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墨被李九真这“亲爱的宝贝”五个字搞得差点破防。
“唔,就是,我想说的是,你们是不是打算就在这边过年啊?”她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了句。
“不是。”李九真说道,“我打算就在这边定居。”
“啊?”宁子墨一愣,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在演戏还是说真的啊”。
舒晨也都神色一动,笑着说了句:“小李同学打算在琓湖发展了?”
“是的,阿姨,我总觉得异地恋不靠谱,所以就来琓湖了。”李九真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
舒晨拖了一道尾音,说道:“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首先当然是买一栋别墅了,然后再买一辆车。”李九真咧嘴一笑。
“……”
舒晨语气一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墅?
不是吧,才来琓湖第一天,就直接买别墅?
要知道宁子墨家固定资产加起来亦不能过亿,一时间能拿出的流动资金,大概也就只能买一栋高档的别墅了——
这还是琓湖地段的价钱。
要是江北的高级别墅,还很可能买不起。
李九真这眼都不眨的说要买别墅,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忽悠?
宁子墨只含糊说李九真不差钱,可没说他身家百亿。
事实上宁子墨也不知道李九真有多少钱。
宁子墨听到李九真这么说,一时也是凌乱。
她是知道李九真这人随性而为,在自己说请他假装男朋友之前,他是绝对没有想过要在这边买房。
多半就是自己这么一提,他就突发兴致。
以他的性格,这儿说买,回头就极有可能真的会买!
虽说他要花钱买房,自己也管不着。
但因为配合自己演一场戏就真去买房的话,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这叫自己情何以堪啊?
当即,宁子墨就用力捏了一下李九真,故作生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先跟我商量商量,有没有把我放眼里啊?不行,我不许你这么轻率的买房子,你要不听我的,我就跟你分手了!”
“分手?什么分手?”李清歌好奇地说道,旋即眼前一亮,难得的露出喜悦之色,抓着宁子墨就说:“原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亏我还担心他被那两个女人抢走,你骗我!”
“这哪儿跟哪儿啊!”宁子墨苦笑,心里很是后悔,没有先给李清歌打好招呼,害她误会了,还爆出这么大的料。
舒晨也差点一脚踩下刹车,诧异地回头,盯着李清歌的嘴。
她刚说什么?
那两个女人?
什么那两个女人?
难不成这李九真脚踩三只船?
嘿哟喂,他这脚可真够长的啊!
李九真为了配合演戏,不得不解释:“清歌啊,我都说了,我和她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绝对不会被抢走的。子墨,才是我的唯一,矢志不渝。”
他单手捂胸,一脸真诚,如同宣誓一般的庄重。
宁子墨登时肉麻得鸡皮疙瘩差点全掉下来,更有一种奇异的古怪感觉。
一瞬间,她脸色变得通红通红,耳根子都好像被烧熟了!
舒晨也龇了一下牙,心想李九真这人的脸皮,也挺厚的。
当着自己这个长辈的面,对女儿说情话,就不能背着自己说吗?
她咳嗽了一下,暗示李九真适可而止,然后就对宁子墨说道:“墨墨啊,你那语气也太过分了,小李要做什么,自有他的考虑,你怎么能用威胁的形式来说话呢?”
“我还不是……”宁子墨百口莫辩,想解释清楚,却又知道那样只会弄巧成拙。
她忍不住狠狠瞪了李九真一眼,这家伙,只是叫他装一下男友,一起吃顿饭应付一下就OK了,他干嘛自作主张搞得这么夸张?
这不是逼自己下不来台嘛!
“呵呵,小李啊,阿姨也没权利多说什么,不过也还是建议,你多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免得以后转卖起来麻烦。”舒晨又对李九真和颜悦色地说。
也不能说她势利眼,谁不想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将来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
要是李九真一掷千金,直接买了一栋别墅,让宁子墨住的话,那肯定是最好的。
不过嘴上还是得客气一下,而且必须得说清楚——
婚前是不可能让女儿住进去的,这是底线。
“麻烦?”李九真却是一摆手,大咧咧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就算以后不喜欢,或者碰到更合适的地方住,那就把房子空着好了,卖了干嘛呢?”
“好吧……”舒晨被他这“土豪”的“土”气又震了一下。
李九真才不介意“土”呢。
他也没有刻意炫耀自己有钱的意思,只是率性而为——
既然真不在乎这点钱,买房当买玩具,又何必装作很慎重的样子?
李九真也没有那种恶趣味,比如先装穷让人看不起,然后再露出“真”面目,刺瞎对方的眼睛。
同样,他也不会刻意为了炫耀,就事先准备极为高档的衣服、手表什么的。
有那些个精力,还不如把时间拿来练武——
自从突破到化境过后,以往练武是受罪,现在则是最爽的享受。
比被专业按摩师按摩更爽的感觉。
“不过今天大概是买不到直接可以住的,所以还是得去阿姨家借宿一晚,不好意思打扰了哦!”李九真又说道。
“呵呵,不打扰不打扰。”舒晨干笑。
坐副驾驶座的樊以君如何不知李九真在和宁子墨母女俩闹着玩儿?
她始终笑眯眯的,也不多说话,悠然自得的样子。
舒晨在过问了一下火车站打人会不会有遗留问题,在得到李九真否定回答后,便又把话题往樊以君身上引。
“不知这位女士是——”
“我叫樊以君,道号元元子,是一名女冠道士。”樊以君自我介绍,免得李九真胡言乱语到自己头上,“也略懂医术,是李九真医学方面的老师。”
宁子墨当然知道樊以君的神奇医术,一脸佩服的说道:“樊居士您可别谦虚哦,您要也是略懂医术的话,我们这些医大出来的,可就只是学步的婴儿了。”
“墨墨啊,你这就不对了。”李九真插嘴道。
“墨墨?”宁子墨露出恶寒之色。
这家伙,真是讨厌啊!
一听自己妈妈叫自己墨墨,就跟着叫了,这样得寸进尺,真的好吗?
不过她也不好纠正,闷闷地说道:“什么不对了?”
“元元子虽然挺显老的,但也用不着‘您’啊‘您’的,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嘛!”李九真乐呵呵地说道。
“你敢说我显老?”樊以君怒喝,转身就是手指一甩。
突突突!
三根银针刺向李九真的脸。
李九真轻飘飘将手一扬,全部夹住。
两人露的这一手,舒晨通过后视镜看得清清楚楚,登时就惊呆了。
以至于及时一脚踩下刹车,也还是撞上了忽然超车的前面那辆车的车屁股。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