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臣陆续进入太和殿,按照右文左武顺序排列站好。龙椅上端坐北燕朝最最尊贵的皇——贺兰璟恒。
他微微张开了嘴,厚重磁性的嗓音溢出:“各位爱卿,朕今日心情大好,知道为何?”
各位大臣微躬背,齐声回答:“微臣不知。”
“西北战事告捷,江北江南丰收年喜庆。”贺兰璟恒微微勾起了唇角。
“贺喜皇上,功勋千秋。”百官跪下,整齐划一的声音表明了北燕朝对皇的崇敬。
“都起身吧,朕还有些许喜事要告知大家。”
“谢皇上。”百官忙着起身整理,随后恭敬站好。
“这两桩喜事,想必众爱卿都会为之欢喜的。”贺兰璟恒顿了顿,眼色先后瞟过姑苏仇和崔臻。众大臣自然都是人精,连忙向两家道谢贺喜。
贺兰璟恒微微咳了咳,朝堂之间立马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朕自作主张,成就了两桩美事。一是赐婚于崔爱卿的爱女与何爱卿的爱子,二是为了我那不中用的皇弟璟睿求得姑苏老王爷家的小郡主下嫁,弱冠了都还没有正妃成何体统。”
姑苏仇立马跪下,道:“微臣惶恐。”
贺兰璟恒摆摆手,似开心道:“姑苏爱卿请起,幸求得小郡主下嫁,若不然随便挑选一位贵女,朕那皇祖母都要念叨朕不公正了。”
身边的崔臻见姑苏仇起身,忙搭了一把手,姑苏仇起来之后冲他点点头。继而面向皇帝开口道:“谢主隆恩。”
贺兰璟恒一脸和颜悦色道:“众爱卿可还有事上奏?无事就退朝罢。”
众大臣全部匍匐在天子脚下,高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之后,大家纷纷向姑苏仇和崔臻道喜。两人也一一回谢,口头上邀人大家喝喜酒。
“姑苏王爷可与微臣一同走?”崔臻问道。
“多谢崔大人,可本王还要去见见闺女,与她说说,好叫她宽心待嫁。”姑苏仇答道。
“这是自然,那微臣先告退了。”崔臻告别之后便朝宫门走去。
崔臻刚走,立马就有太监来接引姑苏仇往后宫方向走去。
“哎,王大人你说今日皇上做主的两件婚事,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被问到的王大人忙将李大人的嘴捂住,小声低吼道:“你个愣头青,乱揣测圣意要掉脑袋的,快住嘴!”
两人前后望了望,发现没有人离自己太近,才舒了口气。王大人压低声音道:“那姑苏老王爷本就是一个异姓王爷,要不是当初北燕朝成立初始他背叛前朝,哪里会得到异姓王爷的殊荣。”
李大人同样也压低声音道:“那皇家还是很宠幸姑苏老王爷的,不然怎么会指婚于皇家的七王爷。”
“宠幸什么呀,龙塌岂容他人酣睡!你不要看着姑苏家在圣上面前这么得宠,若皇家真是放心,怎么会将自己的嫡女送进宫生养?说得好听是宫中郡主更荣光,可是谁人不知道是那是姑苏家的人质。怎么会不允许姑苏家出京,去自己的封疆之地?”王大人细细分析来道。
“那又为何赐婚于远在沧州的七王,这样一来,不是放虎离山了吗?”李大人小心道。
“那是七王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论是从哪家高官挑选贵女对于七王都是一份大大的助力。总不能随便挑选三品以下的贵女来搪塞七王吧,若是这样,倒不如拿一个徒有盛名的郡主嫁与七王,这样台面里面都有了面子。再者说傀儡何所惧?”王大人悄悄道来。
“王大人高见,高见呐。”李大人吹捧道。
“你小声些,快快出宫吧,说了这些我老是心慌。”王大人紧张道。
“唉哟,我这肚子闹腾起来了,不行了,我要去如厕!王大人先行一步。”李大人慌忙捂着肚子跑走,王大人暗骂一声蠢材,便施施然走了。
御书房中,贺兰璟恒背手而立。
而刚才谎称闹肚慌的李大人秉直了腰身站在沧衡后面,汇报完了之后轻轻出声道:“不出皇上所料,各位大人都心怀各异,议论颇多。”
“嗯,委屈如风为朕打探这些不足启齿的秘闻小道了。”贺兰璟恒转过身来,携李如风一同入坐。继而又道:“如风定能知朕的所谓深意吧。”
李如风微微一笑,朗声道:“皇上赐婚郡主与七王自有道理,如风并不像其他大人一样。”
“如风果然不同他人,既然如风不愿猜测。那朕便向你说道说道。。姑苏这个老狐狸一直暗地里蠢蠢欲动,他以为朕不知晓,其实朕只是不在意他那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朕原以为他会墨染郡主求四王的正妃位,毕竟老四当前的势力地位更符合他的野心。也不知怎的,墨染郡主竟说动了老狐狸改选老七,还跑到皇祖母那里求得了恩准庇佑。”贺兰璟恒缓缓道。
“墨染郡主倒是个妙人人儿。”李如风称赞道。
沧衡想起那个清丽的女子也摇头笑笑道:“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儿。”
“七王爷相比四王爷更让皇上费心吧。”李如风如实道。
皇帝沧衡看着李如风,眉宇间有一股威严。笑着开口道:“如风果真性情,算起来,老七才是一头潜伏中的狼。”
“那皇上还如此放任?”
贺兰璟恒眯起眼笑起来:“如风你不知道朕那七弟有意思得很呢,从小就比朕受父皇的宠爱,又随着前苏相成长。可谓是朕的强敌,他可是对那什么逆臣贼子的宋四小姐中意得很,朕此次赐婚,想看七王会不会为了情意而抗命呢。”
“可如风你猜怎么着,他竟然乖乖应承下来。这真是叫朕出乎意外,朕知道眼谗皇位的人很多,朕如此做,也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能翻起什么浪来。”
“皇上果真胆色过人。”李如风站起来郑重道。
“若得如风相助,朕的天下会更加稳妥。”贺兰璟恒也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待李如风走之后,贺兰璟恒坐在书案面前,闭目养神。猛一皱眉,贺兰璟恒后背捏肩的人似感到贺兰璟恒的不适,忙放轻了力道,不阴不阳地道:“奴才该死,捏痛了皇上。”
“无碍,小福子对李如风怎么看?”贺兰璟恒出声问道。
“李大人才智过人,性情豪放,若能为皇上所用,自然是北燕朝的福音。”福公公讨好道。
“嗯。”
“只是老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福公公小心翼翼问道。
“说。”
“若是李大人如此好,皇上何不任用他为宰相呢。”福公公吐露出了所想。
“福安,你该死。”贺兰璟恒突然发难道。
福公公忙跪下,从后面跪着挪到前面来,扬起一张粉尘面白的脸,用手重重打向自己,嘴里说着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贺兰璟恒转了转自己的扳指,漠不经心道:“行了,不用在朕面前作这幅模样。”
福公公颤声回答道:“谢皇上饶了奴才这条狗命,是奴才多言朝政之事。”
“朕两月前才封了丞相,朕的那个丞相叫君慕白。”贺兰璟恒有些怪笑地看着福公公。
“是是是,皇上高见。”福公公奉承道。
“福安,朕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敷衍朕了,朕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就奉承朕了?”贺兰景恒压低拉长声音说道。
“奴才不敢,奴才知道皇上有自己打算,奴才不敢妄自猜测。”福公公鬓角滴下一滴冷汗。
“你怕朕?”贺兰璟恒看着福公公落下的冷汗道。
“万岁爷,你可别再逗小福子了,咱家看他都快尿裤子了。”走进御书房的莲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