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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累累的心

  伤痕累累的心

   柳月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我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处理妮妮和柳建国的事情,我要用亲情去抚慰柳月伤痕累累的心。虽然我和柳月现在没有那种关系了,但是,我想,即使是出于朋友,我也应该这么做,何况,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和柳月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同事?旧情人?恋人?

   首先要做的,是把妮妮安排好,我心里的计划这几天已经酝酿地比较完整了,我打算回去后就开始实施。我不会愚蠢地等到妮妮再次受到虐待的时候再出动,我得主动采取行动。

   我知道,虽然现在柳月每周都会去看妮妮,带妮妮出来玩,可是,对于柳月和妮妮来说,每周见一次,显然是大大不够,在柳月的真实情感里,她和妮妮一样,都渴望母女二人长期在一起。

   我一定要实现柳月的心愿。

   午饭我和柳月是在一家西餐厅吃的,每人要了一份牛扒,找了一个僻静的靠窗户的角落坐下,伴随着餐厅舒雅的音乐,慢慢品尝。

   这家西餐厅离我们住的宾馆不远,大约还有3站路,对过又是一家豪华酒店。

   我吃着饭,偶尔往下一瞟,眼光突然停住了,我看见对过酒店门口,有两个人正在走进去,一男一女,那男人和那女人,都好熟悉的背影。

   “柳月,你看看,那酒店门口,正在往里走的那一男一女……”我指给柳月看。

   柳月看看我,转头往下看:“咦,这不是张部长和梅玲吗?”

   “是的,原来梅玲住在这里啊……”我说:“离我们住的酒店不远的,打出租车不到5分钟……”

   “嗯……”柳月看着他们走进去,笑着摇了摇头:“有意思!”

   “晚上梅玲去陪张部长,白天张部长来陪梅玲,你说,是不是?”我问柳月。

   柳月笑了:“不要把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像男女之间除了那事,就不会干别的了,你以为张部长没女人了,你以为他就梅玲一个女人啊……”

   “那你的意思他们之间这几天还能干别的正事?梅玲来北京,不就是让张部长玩的吗?”我说。

   “你啊,讲话**裸,真露骨啊,”柳月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不会仅仅是这个目的,不要太小看别人了……”

   我挠挠头皮:“那我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情了……”

   柳月笑笑:“好了,不讨论这事,这事和我们无关,吃饭……”

   我和柳月继续吃饭,柳月一会看着我:“对于梅玲的私生活,你是不是很介意?”

   我一怔,想起我和梅玲纠缠的日子,忙说:“不,我对她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她的私生活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柳月看着我,不说话,一会叹了口气:“好吧,不提这个了……”

   我觉得柳月问起这个问题,很扫兴,闷头吃饭。

   突然,柳月的大哥大响了。

   柳月摸出电话,接通:“喂――你好……哦……梅社长啊……”

   我一听,我靠,梅玲打电话过来了,不由集中精力抬头看着柳月。

   柳月边说话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做声。

   “哦……你问我们的事情办完了没有啊……办完了啊,今天是最后一天啊,明天就回去了……张部长啊,他这几天在拜访一些老朋友的,很忙啊,他大哥大你没打通啊,呵呵……他平时不带大哥大的……”柳月笑着接电话,边冲我挤眼神。

   我饶有兴趣地听着。

   “什么?你也在北京啊?我竟然不知道啊……”柳月做意外状,又冲我挤了挤眼:“来了3天了?事情都办完了……哦……好啊,好啊,你住在哪个酒店……哎呀,呵呵……离我们住的酒店不远啊,可惜,没能早见到你,晚上一起吃饭吧……哦……你坐火车来的,没带车,想和我们一起回去……好,我下午和张部长说一下,应该没问题……”柳月断断续续地边听边说着。

   我坐在旁边听明白了,心里不由感到了几分恐惧。

   “我啊,我现在在外面玩呢,下午回酒店,张部长还要召集大家汇总下情况的,我到时候会和他说的……呵呵……梅社长,别客气,自己人……好的,再见……”柳月继续笑着说完,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柳月看着我,脸上带着笑。

   我睁大眼睛:“这――太可怕了,梅玲明明就和张部长在一起,竟然给你打电话,一定是张部长安排的……”

   “呵呵……不可怕,很正常,因为我们明天就要打道回府了,梅玲没带车,想和我们一起回去,得找个合适的托儿啊,给我打电话,是最合适的,下午我得当着大家的面给张部长汇报请示,然后梅玲晚上就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明天就可以堂而皇之坐我们的车回去了……”柳月笑呵呵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啊……”

   “好玩是其次,我从觉得有点恐惧,这人啊,做事情怎么要费这么多心机啊……”我说。

   “和人喜好啊,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自作聪明,就喜欢煞费心机,就喜欢自以为很高明……”柳月笑笑:“那么,我们就成全他们好了,没必要戳穿人家的精心计谋,成全别人,也是做个善事吧,哈哈……”

   “这样活着,费尽心机,太累了……”我说。

   “混官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样的事多了,这算什么,小菜一碟而已,”柳月漫不经心地说:“这你都要是觉得累,那以后这样的累还有很多很多……在官场里博弈,累,是必然的,是无法逃避的……”

   看我眼神里的不接受和不解,柳月抿嘴一笑,继续说:“人都说生活累,过日子累,其实啊,这混官场,更累,你看看杨哥,看看宋明正,看看马啸天,看看张部长,表面上个个很风光,其实,都很累的……人活在世上,总会为一些东西所累,尤其在官场上,许多人承受着许多有形和无形的压力,身心疲惫,不堪重负,怎一个‘累’字了得……甚至于包括梅玲和刘飞,都很累的……”

   “那么,你累不累?”我问柳月。

   “我啊,当然也无法逃脱了,”柳月笑着说:“不过,这累啊,各人也有所不同,心态好的人,名利看得淡的人,就会轻松点,过分追求名利的人,自我加压太厉害的人,就会很累……”

   我点点头:“说的对!”

   “古往今来,人们都把官位的升迁作为人生的一件大事。官场的竞争,权力的角逐,虽然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但又总使人欲罢不能。在这里,世外桃源是不存在的,你不想竞争也要竞争。纵使你没有太多的裕望,却也不得不本能地在官场的竞争中苦苦挣扎。

   “现实中的许多人,总想官越当越大,位越来越高,光宗耀祖的使命感无比迫切。为达此目的,不惜竭尽全力,巴结和讨好能够决定你命运的那个人。为了得到一个职位,有时争得不可开交,甚至是死去活来……你说,能不累吗?”柳月笑嘻嘻的看着我。

   “嗯……累!”我说。

   “处理好关系,对于官场上的人简直太重要了。关系,决定你的进退荣辱,决定你的生存环境。中国的传统极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讲关系,搞关系,处关系,人人生活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网中,靠关系办事,靠关系处事,靠关系成事。于是,许多人千方百计的拉关系、投门子,把许多的精力都耗在这方面了。

   “有时不得不说违心的话,做不情愿做的事。而如果你手里有些实权,就一定会面对上下左右的‘压’,四面八方的‘攻’,没完没了的‘磨’和反反复复的‘求’,迎来送往、交际应酬也会使你轻松不得……你说,累不累?”柳月又说。

   “累,确实累!”我说。

   柳月继续说:“钱这个东西,实在太折磨人了,少的时候为它烦恼,多的时候也为它烦恼。没有钱的人说话没有底气,常常是唯唯诺诺。有钱人则都有个大钱包,鼓囊囊地装满了欢笑和威严。做生意的人这样,官场上的人也一样。于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钱,许多人费尽心机,甚至是不择手段。为了得到它,有的人仍掉了健康,仍掉了自尊和自信,仍掉了亲情和友谊。我和你身边就有这样一些人,有钱无闲,终日奔波,疲惫不堪,真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你觉得这样的人活得累不累?”

   “唉……累,真累啊……”我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我和杨哥交谈,说到自己,认为就目前的状态,我似乎已经基本快超脱了,哈哈……已经不为金钱所累,没有太多,却也够花,不想非分的得到更多,没有运气当个富翁也就算了;已经不为名位所累,在这个小环境,眼下的位置大可满足,顺其自然的走下去就好,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要再勉强自己;关系之累只剩半累了,无求品自高,不会刻意地拉近某些关系了……”

   柳月笑呵呵地对我说:“也许,对于生活来说,放弃一些东西是一种明智。人生苦短,以生命为代价的累是沉重的、悲哀的,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的。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面对每一个新的一天,我想,我应该活的轻松一些……”

   “那我呢?”我问柳月:“我是不是应该继续累下去?”

   “你?”柳月看着我:“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我说。

   “你――你知道,你只是在装傻!”柳月笑起来:“其实,起码现在,你知道你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什么,只不过,你想让我说出来而已,是不是?”

   第2325章 狡猾的小家伙

   我狡黠地笑了:“嘿嘿……”

   “哼……狡猾的小家伙……”柳月嗔笑地看着我。

   我快意地笑起来。

   吃过饭,回到酒店房间,我将柳建国写的那张纸小心翼翼掏出来,看了又看,又叠好,放到旅游包里保险的位置。

   我的神啊,太重要了,我竟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惊天的好消息,哈鲁利亚,感谢神!

   柳建国和柳月就见过一次面,始终不知道柳月的名字,只是叫柳姐,要是他知道柳月的名字的话,或许,柳建国会有所启发,可惜,柳建国错过了这个时机,或许,他做梦也想不到偶然之间遇到的这个人会是他日思夜想的亲姐姐。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了!

   唉,人世间,多少悲欢离合,多少婉转悱恻……

   下午午睡后,柳月通知大家一起到张部长房间,张部长要给大家训话。

   大家到齐后,张部长正式开始讲话前,柳月有意无意地当着大家的面,对张部长说:“张部长,报社的梅社长也来北京了,办理公务的,今天办完了,中午给我打电话,说明天想搭我们的车一起回江海,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哦……梅玲?她也在北京?”张部长抬起头看着柳月,脸上的神情爱理不理,似乎有些不悦:“她搭我们的车干嘛?她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不就得了?”

   我一听,心里直发愣,不懂了,张部长好像不大乐意啊,我靠你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是这样的,梅社长是坐火车来的,来的时候买票还算方便,回去呢,票不好买,所以她今天打电话问我……”柳月不紧不慢,笑呵呵地说:“所以,我先请示一下你……”

   “哦……是这样啊……这倒也是实情……”张部长沉吟了一下,转头问办公室主任:“我们车上座位还有空的吗?”

   “有,还有,空着2个座位。”办公室主任回答。

   “嗯……”张部长点点头,对柳月说:“那好,这事你去办吧。”

   “好的,我过会通知她,晚上我们会餐,邀请她一起过来吧,反正她就是一个人,自己也挺孤单的……”柳月又说。

   “呵呵……到底是你们女人心细,你这个柳部长啊,就是向着你们女人说话,我看你是想有个伴聊天吧……”张部长笑了,摆摆手:“一切听柳部长安排吧……”

   柳月笑着点了点头,同时斜眼看了我一下,微微一挤眼。

   我如梦初醒,对张部长和柳月佩服地五体投地,大爷的,太神了,太牛啦!

   看来,我需要跟柳月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跟张部长学习,更是没得说!

   我不由又想起了张部长和我谈话的内容,以及张部长谈话的语气方式,琢磨起张部长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张部长和我谈及生活作风问题,指的是什么呢?假如是梅玲干的,那么梅玲是隐晦地点拨了一下呢还是全盘揭开了呢?梅玲说的是我和柳月呢还是和陈静?梅玲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口气来谈论我的事情呢?是什么时机和张部长谈起来的呢?做那事前?做那事后?做那事过程中?梅玲这么做,其目的是什么呢?指向我还是柳月?

   假如不是梅玲干的,那么,张部长那话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那还会有谁在张部长面前说我呢?

   能拿我的生活作风问题说戏的最大可能就是我和柳月的事情,而知道我和柳月关系的圈内人寥寥无几,而且,这些人,除了梅玲,都是自己人,是不会作践我的。

   当然,刘飞知道不知道我和柳月的关系,是一个谜。

   刘飞在我眼里,是那么高深,深不可测,他那镜片后面的滴溜溜转悠的眼睛,让我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还有,刘飞不仅可能知道我和柳月的关系,很可能也在怀疑我和梅玲的关系,怀疑我和陈静的关系,我对刘飞的敏感和多疑以及细致是很有体会的。

   想到这一点,我的大脑有些发懵,我其实对刘飞的发怵远大于对梅玲,梅玲相比刘飞要简单。

   一连串的问题充盈了我的大脑,我凝神思虑着。

   然后,柳月主持,张部长做了一个北京之行的小结,同时也算是对外宣工作做了一个简单动员,吹响了冲锋号。

   然后,柳月通知大家,今晚张部长和大家共进晚餐,为北京之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明天上午打道回府。

   关于外宣工作,柳月讲地更简单,说回去后会专门召集大家开会,专门出台方案和考核措施,此次北京之行是为大家今后的工作铺路牵线搭桥而已。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大家自由活动。

   明天就要离开,同行们抓紧利用这最后的时间去购物,最后的疯狂。

   我不想出去,无聊地在房间里看《平凡的世界》上册最后几页。

   一会,柳月敲门进来了,拿着一本书,递给我:“呶,中册给你,我在看下册……”

   我接过来,指指沙发:“苏领导,请坐!”

   “呵呵……”柳月一听笑起来:“怎么这么客气,主动称呼领导了,呵呵……”

   说着,柳月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要离开北京了,不舍得……”

   “有那么一点……”我仍旧无精打采,抽出一颗烟,刚要点着,又想起了柳月,抽出一颗问柳月:“你要不要来一颗?”

   “嘻嘻……你要死啊,让人看到,我这个副部长的形象不就大打折扣了……”柳月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在外面抽烟的……”

   我把烟放回去,自己点着,慢慢抽了一口,看着柳月:“今天开会前,你和张部长,好厉害,你们两个都很厉害,张部长厉害,你更厉害……”

   “我怎么能比得上张部长啊,我这是防守作战,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总不能让领导难堪吧,这人啊,有时候就得学会在夹缝中自保求生存,要主动学会适应学会保护自己发展自己,这样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习惯了……”柳月慢晴儿地说着。

   “今天我又长了见识,学了一招,”我感慨说:“唉……这官场,真虚伪啊……”

   “是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官场的虚伪了,不过,可能你之前接触的还很肤浅,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越来越感到官场的虚伪,”柳月说:“虚者,空也;伪者,假也;表面上毕恭毕敬,客客气气,内心却隐藏着诡计;表面上忠心耿耿,骨子里却磨刀霍霍;表面上甜言蜜语,好话说尽,肚子里却揣着一把利剑;表面上说得一套一套冠冕堂皇,实际里做的又是一套……这些东西,你都会慢慢体会到的,或许你现在正在体味……”

   “嗯……是的,我正在体味……”我点点头。

   “要想在官场混下去,就必须得适应并融入这种所谓的虚伪,在官场是一个面孔,在社交场一个面孔,在情人面前一个面孔,在家人亲友面前、子女后辈面前又是另外的一个面孔……有时候自己都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呢?”

   柳月笑了笑,继续说:“其实,官场的虚伪包括多重层面,并不是仅限于人际之间,比如,年终工作总结,不是总结经验与教训,是比赛文秘的胆量与纸张--吹牛、长篇大论。如果取消了毫无实际意义的年终工作总结,要节省多少办公经费?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这总结虚套,可还是年复一年的在做。”

   “呵呵……对,对,”我笑着:“梅玲就是一个多面孔的人,不但多面孔,而且极其虚伪,她的才能不及别人的时候,她不是设法提高自己的能力,赶超他们,而是要把他们拉低跟自己一般平或更低,实在不行就加以人身攻击……和某个领导握握手,她一转身,就敢说和人家上过床,这个人啊,不可救药……”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自己心里要多有点数……”柳月点点头,又说:“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们都需要虚伪与伪装,只因我们有弱点。这不代表我们已无耻得不需要一块遮羞布,而恰恰相反,这是在极力保护这块早被‘美德’糟蹋的遮羞布的原色真性……‘淡泊名利’是褒义词,可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装饰品,它会给人蒙上一层超凡脱俗的面纱,让人显得崇高而儒雅。所以只要有点文化和身份的人就喜欢将其挂在嘴边,并笑话别人追名逐利。

   “岂不知人生于世没有哪一个不是为名为利而来的,虽然名有大小,利有薄厚,哪怕只是一声表扬,一枚铜钱,只要你所处的环境和位置需要它了,你就会身不由己地去争取,那个时候还谈得上什么淡泊?若是有人真的淡泊了,那是因为他已拥有大名大利,或被名利所累了,反之,你连基本的生活都在艰难维持,何谈名利?又何谈淡泊?”

   “你这话从某种意义上直面了自己的内心,”我笑了笑:“敢于**裸剖析自己,很难……”

   柳月笑笑:“一个完全暴露的人,一个**裸一丝不卦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实。生活中有时为了追求美丽而隐藏。比如女人化装,比如漂亮衣服,这种隐藏,正是为了显露女性的娇柔和美丽。又比如演员及艺人,因需要入戏而伪装,所谓‘金榜题名虚富贵,洞房花烛假夫妻’式的虚伪,给人以美的享受和陶冶性灵……”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怔,想起了我和晴儿的心灵之约,洞房花烛夜的破处之约,觉得柳月这话仿佛戳了我的心里一下。我突然对我和晴儿坚守的实质产生了迷惘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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