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东山再起:职场天王之底牌

很大的面子

  很大的面子

   “等等,我送下你!”宋明正急忙穿上外套,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从宋明正穿外套和出来送我的行为,我知道他想和单独谈谈,虽然我不知道他想谈什么内容。

   我没有拒绝,出了院门之后,我放缓了脚步,走到那花池的对过,等宋明正跟过来。

   宋明正果然跟在我后面来了,手里拿着一盒烟,打开,递给我一颗,自己也抽出一颗,点燃,然后把打火机递给我。

   我当然不能奢望他会给我点烟,能递给我一颗烟,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我此刻也正想抽烟,点着后把打火机还给宋明正:“谢谢宋局长!”

   今天,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宋明正眼里傲慢和敌视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在他家的缘故吧。

   宋明正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用友善的眼神看着我:“咱们见过好几次面了,你是叫江峰吧?”

   既然宋明正不敌视我,我当然也不会敌视他,我笑了笑:“是的,宋局长,咱们开会还见过好几次面,上次卫生部部长来视察,就是我采访的……”

   宋明正点点头:“对,不错,是的,我记得的,稿子署名就是江峰,你文字不错,写文很成熟,在江海日报上,我经常见到你的名字……”

   “多谢宋局长夸奖,多多批评指教!”我心里有些得意,但是我知道宋明正跟我出来,绝对不是为了夸奖我的文笔和文采。

   “柳月在哪里?听说到省里去帮忙了,是不是?”果然,宋明正很快就切入主题。

   “哦……她在西京,在省委宣传部,不过,现在不是帮忙,是调入,刚不久前办理的手续,已经正式调入省委宣传部了……”

   “嗯……那……你……你和柳月?”宋明正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我和柳月,我们是……”我刚要说出我和柳月的关系,突然想起这是一个红线区,一个禁忌的话题,我和柳月的关系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于是,我紧急脑筋转弯:“我们是同事关系,柳主任是我的老主任,我是柳主任带的兵……”

   “哦……那……那你怎么……怎么会在她家里?”宋明正紧盯住我的眼睛。

   “哦……宋局长多虑了,按说我可以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因为我没有义务回答,因为柳主任和你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了让你心里敞亮些,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抽了两口烟,伸手抓起一把雪,握成一个雪球,在手里掂量着:“柳主任调走了,她的宿舍委托我们办公室的同事轮流去帮忙打扫照料卫生,那天轮到我,我看电视晚了,就睡在那客厅里了……还有,正巧这两次部里的人员就我清闲,所以柳主任就抓了我的差,来看妮妮……希望你不要想多了……”

   我一口一个“柳主任”,说的轻松自如,随意洒脱,漫不经心,宋明正不由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哦……呵呵……江记者,谢谢你了,要不,一起到屋里喝两杯酒再走?”

   我知道宋明正卸下了心里的包袱,虽然柳月不是自己的女人了,但是,宋明正心里一定还有柳月,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意问这个问题。

   都是男人,男人的心思,换位思考,可以理解,可以想象。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宋明正的心里还一直深深爱着柳月。至于他和现在的妮妮的小妈为什么一直没有生孩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谢谢宋局长,不了,我还有事!”我对和宋明正喝酒没有什么兴趣。

   “哦……那也好,改天到我们卫生局来帮忙宣传宣传啊,我们卫生系统有很多值得宣传的东西……”宋明正又热情邀请。

   我看着宋明正,听他说到工作,心里突然很同情他,这个宋明正的局长当得其实很窝囊,虽然是局长,但不是一把手,局里的一把手是党委书记。

   这在政府各单位中是很少见的,局长是二把手,书记是一把手。只因为这书记兼着市政府副秘书长,这一兼,书记就在卫生局就做了老大。

   局长不硬,下面的几个规模较大的医院院长都不点他,在一次采访中,我亲眼看见人民医院那老院长,和宋明正讲话,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模样,眼里根本就没有把宋明正当顶头上司的意思。

   本来卫生局对下面人民医院、中医院等的约束力就不强,这年头,医院都肥得流油,卫生局虽然是主管局,但是穷得叮当响,这些医院根本就不鸟主管局,虽然表面上是恭顺的。

   再加上宋明正是秘书出身,不懂业务,跟的领导,就是那常务副市长又进去了,没有了什么靠山,自身又缺乏基层管理实践经验,自然也得不到那帮院长的尊重。而那局党委书记,是从乡镇党委书记一步步爬上来的,玩人玩权玩心眼,都有一手,关系很广,资历很厚实,说话底气很足,加上兼着市政府副秘书长,说句话,在局里还是比较管用的。

   我早就知道宋明正的尴尬处境,但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宋明正:“行,宋局长,只要您需要,没问题!”

   然后,宋明正主动伸出手。

   我也伸出手。

   两个男人的手第二次握在一起,第一次是妮妮生病住院,我去探视。

   我不知道宋明正对我今天说的话有几分相信,也不知道宋明正在心里对我还有几分敌视和蔑视。但是,此刻,在我的心里,宋明正对我是无所谓朋友,也无所谓敌人。

   那时,我还真的没有怎么高看宋明正,觉得他的处境好尴尬,这正县级当得真***窝囊。直到几年后,宋明正亲自把那几个不点他的院长送进监狱,独揽大权之后,我才知道宋明正的厉害,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宋明正!

   和宋明正握完手,我刚要走,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妮妮稚嫩的挣扎哭喊声:“我不要大娃娃,不要小妈妈,我要妈妈,我要亲妈妈……”

   我的心里一阵发酸,眼睛不由湿润,忍不住想进去抱起妮妮,告诉她:“妈妈很想妮妮,妈妈很爱妮妮,大哥哥和妈妈一样,都爱妮妮……”

   可是,我看着宋明正的眼神,理智终于控制了我的感情,我知道自己不能在宋明正面前引起他的任何怀疑,我可以不在乎我和柳月的关系大白于天下,但是柳月在乎,我必须为柳月负责。

   于是,我冲宋明正微微一笑,使劲咬咬牙,转身离去。

   走远了,妮妮哭喊的声音还一直我耳边萦绕……

   路上,我接到了陈静的传呼:速回报社,你父母来了。

   看到陈静的传呼,我心中大急,老天爷,这俩祖宗来干嘛?

   我急火火往回赶,心里充满了猜测、忐忑和不安,当然,对可能来到的风暴,也有了几分心理准备。

   赶回报社,我把自行车一仍,就往楼上跑,陈静在办公室给我打的传呼,那我父母无疑这会在我办公室里。

   今天是周末,又是中午,办公室里一般没有人,估计陈静是在办公室加班的。

   一口气跑到办公室,推开门,果然,老爹老娘正在办公室中间的沙发上拘谨地坐着,面前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热茶,陈静正在笑嘻嘻地和爹娘说话。

   “爹,娘,你们啥时候来的?咋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我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说。

   见到我,爹娘的拘谨消失了,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娘站起来说:“俺和你爹刚到,这家里也木有电话,咋和你说呢?俺们就坐车直接到了江海,打听着来到了这里,正在大门口问那站岗的,可巧,这闺女就过来了,把俺和你爹领上来了,可真是亏了这闺女……”

   娘边说边指指陈静。

   陈静正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嗨,别说谢我哈,自己人,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应该的!”

   我笑了下,转脸向爹娘:“爹,娘,还木吃晌午饭吧?咱去吃饭去!”

   “吃了,刚才小陈闺女领我们去了你单位食堂,吃完了!”爹插话说。

   “哦……”我又看了看陈静,肚子一阵咕咕叫,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陈静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办公桌下面的小橱子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我:“呶,叔和婶子吃完了,这是给你打的,趁热吃吧,辣子鸡块,你最喜欢吃的!”

   “咦,这怎么好意思!”我客气了一下,接过来,打开饭盒,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甭客气,先吃吧,我陪叔和婶子聊天。”陈静微笑着说。

   我不再客气,狼吞虎咽吃起来。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陈静温柔地说了一句,站起来,走到我的桌子面前,拿过我的水杯,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喝点水吧!”

   “让你操劳,不好意思!”我边吃边客气了一句。

   爹娘在旁边看着我和陈静,一直不说话,好像是被我们这种亲密的革命同志友谊镇住了。

   然后,我继续吃饭,陈静就和爹娘拉家常。

   做党报记者的,时间久了,都能练就一项本领,那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适应能力强。比如陈静,我所知道的,接触采访的人物,上自省部级高官,下到村支书、村主任,甚至种田的老农,养鸡的专业户,都熟悉,自然眼界和知识面也就比较广,了解的东西也就比较多。

   果然,陈静和我爹娘拉起家常来头头是道,家里几亩果园,什么品种,价格咋样,成本多少,都能说出个一五一十。

   第2140章 照顾面子

   看着他们三人聊得兴致勃勃,我不由赞赏了陈静一下,很注意照顾生人面子。

   吃过饭,我提起爹娘的包裹:“爹,娘,到我宿舍去休息会吧!”

   爹娘站起来向陈静致谢道别,娘拉着陈静的手:“小陈,有时间到俺那儿去耍,到俺家里做客啊……”

   陈静笑容可掬:“行,婶子,只要您欢迎,我一定去!”

   “欢迎,欢迎,哪能不欢迎,俺家宝儿在这里,亏了同志们照顾!”娘继续说:“往后还得同志们多担待……”

   陈静得意地看我了一眼,我知道她是在为知道我的小名而得意。

   然后,爹和娘跟我去了我宿舍。

   一到我宿舍,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爹在我办公室一直忍着没有抽烟,这会可能是憋坏了,坐在我床沿,摸出旱烟袋,边把烟锅子在烟袋里装碎烟叶边阴沉着脸瞪着我:“晴儿呢?”

   娘也坐在爹的旁边,看着我:“宝儿,你和晴儿和好了吗?”

   我坐在爹娘对面的凳子上,垂头不说话。

   娘急了,过来拍我的肩膀:“说话啊,宝儿,俺和你爹天天在家等你把晴儿带回来,这一等二等不见,俺们都急了,就过来看看……”

   “不是早就告诉您了吗,我和她分手了!”我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你――你个孽子,你看来真的是要一条死胡同走到底了,是不是?”爹气的一下子蹦起来,手里的烟袋锅子差点敲到我的头上。

   “傻儿子,晴儿哪里不好啊,哪里比不上那比你大一旬的女人啊,你这是着了磨啊……”娘坐在那里抹眼泪:“这婆娘比男人大12岁,自古也没听说过啊,咱家这是哪辈子做了孽,老天要惩罚下来了……”

   “你说的那个女的在哪里,我和你娘去见见她!”爹怒气冲冲地说:“我看见了我她是叫我大哥还是叫我大叔……”

   “她不在江海,她在很远的外地工作,”我回答爹娘:“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晴儿也很好,但是和她,不是一个类型,无法比较……反正,我就是喜欢她!”

   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是要把我气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甭想做这个梦,她在外地,那正好,时间长了不见,就忘了……你现在就带我和你娘,去找晴儿,当着我和你娘的面,和她和好!”

   “我不去!”我坐在那里不动,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好,我叫你不去,我这就去你单位找你领导反映,状告你这个负心的陈世美,让你领导把你发配回老家去种地,叫你再做黄粱美梦……”爹火气大了,腾地站起来,就要出去。

   我一听,害怕了,当然不是害怕被发配回老家种地,而是害怕这事闹大了会让波及柳月,会伤害了柳月。我知道爹要是发起火来,可是真的说到做到。

   娘也害怕了,她一定是害怕我真的会被发配回家种地,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忙拉住爹,然后对我说:“宝儿,别惹你爹生气了,俺和你爹好久木见晴儿了,也想看看她,乖儿子,听娘的话,咱们去找晴儿吧……”

   我一时无计可施,赶紧借坡下驴,答应了爹娘。

   随后,我们一起出来,坐公交车去了江海大学,很快就到了晴儿的宿舍。

   到了晴儿的宿舍门前,门虚掩了一条缝,我站住,对爹娘说:“你们进去吧。”

   爹瞪着我:“说的什么屁话,去,敲门,带我们进去。”

   我正犹豫,门突然开了,晴儿端着洗脸盆正要向外倒水。

   看见我和爹娘,晴儿有些意外,不由一怔,随即,苍白的脸上浮出两片红晕,不再看我,却冲着爹娘叫起来:“叔,婶子,您们来了,来,屋里坐。”

   说着,就往屋里让爹娘。

   爹娘见了晴儿,那脸色唰都是阴转晴,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我知道,爹娘的笑容一方面是见了晴儿的欣喜,在他们的心里,早已把晴儿当成自己的闺女来疼了;另一方面,是出于对晴儿的歉意,他们的宝贝儿子抛弃了人家,做爹娘的自然要觉得惭愧。

   “晴儿,俺和你叔专门从老家来,来看你们的!”娘拉住晴儿的手,边进屋边说。

   爹跟在娘的后面进了屋子。

   我跟在爹的屁股后面垂头丧气地进去了。

   晴儿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清洁利落,房间里还有暖气,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晴儿和娘坐在床沿,我和爹坐在屋里的两张方凳上。

   晴儿忙着找杯子子泡茶,倒水,先给了爹娘,然后也端了一杯,站到我面前:“给――”

   我不知道晴儿有没有看我的脸,因为我一直低着头。我忙接过水杯,没有说话。

   然后,爹喝水,不说话,娘拉着晴儿的手,坐在床沿,满脸慈祥地看着晴儿:“晴儿,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最近不大舒坦?”

   “没,婶子,我挺好的!”晴儿轻轻笑了一下:“您和叔的身体还好吧?”

   这一句话引出了话头。

   “好,还好?俺和你婶子的身体原来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不好了,我一直在喝中药,你身子呢,睡觉也木有以前踏实了……”爹坐在凳子上,吧唧吧唧地抽着老旱烟,闷头说道。

   “咋了?”晴儿看看爹,又看看娘。

   娘没有说话,拉着晴儿的手,用疼爱的眼光看着晴儿。

   “还不是让这个东西气的!”爹站起来,用烟袋杆指着我:“这个畜生,刚找着工作就当了陈世美……晴儿,今儿个,俺和你婶子来,就是专门带他来认错的,让你们俩和好的……”

   “是啊,晴儿,宝宝着了魔了,入了邪路,他要是敢带别的女人回家,俺第一个不答应,俺老江家的儿媳妇,就只认你……”娘也接着说:“宝宝中了邪,欺负你,对不住你,你别生他气,今儿个就让他当着俺和你叔的面,给你认个错,你俩就和好吧,还像以前那样,等过年,到婶子家来过,婶子做好吃的给你吃……”

   晴儿没有说话,看着爹,看着娘,然后又看看我,眼圈一阵发红,突然扑到我娘的怀里,痛哭起来。

   晴儿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哭得无比委屈,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所有积郁和悲伤全部倾吐出来。

   娘搂着晴儿也不禁抹起了眼泪,爹站在旁边不住摇头叹息……

   我坐在那里,很难过于晴儿的哭泣,晴儿和我这么多年,我还从没有听她这么伤心地哭过。我的心里一阵阵地酸楚,我对晴儿充满了愧疚和怜惜,但是,我心里更多的是矛盾,更大的是对柳月的坚定执着的爱。对柳月的爱坚决地压倒了对晴儿的歉疚。

   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此生无论生与死,无论爱与恨,无论分与合,无论风和雨,无论未来我和柳月能否在一起,我对柳月的情,对柳月的爱,将永不泯灭,永不褪色,永不枯竭。

   爹娘带我来道歉的和好之旅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叛逆性格,更加坚定了我对柳月的爱情信念,我当然也就不可能按照爹娘的意愿和晴儿和好。

   等晴儿终于哭完,等娘用热毛巾给晴儿擦拭完红肿的眼睛,娘看着我:“宝儿,回来了就好,今儿个你当着俺和你爹的面保证,以后好好待晴儿,不再和那个女人来往……入了邪道,回来就好……”

   爹也看着我:“快说,给晴儿赔礼,和晴儿和好!”

   我倔强地抬起头,看着侧面的墙壁,嘴里吐出3个字:“对不起!”

   “快说,接着说!”娘督促我,搂着晴儿的肩膀,晴儿的身体仍在轻微地抽搐,眼神看着地面。

   我咬咬牙,又说出3个字:“忘了我!”

   晴儿的身体微微一颤,接着就闭上了眼睛,瘫倒在娘的怀里。

   “宝儿啊,作孽啊!”娘指责完我,又忙去安慰晴儿。

   我的这三个字引发了爹的怒火,爹抬起脚,就冲我做的凳子踹过来,怒吼着:“畜生,你给我跪下!”

   我“噗通”一声跪在爹的面前,脖子梗直直地。

   爹脱下鞋子,老汉布鞋的鞋底就开始雨点般落到我的背上。

   我咬紧牙根,不躲,也不吭声,任凭爹狠狠用鞋底抽打我的灵魂和肉1体。

   晴儿清醒过来,忙下床扑到我身上,护住我的身体:“叔,您别打他,别打了……”

   爹也打累了,气得蹲在地上,扶着额头:“唉――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逆子……”

   “儿啊,你这中了邪啊,咋这么久还不回头啊……”娘在旁边抹眼泪。

   我跪在那里不动,推开晴儿的身体:“我木中邪,我就是木中邪!”

   我的声音仍然是无比倔强。

   晴儿默默站起来回到床边,和娘坐在一起:“婶子,俺们俩的事,您和叔就别操心了,您和叔的身子重要,别气坏了身体,您和叔疼俺,俺知道,俺也一直把您和叔当自己的爹娘看……宝宝哥是大人了,他做事情也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您们也别太勉强他……”

   晴儿以前一直叫我峰哥,这次她竟然叫我宝宝哥,称呼我小名,这让我很出乎意料。

   接着,晴儿又走过来,拉拉我的胳膊:“起来吧!”

   我站了起来。

   第2141章 真有那么好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喊晴儿的声音:“晴儿,开会时间快到了,抓紧走了!”

   晴儿看看表,对外面喊道:“知道了,马上就走。”

   晴儿下午要开会,我和爹娘也就告辞。

   晴儿送我和爹娘出门,爹和娘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爹娘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晴儿在我后面。

   走了几步,我转身,看着晴儿又一次低头:“对不起――”

   晴儿低眉顺眼,站在我对面,低语道:“她真的有那么好?”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想刺激晴儿。

   我看着晴儿憔悴的面容,心里阵阵酸楚,说了一句:“多保重身体!”

   晴儿没有回答,抬起头,看着我,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为什么……”

   我无语。

   两人就在晴儿宿舍门前的雪地里默默地站立着,我想让晴儿先走,可是,她不说,甚至连开会时间快到了都不着急,就那么站在这里。

   一阵北风吹过,卷起片片雪花,钻进我的脖子,停留在晴儿的头发上。

   我默默地站着,承受着心灵的煎熬。

   “晴儿,快走啊,开会时间到了,再迟到,要扣奖金了……”兰姐气喘吁吁地走过来。

   兰姐的到来解救了我。

   “哟――怪不得俺们的晴儿同志不去开会呢,原来是江大记者来了!”兰姐看见我打趣道。看来到目前为止,她仍然不知道我和晴儿分手的事情。

   我冲兰姐一笑:“兰姐好!”

   “你走吧!”晴儿平静地对我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看着兰姐:“兰姐,咱们走吧!”

   我忙和兰姐道别,转身离去,去追赶走远的爹娘,背后传来兰姐的声音:“晴儿,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肿,是不是小江欺负你了,告诉姐,姐给你出气……”

   “兰姐,没事,我这是被风吹了沙子进了眼睛……”晴儿回答兰姐。

   晴儿很爱面子,她绝对不会将我和她的事说出去的,我了解晴儿的性格。

   当天下午,愁绪满怀的爹娘拒绝了我留他们住几天的一再挽留,乘坐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回了老家。

   就在我把爹娘送到车站,公共汽车刚驶出车站不到一分钟,我收到了柳月的传呼:“阿峰,方便回电否――月”

   我急忙找到最近的公用电话,给柳月打传呼:“我在外面,30分钟之后,我在你宿舍。”

   打完传呼,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柳月的宿舍。

   当我气喘吁吁在柳月宿舍里坐了有2分钟,座机电话响了。

   我一把抓起电话:“月――我刚回来几分钟!”

   电话里传来柳月娓娓的声音:“嗯……跑上楼的吧,我听见你的呼吸很粗重……”

   “呵呵……是的。”我幸福地傻笑起来。

   “妮妮的生日今天好不好玩?”

   “好玩,我给妮妮带了一个大布娃娃,说是妈妈给买的,妮妮见了高兴地不得了,抱着布娃娃就亲,就好像是在亲妈妈……妮妮的爸爸和小妈在家里给妮妮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买了大蛋糕,还有彩气球……”我生动地向柳月描述着,增添了一些虚拟的情节,为了让柳月开心。

   柳月果然很开心,在电话那端发出开心的笑声。

   “其实,妮妮虽然是后妈,但是,那小妈对妮妮其实很疼爱的,因为她自己一直没有能生育……”柳月一会说。

   “是的,我看到那小妈对妮妮很娇惯,妮妮好像不大买她的帐,她也不气恼……”我接过话头:“妮妮的爸爸也和我说了,说妮妮的妈妈对妮妮是不错的……”

   “你今天和宋明正单独交谈了?”

   “是的!”我接着把和宋明正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柳月,然后说:“月,你说,我这么回答他,行不行?”

   “呵呵……行,你回答地很好,我们俩的事情如果现在暴露在熟人和阳光下,就翻天了,炸营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我想想都恐怖……但是,等以后,我们就会在一个自由的天地里自由地生活……我现在感觉我们好像是地下工作者呢……”柳月的口气比较轻松:“你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很明显,带有想压制他的情结,想让他知道,我混得比他好,是不是?”

   “嘿嘿……是的,是有这么一点意思。”

   “你啊,还是小孩子脾气,在这方面,没必要这么争强好胜,不做夫妻,还可以做朋友,既然是朋友,应该为对方的进步而祝福和高兴,不要事事都去比较,去压制,没意思……”

   “我看他以前看我都趾高气扬的,很牛逼哄哄,我就来气,正好借你打压他一下,”我理屈词穷地说:“还有,姐,这个宋明正其实很窝囊,这个局长在局里是二把手,书记是一把手,我看下面医院的几个院长都不鸟他……”

   听我把话说完,柳月说:“嗯……卫生局的情况很特殊,这事我早就知道,那书记资格资历都很老,还兼着市政府副秘书长,就是这么一兼,权力就硬了……”柳月平静地说:“来日方长,宋明正年龄也不大,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别看现在他有点窝囊,下面的院长都不点他,但是,笑在最后的才是最终的胜利者……阿峰,宋明正这个人我很了解,不要小瞧他,他做卫生系统的业务不行,但是,混官场……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听见柳月赞扬宋明正,心里竟然没有吃醋和不高兴的感觉,或许是我自己现在已经对柳月很有自信了,自信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柳月了。

   “天气冷了,晚上自己要多盖一床被子,出门多穿点衣服,马路积雪打滑,骑车注意安全……”柳月又叮嘱我。

   我一一答应着,心里暖融融的。

   “对了,你搬到我宿舍住了吗?”柳月问我。

   “嗯……还没,最近事情太忙,没来得及搬!”我撒了个谎。

   “哦……你宿舍没有暖气,太冷,晚上以后就在我宿舍住吧,听话!抽空把那单身宿舍退了算了……”柳月说。

   “哦……”我口头答应着,但是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我是没打算搬到柳月宿舍来住。

   和柳月打完电话,我踩着厚厚的积雪,回到我的宿舍,在冷冷的冬夜里,蜷伏在冰冷的被窝,捱过一个寂寞而冷落的寒夜。

   冷寂的夜里,我想起了柳月,想起了晴儿,想起了爹娘……

   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突然感觉自己很寂寥和迷惘……

   第二天,按照部里的工作安排,我到下面的一个山区县去采访,采访对象是一个深山里的养牛专业村。

   我正好心情比较忧郁和压抑,也想去山里散散心,希望在冰天雪地的大山里找到另一个自我。

   我先去了县委宣传部,在新闻科一位干事的陪同下,驱车直奔大山,奔向我预定的那个采访村。

   没想到这个村的地势竟然如此险要,212吉普车在山道上磕磕碰碰一直在向上爬,蜿蜒曲折在大山里爬行了接近3个多小时,在一个接近于山顶的缓坡处停下,接着,弃车又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新闻干事才对我说:“江记者,石屋村到了!”

   我伸头看着周围连绵而险峻的群山,看着眼前这个散落在山坡上的几户石头房子:“就是这里?”

   “是的,这里是村长家所在地,也就是村委所在地,这村有9个自然村,散布在周围的山谷和山坡处……”

   我看着周围山谷里散落的几户房屋,无疑就是这行政村的其中一个自然村了。

   看着这深山里近似于残垣断壁组成的破旧村落,我不由肃然起敬,赞叹生命的顽强和执着。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这个处于大山深处的封闭落后村,近几年立足当地山区资源优势,大力发展养牛业,老百姓解决了温饱问题,并开始走上了稍有积蓄的生活。

   这对于一个长期被温饱困扰的山村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而在江海的北部山区,还有不少挣扎在温饱线上、致富无门的贫困村,石屋村的经验,无疑具有典型的宣传意义。

   在老村长的带领下,我全面了解了村子的情况,了解了这几年养牛业发展的状况,并实地查看了养牛户的家里,听取他们的真实说法。

   虽然党报新闻经常流于假大空,但是我还是尽量想多采访到一点真实的东西。

   下午日落时分,采访顺利结束,准备下山。

   在大家休息地当空,我在村子里随便溜达,这一随便,就溜达到村后一排石头房子面前,4间石头屋,前面是一个30多平方的空场,中间竖着一根旗杆,上面一面国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

   这是村里的学校,我一时来了兴趣,信步走过去。

   时间已经是傍晚,院子里很安静,在院子一个角落支着一个灶台,冒出袅袅的炊烟,一个7、8岁的小姑娘正坐在灶台前,边往灶膛里添树枝边抱着一本书在看。

   我静静地走过去,站在小姑娘身后看去,小姑娘看的是语文课本,正在学习呢。

   “您找谁?”正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他的说话声也惊扰了小姑娘,小姑娘忙回头站起来,好奇地看着我。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黝黑,眼睛有神,神态朴实,衣着朴素,正带着友好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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