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手切磋,虽尽量做到手下留情,但真到了实战之处,往往也有可能收不住。只要你不是有意的,我想应该不需要你负责。”
白布衣开口了,脸上风淡云清。
“果然够毒!”李九真佩服,旋即对这黄亦难勾勾手:“你过来,我保证不会故意打死你。”
“你也祈祷我不会把你打死!”黄亦难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他爷爷黄国手却是一声低喝:“回来,这成何体统?”
“爷爷!”黄亦难很不甘心,但还是停下脚步。
不敢违抗黄国手的命令。
黄国手深深看了李九真一眼,摆手道:“反正大会上有切磋的机会,现在打一场,有什么意义?”
他又对白布衣说道:“我这孙儿还是第一次来见这样的世面,平日里也是惯坏了,还请白帮主不要怪罪他的失礼。”
“不会不会,知错能改就好。”白布衣大咧咧地说道。
“呵呵,我们就往前先走一步了,大会上再见!到时候咱们老哥俩可得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
白布衣也没说要跟他们一起走,刻意在原地逗留,等着黄国手等人走得完全看不见了,才道:“我们也走吧。我记得前面三里外,有条岔路。也是通往隐龙寺的。”
“是!”
一个商人,一个乞丐,怎么都不可能尿的到一壶。
所以从一开始李九真就知道,这边和对方不对路,所以才没有任何给面子的意思。
这时白布衣说要分道扬镳,他也无所谓。
另一边,黄国手这一行人,黄亦难愤愤不平,说道:“爷爷,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好好教训那个没有一点教养的东西?莫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他一个病秧子?”
黄国手摇头道:“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对手。你没看到他们当中年轻人很少吗?别的年轻人,都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唯独那个人,在白布衣面前也都很随意。没有很强的实力,断不敢这么没规矩。丐帮虽是丐帮,帮规也是很严的。”
“您的意思,他很强?”黄亦难皱眉,仔细回忆,只觉得李九真脚步虚浮,面无血色,要死不活的样子,真真看不出一丁点强横之处。
黄国手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实说,我可以将其他人的实力看得清楚,唯独他和他一起的那个女的,我真的无法完全确认。”
“什么?您都无法确认?”黄亦难错愕,“您说的那个女人,是哪一个?”
“自然是最漂亮的那个。”
“……”
“阿难,你切记这世上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次我带你参加中原大会,主要还是希望你能增长一些见识。你的人生还很长,切记不可因为一时意气,就把自己给毁了。”
“是,爷爷,我知道错了。”黄亦难还是难掩一抹不忿,低头应了一声。
隐龙寺,真的应了这个“隐”字,偌大的一个寺庙,居然修建在重重大山的深处。
这可比樊以君的道观还要偏僻十倍。
樊以君的道观,距离乡镇不过几十公里。
而这隐龙寺所在位置,放眼望去,尽是群山,根本看不到别的人户。
越靠近隐龙寺,越能发现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而且道路越来越窄,有些地方连路都没有。
寻常人若非必要,那是绝对不会深入到这种地方。
李九真就有些奇怪了――
这寺庙里的和尚,都吃些啥?
终于,他们这一行人风尘仆仆,总算登上了隐龙寺所在的山峰。
这座寺庙的建筑材料,几乎完全保留着古代的风格,电线什么的,是不可能有的。
虽不如市面上看到的寺庙那么华丽,但建筑风格很是厚重,古朴的气息释放出来,给人一种庄严肃穆感。
当――
庙里的大钟被人撞响,声音传出去老远,再形成回声,听起来很是悦耳,似乎躁动不安的心灵都能随之一震,而后一点点变得安静下来。
和尚的口头禅,自然是阿弥陀佛。
主持亲自出来迎接白过希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
李九真定睛一看,见这老和尚眉心上方都有凸起一个包,不由暗暗吸气。
这和尚道法高不高深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和尚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没有绝对的必要,就不能跟他打。
所谓佛门重地不允许女人入内,实际上却是扯淡。
至少,林岫和李清歌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和尚阻止。
有几个小和尚还时不时偷瞥林岫,一副佛心不稳的样子。
为什么不看李清歌?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目光一落在李清歌脸上,就有种心慌意乱的紧张感,这种陌生的感觉,使他们很是无措,所以就不敢看。
其实这种心态也很正常,寻常百姓中,也有那么一撮人不敢盯着漂亮MM看,越漂亮就越不敢看。
经过数百年的沉淀,这座山山顶,几乎都被整个寺庙承包,来了这么多人,也都能够住得下。
不过一人一个房间却不现实,所以李九真这行人被安顿的时候,李九真一副很替他们着想的样子,说愿意和李清歌和林岫一个房间。
安排住宿的那个和尚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佛佛佛门清清净之地,怎怎么可以……”
“大师你误会了,我跟她们是兄妹关系,只是睡一个房间而已。”
“这样啊……”
于是在白过希鄙夷的目光中,李九真还真大咧咧地钻进李清歌所在房间。
李清歌居然也没有反对,她都不反对,身为手下的林岫,就更不可能反对了。
晚上,和尚们送来的斋饭居然还不错,当季的蔬菜,还是纯天然无公害的。
当然,这种蔬菜肯定有虫子。但和尚切忌无故杀生,所以在洗菜的时候都会非常小心地将虫子找出来放生,以免被它们被吃掉。
吃过饭,消完食,由于煤油灯紧缺,所以很多房间灯都没有。
李九真房间也是乌漆麻黑,他躺在床上的中间,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今晚该怎么睡呢?才一架床。我又是一个伤员,肯定不能睡地上。你们都是女孩子,这山上晚上湿气重,睡地上也不行。这可怎么办呢?”
“别废话,自行疗伤。”李清歌搬了个凳子,坐在房门口,充当护法。
林岫觉得这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所以她只是看着李九真笑。
“好吧,我开始了。”李九真坐起来,将针扎进身体穴位里面。
一股热气,缓缓从他身上蒸腾,同时,筑基丹残留的香气,也被林岫吸进了鼻子里。
“真的很好闻啊……”她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