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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缓慢行驶着,贝贝站在车厢连接处发呆,这是她以前从未做的事情,她的大脑基本是处于时刻快速运转状态。
“你好漂亮啊,就像八音盒里面的小人,比我们院里的黄欢欢漂亮。你这是干嘛,我想我应该也可以。”说着俏俏学着贝贝的动作也将自己的退往上抬,起初掉下来几次,最终勉强挂在门把上。
顾贝贝转身看到一个短发俏丽皮肤黝黑的女孩子,她的眼睛很亮很大,眼珠咕噜噜转着眼里是满满的好奇。
“我在拉筋,你别一下子把腿抬那么高小心韧带拉伤。”贝贝看着她嘶牙咧嘴的痛苦模样,出言提醒到。
“韧带拉伤是什么?”她不解的问着,贯彻落实老师教导的不懂就问的理论。
顾贝贝想了想用组织最简单的语言解释着:“韧带就是骨头和骨头之间相互连结的结缔组织的索状物,与弹力纤维紧密并行。你刚刚猛的高抬腿,肌肉、韧带、筋膜和滑膜等均受到拉扯,当肌肉骤然紧缩时,容易造成少数纤维被拉断、小关节微动错缝,形成拉伤。”
庄俏俏愣住了,其实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可没想到她居然回答的这么详细,听得她头都大了。
贝贝见她呆楞模样,以为她不以为意严谨的说道:“韧带组织不易再生恢复,如果处理不当或误诊而转成慢性疾病,可能遗留功能障碍,且以后易再次损伤。所以你要小心,或许你刚刚哪一下已经伤到了,没经过专业训练千万不要把腿抬这么高。”
“啊,哦!我知道了。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我觉得好厉害。”突然她将脸贴近贝贝,惊呼道:“哇,你好白啊,就像牛奶一样。”
贝贝看着撑着下巴凑近她。一寸寸看的女孩,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舞蹈演员本来是应该熟悉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的,可是那种情况只发生在隔着距离的舞台,从来经历过这么静距离肆无忌惮的审视,感觉真怪异。
她突然有些羞赧撇过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不太习惯别人靠我太近。”
好在她的眼光中没有恶意,只有单纯的好奇,不然她绝对会不客气的。也就因为她的单纯和好奇让贝贝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好似她对待婴儿一样,明知道所有的举措都无济于事。那么就只能板着脸远离。
“哦,好。对不起,我只是向看看你。”她情绪有些低落,好像受了委屈,一脸可怜兮兮。
贝贝不忍,“算了,你随意。”说完拉过箱子坐了上去,心里想着让她看个够,应该就走了吧。
可惜她只是看着她摇头,苦恼的说着:“如果我和你一样漂亮就好。这样奶奶就会喜欢我了,妈妈也不会被气的回娘家了。你都不知道,我妈妈这回有多伤心,我最讨厌我奶奶了。”
“嗯,有些奶奶确实不怎么讨喜。”贝贝想起了顾向南的母亲,赞同的应和。
“你也这么认为,真是太好了。我和你说......”少女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甚至连一条小奶狗喝牛奶的细节也说了,即使贝贝不回答她也说的很开心。
贝贝难得有耐心的听着,觉得这个嘈杂的环境似乎没有那么难捱。她抬头微笑,换来俏俏的轻呼,来来回回的旅客经过都友善的看着两个小姑娘。
天真无邪说的应该就是这样吧,以前看着刺眼。但是现在却羡慕。只有被宠爱的人才能一直纯真,成长从来带有泪水和心伤。
“要吃吗?我觉得挺不错的。”拿出以前觉得甜腻的白巧克力,掰开,一半放进自己嘴里,一半递给小女孩。俏俏愣了一下,接过然后裂开嘴。这样的小感染了贝贝:“我叫顾贝贝。十四岁,很高兴见到你。”
“喔,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你好高啊。”庄俏俏一脸羡慕的拉着她的手不放,“贝贝你好,我叫庄俏俏,12岁半,J城人。爸爸取这个名字时希望我俏皮可爱,可除了皮其他三样特质我都没有。我突然觉得好开心。”
对于这么情绪化的女孩贝贝觉得有点歆慕,前一刻愁云惨淡,后一秒万里晴空。
她突然明白,人活着无非是一种心态;无须期盼青春不老,感叹梦想太美,埋怨生活苦乐不均,现实难触摸可心却是由自己控制的。
“贝贝,我和妈妈要去外婆家,你呢。”
贝贝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想了想说道:“我应该是去爸爸家中做客,暂时的。”
俏俏不解,“去爸爸家里做客?你爸爸家不是你家吗?”
贝贝突然有些迷茫,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摇摇头:“我现在暂时没有家,因为我不知道家的概念,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家会是我家,可是女主人不是我母亲,所以我去做客。”
俏俏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爸爸妈妈也离婚了,和李洁他们家一样,可是你比他还可怜,因为你还有后妈。外婆说过,后妈可坏了,你不要被骗了。”
“恩,我知道。” 贝贝笑笑:“你喜欢听歌吗?”
肖潇以为她要唱歌给她听,开心点头:“好啊。”只见她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盒子,分了一个耳麦塞进她的耳朵里。“这是什么?”
“Walkman,一个移动的录音机。”
“哦,真好,我们家只有一个老旧笨重的大铁疙瘩。”她小心的用手摸摸,然后立马收回。
贝贝觉得她的举动很好玩,做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决定:“我送你,我箱子里还有一个。”
她习惯常用的东西准备两份,以备不时之需。这东西丽莎送了她一个是用于练习的曲子;自己又买了一个用来听重金属音乐,其实她有颗狂热的心。
“真的送我,不要我钱,更不是捉弄我?”见贝贝盯着,她立马摇头晃脑,“我不是故意这么想你的,院里人坏死了,经常作弄我。上次送我礼物,骗我过去,把大哈扔水沟里,我怎么哭都不没用。”
贝贝笑笑,“我说送你就送你,不是钱也不作弄你,更没有大哈和水沟。”
“你真好。”她冲着贝贝的脸蛋就是一口,露出白色的牙齿:“我爸爸送我礼物,我就回他一个吻。”
贝贝摸摸自己的脸,被她的欣喜感染,也不去理会她渐渐靠近的头颅。
低沉的钢琴声,空灵的吟唱,不知不觉令人放下戒备心,淡淡忧伤和空灵歌声中透露着清澈温暖,仔细聆听宛如一股清泉从听者心中流淌而过,抚慰着你所有源于过去的伤痛与苦楚。
苏素在别人的指点下找到自己的女儿,两人侧着头安静的坐在箱子上,看着渐落的夕阳。缓缓前进的列车,被夕阳眷顾的角落,喧闹的车厢仿佛被清空一般。
她不忍打扰,静静走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