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涂宁的小男孩,醒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幕,登时如同受刺激的幼兽,大吼大叫。
有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去伤害别人,但被伤害的时候就接受不能。
涂宁想要发动他的能力,但纵然醒来,脑袋也还是撕裂般的疼,压根做不到。
他只能发泄一般的吼叫,声音都盖过了惨叫不已的司机。
“吵死了!”莲安干脆利落地甩了他一耳光。
涂宁别过脸,又将其转回来,狠狠瞪了莲安一眼。
“哎呀,还瞪我是吧?”莲安也是一个小魔女,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有损自己的形象,好像上瘾一般,又照着他的脸就是啪啪啪几巴掌。
李九真见状,忍不住说道:“还要把他带身边呢,你把他脸打坏了,会被别人误会是我跟你师父在虐待儿童的。你就不知道打他屁股,或者扯他小积极吗?”
“王八蛋!”涂宁睚眦欲裂,怨毒地盯着李九真,声音沙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嗷!”
他的狠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九真伸手扯了一下小积极,痛得五官都全歪了。
对于这种小孩子的小积极,李九真倒也不会有不敢去碰的心理压力。
换做成年人的话,他就只是用脚踹了,而且是必须穿鞋的情况下。
他并没有杀人,只是将司机废了之后,就这么将其扔在这人,进了丹红镇。
在这之前,樊以君也都对涂宁出手,使他暂时变成了哑巴,不能说话。
涂宁一阵绝望——
丫的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狠,都是坏种啊!
“应该是这边,和临街四十五号,四十七号……“李九真指着门牌号,一路深入。
很快,他们就停在了九十五号门口,门是开着的。
“也就是说,她们应该在家咯?”
李九真本要当先进去探探路,却被樊以君拉住。
就听樊以君说道:“要不,你还是先带着这小屁孩回避一下,我怕等下你把人吓死。”
“拜托,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李九真白眼一翻,“再说我还要确定,跟我们说电话的人,到底是那个老太婆,还是她孙女呢。”
“……这真的很重要吗?”
“只是好奇一下嘛。得得得,我躲一边偷偷看,总可以吧?我为了迁就你,牺牲可真太大了。”
“这也能用牺牲两个字来形容,我看你不如真的牺牲去死好了。”樊以君摇摇头。
她和莲安一块儿进去,不到十秒钟,就又出来。
“没人啊。”樊以君对着李九真藏身的方向说。
李九真揪着涂宁的脖子,一块儿出来,说道:“难道她们连夜逃跑了?”
他见对面一个坐在那里的老年人正用狐疑的眼神看过来,就走过去,咧嘴一笑,说道:“大哥,麻烦打听个事儿?”
“啥,你叫我大哥?”这老人错愕。
“嗨,我这不是在夸你显得年轻吗?”李九真说道,“我这是在恭维你啊!”
“呵呵,你这小伙子还有点意思。”老年人嘴角抽了抽,“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问对面那家是不是住了一个老太太,她肯定有一个孙女或者外孙女,对吧?”李九真说道。
然后他就被樊以君踹了一脚,樊以君对老年人说道:“老大爷,别理这家伙,他脑子有坑。我可以打听下,对面住的苗老太,人去哪儿了吗?”
“什么苗老太?都把人叫老了,翠翠她可是很年轻的好不好。”老年人有些不满地说道。
“很年轻?六十多了,还很年轻吗?”李九真纳闷,旋即看了看这老人,就又恍然,长长哦了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你老人家来说,她确实挺年轻的。”
“咳咳。”老年人尴尬地摸了摸脸,不理李九真,只对樊以君说道:“翠翠她她们今一大早,就被一辆车接走了。那车还是宝马呢,开车的说他是什么制药公司大老板的司机。这老板又是翠翠的什么亲戚。我以前都不知道,翠翠原来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老人家一拉开话茬,就显得有些啰嗦。
李九真捕捉到关键字,眼前一亮,说道:“翠翠她们,她们?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咯,是个年轻人不,长得好看不?”
“李九真,你够了啊,有完没完。”樊以君白了他一眼。
“你如果是吃醋的话,我就完了。”李九真笑嘻嘻地说道,“你要不是吃醋,就没完。你是吃醋还是吃醋还是吃醋呢?”
“没吃醋。”
“回答错误。”
“……”
这老人家年纪大了,根本记不住到底是什么公司,更不可能记得住车牌号码。
也就是说,李九真他们一路奔波,赶到这儿,却扑了个空,线索又中断了。
“早知道昨晚上就不住酒店,直接就赶过来了。”樊以君自责道,“我这算是被享乐主义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白白耽搁时间吗?”
“喂,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大不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呗,又不是说非得找到她们。只要我们有来找人,就不算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我想就算那个臭臭的家伙变成了鬼,也没有理由来找你索命了。”李九真说道。
当初只是答应说会来找她们,这要是找不到,也怪不了他们,对吧。
大家明明是仇人,怎么樊以君搞得好像关系很好的朋友似的。
樊以君盯着苗翠翠她们那栋几十年的老旧房子,说道:“我不觉得,那个什么制药公司的老板跟这个苗大姐是亲戚关系,要是亲戚的话,她们应该不至于住这样的地方。”
李九真觉得好笑,说道:“就算是父母儿子,有的都是父母在老家重地,儿子在城里逍遥,更别说只是亲戚了。有钱人有几个穷亲戚多正常。总不能因为有钱,所以每个亲戚家的房子,都由他一个人来买吧?你看我们两口子还是夫妻呢,我这么有钱,你还不是要去山上住茅房?”
“什么叫我们两口子是夫妻,你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都说了我跟你没关系!”樊以君抗议。
莲安闻言,也都不满,说道:“就是就是,少自作多情了、而且我们哪有住过茅房啊?你不要老是造谣好吗?”
“茅草房,简称茅房。难道不是吗?”李九真说道
“……放屁,茅草房,简称茅屋。”莲安很认真的解释。
“房跟屋,难道不是一个意思?”李九真摊开手,笑。
“这些人,都有病,还病得不轻。”涂宁露出“我算是看出来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