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摔个跟头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关心他的人,在他摔倒的时候,必然会心里一揪,格外担心他会不会嗝屁。
而一个人要是被车撞飞十米也都屁事都没的话,关心他的人,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也很自然不会去怎么在意,当他真的出车祸的时候。
没有白骨针,樊以君也许还会立刻给李九真检查,看能不能用药王针减缓伤势吊住性命。
现在有了白骨针,虽然今天还不能把李九真的伤治好。
但明天总是可以的。
那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樊以君甚至都懒得问是谁伤的他,只是一边上楼,一边说了句:“我明天就走,不在你这住了。”
李九真本要坐下去休息,闻言立刻跟上去,说道:“我真跟她没有做什么,你不要负气要走嘛,我道歉,道歉好吗?我也保证以后不跟她见面了。这够诚意吧?”
樊以君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完全没有任何吃醋和生气的意思好吗?”
“那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本来就只是暂住在这里而已,住一段时间离开,不是很正常吗?我是修行中人,当然要去远离城市的山野乡林。”樊以君说道,“我以前不都这样吗?”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啊!”李九真说道,“对了,白郃龄,就刚才那个女的,说要将一座山的度假村分一半给我,你想在山上修行,不如以后就住那儿呗。”
樊以君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说你跟她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会送你一半度假村吗?”
“……”李九真忽然想抽自己的嘴,瞎说什么大实话,干嘛要在她面前再提及白郃龄呢?
“总之,不要走好吗?”李九真死皮赖脸地跟着她一块儿进房间,并一脚将莲安蹬出去把门关上,有关个人隐私,小孩子家家听个什么劲儿呢?
他涎着脸,挨着樊以君坐下,搓手道:“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这走了,我哪里承受得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樊以君淡然地说道。
李九真将嘴一瘪,一副要哭的样子,“你真的这么残忍,要离我而去么?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啊好吗?我真担心你这一走,我就被厉害的高手干掉,从此再也看不到你。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死后的世界没有你。”
樊以君忍俊不禁:“你意思是说,要我陪葬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死,不想看不到你。看到你,和我的生命,在我心里是划等号的,难道你就不感动吗?”李九真说道。
“不感动。”
“你——”
李九真的眼睛真的一下子红了。
樊以君见他好像一个小孩子,心里就是一软,说道:“拜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现在分离,下一次的再见,才会有新鲜感。”
“去他吗的新鲜感,就算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再过几十年,我也不会失去新鲜感。”李九真眼也不眨地说道。
“懒得跟你鬼扯,再说我曾经答应过洪井,要去找一个人,将补气丸给他。”樊以君说道,“说过的话就要实现,是该动身去一趟了。”
李九真露出担惊受怕之色,赶紧说道:“小心有诈,你一个人去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想避避风头,不想再被那些丘八纠缠,一个个都烦死了。”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并推测说不定就又会有高手来找茬,要废自己争一口气。
“原来你的伤是这么来的。”樊以君恍然,然后说道:“你还说那个白郃龄跟你没关系,没关系她会请你吃饭吗?”
“……怎么话题又扯到她身上去了?我不是说了吗,她家的工人,把我在那边买的房子砸了,她是来赔偿的。”
“这么巧的事情,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的妈呀,是真的啊,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李九真仰天长啸。
另一边,林岫开着白郃龄那辆车头凹陷的车,送她回家。
车上,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主要是互不认识,没什么话好说。
林岫其实也挺好奇,自己也算跟着李九真一块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了,都对这个白郃龄没什么印象。
也就是说,李九真应该没和白郃龄怎么来往过。
难道是今天才刚认识的?
刚认识就做那种事,也是够开放的呵——
“那个,谢谢你送我回家啊!”白郃龄总觉得继续不说话就会特别的尴尬,因此,她悄悄打量林岫的样子,旋即干笑着说道。
“不客气,我也只是听李九真安排而已。”林岫淡淡地说道。
“听李九真的安排?”白郃龄对于这句话颇为不解,难不成,这李九真在家庭内部也都信奉拳头大是硬道理?
他该不会还搞家暴吧?
不听他安排的话,就会挨打吗?
“为什么他家里会住着这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她们都太漂亮了!”白郃龄有些费解,陡然瞪圆眼睛,“难道,她们是在效仿娥皇女英?这可是现代社会啊!”
“不要误会,我只是他请来的管家兼女佣,在家里洗衣煮饭拖地打杂,仅此而已。”林岫继续淡淡地说道。
“啊?你居然是在做女佣吗?”白郃龄更加费解,她并没有歧视女佣的意思,只是从来都没见过现实中有长这么美的女佣。
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活计?
“你有什么意见吗?”林岫说道。
“没,没有,只是觉得你可以找个更轻松一些的工作。要不,到我们公司来上班?”白郃龄说道。
“不用了,李九真是不会放我走的,我已经签了一辈子的卖身契。”林岫带有深意地看了白郃龄一眼,这“深意”,也不知道是她想到了哪里去。
“卖身契?”白郃龄只觉得自己脑子好像不够用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李九真还是在强抢民女?
因为白郃龄的车撞成这样,就算是林岫开车,也都开得不怎么快。
故而这条比较狭窄的公路上,又一次出现了怒路症的司机,在后面狂按喇叭。
终于,他找到机会超到前面去,嘴里骂骂咧咧,也故意把刹车踩了踩,减速间,要恶心一下林岫他们。
说起来这个人也是心大,看到林岫开的车车头那么明显的凹陷,居然也敢这样做,大有不怕被追尾的底气。
林岫见状,也不多说,摸出一把小巧的枪就往前方一嘣。
啪啦,那辆车的轮胎爆了。
林岫打了下方向盘,就这么再次超车离去。
白郃龄两眼发直,忍不住说道:“你原来也是军区出来的?”这样玩儿枪的女佣,还是女佣么?
林岫将枪收好,平静地说道:“我原来是一个杀手。”
“……”白郃龄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