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药熬好了。要送过去吗?”抱霞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问道。
也不知道那日是怎么了,夫人和侯爷就突然闹冷战了,原本对于侯爷的事情,夫人都是亲力亲为的,可如今夫人连侯爷的门都不进了。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明珠,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劝劝。离开虞家之前,老夫人可是交代过的,一定要时刻提醒夫人,让夫人讨得侯爷欢心,可千万不要任性。
明珠此时心中郁闷不止,自然也没发现抱霞眼中的纠结了。
她撑着脑袋看着抱霞手里端着的药碗,心里也有些犹豫。自从那日她对赵诀吼出了心中的不满之后,已经是三天了。
这三天她一次房门都没入,直接住进了客房中了。
那日赵诀并没有回复她,但是却比任何语言回复更打击她。因为赵诀直接闭着眼,一副她在无理取闹的模样。
想到自己那日的作为,她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了。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样一副怨妇的模样了。自己想想,也有些瞧不上自己了。
罢了,赵诀不喜欢自己,就不喜欢吧。反正这婚也是离不了的。
病房里,孙大夫正在为赵诀看病,看完之后,不见明珠在房中伺候,便打趣道,“怎么不见侯夫人,平日里她那眼珠子看着你都不错开的。”
赵诀淡然道,“她要忙府上的事情。”
孙大夫道,“你就糊弄我吧,她眼里还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
见赵诀不说话,孙大夫道,“侯爷,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们这些勋贵子弟,可没少念书,这些道理可都懂。此时若是不珍惜,日后没机会了,只会空留遗憾罢了。”
赵诀却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等孙大夫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他叹息道,“那也好过生离死别之后的肝肠寸断。与其长痛,不如短痛。我与她,终究是无缘了。”
孙大夫听出他这是因着身体的原因在顾虑呢,便道,“真是个痴儿。若是无缘,你们怎么可能结为夫妻。我倒是觉得这缘分是上天注定。此时趁着你们还有时日,好好珍惜对方,也不枉此生白走一遭了。”
赵诀看着顶,不再言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他这样子,孙大夫摇着头,提着药箱,叹息着走了出去。
其实这病不看也罢了,都已经病入膏肓了,再看又如何呢。如今看病,也不是为了治病,而是治这些活人罢了。
离开赵诀病房之后,孙大夫便内守在院子门口的抱霞给请走了。
看到抱霞,孙大夫一下子反应过来。暗自道,看来这又是一个痴儿。分明是郎情妾意,却都不愿意承认,这真是天地下最奇怪的一对了。
对于赵诀的病情,孙大夫以前是说一半,留一半,可如今他不想留了。
赵诀这病情,时日无多了,再瞒下去,也是没有意义了。而且他心里还有些私心,有些怜悯这个被折病痛折磨多年的天之骄子。
若是可以,他希望赵诀在临走之前,能够享受到人世间的温暖。
所以明珠问起来的时候,他也直接说了。
“侯爷早已毒气攻心,再无回天之力。”
“等等,你说什么,我刚没听清楚,什么毒气攻心?”明珠有些呆愣道。
“侯爷早些年的时候,曾经中毒。当年确实得病,但是实际上早就已经好了,只是在生病的时候却染了毒,且这毒发现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这些年侯爷之所以身体弱,便是因着这□□纠缠,掏空了他的身子。如今他肺腑已经被毒液破坏,便是扁鹊再世,也是救不回来了。”
明珠紧紧的捏着手帕,满眼大惊,“不,不是说他只是生病了吗,不是说只是生病吗?”
“这都是侯爷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罢了,毕竟能够给堂堂侯爷下毒的人,这天下还能有几人。不管是谁,都不是如今的侯府能够抗衡的。”孙大夫说完之后,却又恍然觉得自己言多了,便道,“今日我已经说的太多了,其他的还是夫人自己去问侯爷吧。今日我劝侯爷当惜取眼前人。侯爷却说……”
“他说什么?”明珠红着眼睛问道。眼中更是带着几分恐惧,那个人竟然已经快要……光是想想,就让她心跟着抓着疼。
孙大夫道,“侯爷说,不想让夫人生离死别,肝肠寸断。我想侯爷的心思,夫人应该也是很清楚了。”
明珠已经泣不成声,捂着嘴,直溜溜的掉眼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着赵诀的屋子的方向,一时间忍不住冲了过去,过了一瞬又停下来,心里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男人了。
她知道,即便此时去和赵诀表明心意,赵诀也是不会接受她的,就像从当初到现在,一直冷代她一样。
孙大夫走,抱霞又煎了药过来。
“夫人,该称趁热让人送过去了。”
明珠犹豫了换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我去吧,”
不可否认,知道了赵诀心中有她之后,她心中是有些窃喜的。自己喜欢的人心中有自己,还有比这更让人觉得美好的事情吗。
端着药碗进了房间里,赵诀正眯着眼睛睡觉。
明珠轻轻的走了过去,将药碗放到桌边上,却往边走过去,“侯爷,起来喝药了。”
赵诀睡的很浅,听到声音,立马惊醒过来。才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笑眸如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