴丽华两人应该都对刘秀动情了的,而且在刘秀心里两人都分了一点子爱情,就算在多一个人,对阴丽华而已应该也没甚大碍。
可如今阴丽华可以说是结结实实的,一个人享受着刘秀为数不多的爱情。如今突然多了一个人来分,她自然是不能接受,尤其是和郭圣通相比,许平儿无论相貌,能力,气度,都是不行。若是输给郭圣通她倒也不会这么难过了,偏偏是那个什么都不行的许平儿,她要是不难过那才怪了呢!
在当了一个晚上的情感专家,外加心理医生,郭圣通总算把阴丽华哄睡着了。看着一脸稚气未脱的阴丽华,郭圣通倒也不免有些心疼,要知道阴丽华如今才不过二十岁啊!要知道在现代,二十岁才刚刚到法定结婚年纪啊!可阴丽华现在却已经要承受这么多的苦难,实在是不容易。
若是想要改变女子这种悲惨的命运,除了努力积攒实力,登基为帝,修改整个社会的规则。郭圣通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一想到自己若是成功,女子就将不必在依附男子,不必受这种委屈。郭圣通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像充满了精力。
待阴丽华醒来的时候,郭圣通还在制定太学的制度,顺便帮刘秀处理一些公务。这几日刘秀都在忙着攻城陷地的,大后方自然就交给了郭圣通。对他而言,郭圣通不过是个女人,就算再怎么强大也是必须依附他才能生存,所以只要郭圣通手里的权力不越线,他倒是还能乐意给郭圣通一些机会的。毕竟和大臣相比,自己儿子的亲娘,似乎更为可靠。只是若是刘秀知道了郭圣通的想法后,会不会气的追悔莫及,这就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了。
看着熬了一夜的郭圣通,阴丽华忍不住说道:“你还说你要保住青春呢!就照你这副模样,还怎么保啊?这几日皇上都不会道后宫来了,你快先睡会吧!若是累坏了,我可不心疼。”
说着便要替郭圣通收拾桌上的文案,可刚以拿起文案,便被吓了一跳,“这是奏折?”
郭圣通赶忙捂住了阴丽华的嘴,嘱咐道:“小声些,若是被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阴丽华也知道此时事关重大,赶忙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保证不说出去,只是这不是皇上的事情吗?”
对于阴丽华而言,女人的使命便是生儿育女,伺候公婆。她没有想到女人竟然还能插手奏折,“你这么做可以吗?”
郭圣通笑了笑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我识字明理,还比那些大臣可靠,为什么不能处理这些?更何况我又不是批阅他们,我只是将他们分门别类罢了。”刘秀在军中自然不可能将每本奏折都细细查看,自然就需要郭圣通将奏折分类。若是可看可不看的,就稍后处理。若是重要的,就立马批阅。若是歌功颂德的,就由郭圣通应付过去,反正郭圣通的字已经修炼的和刘秀的一般模样了,旁人断不会看出破绽。
当然这活也不是白干的,这些时日以来,郭圣通已经渐渐的将朝中大小情况都已经摸了个便。心里也已经有了一本账本,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在适合的时候,夺取帝位。当然绝不是现在,现在时局动荡,若是贸然夺位,只怕会把整个东汉都置于危险之地。
阴丽华倒是不明白这些,只是看郭圣通这么劳累,心中到底是不舍得,“要不我帮你吧?”
“你?”郭圣通没有想到阴丽华会这么说,不过一想到阴丽华才恢复了过来,倒也不忍拒绝,点了点头说道:“好啊!那你就想帮我把如今各家士族,以及其门下经营的行当都给我理出来,行吗?”
阴丽华没想到郭圣通一上来就交给自己这么大的任务,当下明显有些愣住。郭圣通见了,忍不住问道:“可是太难了?”
“不不,不难!”阴丽华连忙摇头说道;“只是你要这个干嘛?”
“你不觉得这些士族有些太过庞大了吗?”
“可是,我们也是啊!”阴丽华有些不能理解郭圣通的想法,要知道郭阴两家,可是出了名的大族,一个是皇室旁支,一个管仲之后,若是对士族开刀,岂不是等于对自家人开刀?
郭圣通早就知道阴丽华会担忧,故而才一开始就挑明了,“可是我们现在的身份不是郭家,阴家的女儿,而是大汉子民所敬仰的皇后和婕妤,你明白吗?”
过了许久,阴丽华方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只是你舍得吗?”那毕竟是自己家人啊!若是真要动手,依着郭圣通和刘秀的性子,必定会拿最亲近之人开刀,一想到那副模样,阴丽华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
“我若舍不得,那黎明百姓将会继续受到士族的压迫,更何况我们不过是剪其羽翼,又不是抄家灭族,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说的到轻巧,到时候你们家亲戚一个个的求上门来,找你哭的时候,你可别找我!”阴丽华一边将自己脑中对士族的印象写了下来,一边和郭圣通打趣。
不过还不等郭家人哭上门来,这阴家人倒是先哭上门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阴家最小的儿子,阴丽华最小的弟弟阴就,未能通过太学的考试,“姐,这满京城多少大户人家都去了太学,就连那些庶民都去了!偏偏我去不了,那不丢死人了?这国舅爷连个太学都考不上,岂不是给皇家丢脸?”
“你算是什么国舅爷?人家郭况大人都不敢这么说,谁借你的胆子?”阴丽华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在郭圣通面前说的一番话,如今竟然全都应在了自己身上,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你考不上,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我没责怪你已经是不错了。你竟然还有脸来我面前闹,你糊涂啊!”
阴就没想到从小就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如今竟然会“见死不救”,当下就哭闹了起来,“我不管我就要去太学,我当初可在京城里发过狠话了,要是考不上太学我就去死!更何况,这考不上能怪我嘛!一定是那郭况从中作梗,不然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考不上?”
阴就大小就娇生惯养,书压根就没读多少,所以当看到试卷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懵逼的。一等出了考场就去打听了是谁出的试卷,明知道他阴大爷要来考,还把试卷出的这么难,这不成心为难他嘛!尤其是一打听到这出卷人中有郭况,当下就火了,要知道要不是那郭家,他现在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国舅爷了。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顿时就气冲冲的往阴丽华这里赶了,吵着闹着要阴丽华替他做主,给他开后门让他进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