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1
看小琅脑袋都耷拉下去,莫菁华手痒,想揉两把又顾忌着小琅性子桀骜没敢,“放心吧,你没成长起来之前师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这次这么大动静,也是因为那人竟想毁你丹田惹得掌门师叔动了真怒了。谁都有一个从弱到强的过程的。就算是带着记忆转世重修,过程虽然短些,也是同样要经历的。”
小琅扬起脑袋:“不是那个姓郭的干的?”高瑶打听回来,说郭家长辈去刑堂领人还认了错,要把她关五年来着。
“她哪敢在门派内下毁人丹田的狠手!而且下手的人,至少在金丹后期大圆满,相当于半步元婴。她家老祖也才这个修为呢。她驱使不了这样的人。”
“那,万叔是什么修为啊?”小琅好奇的问。
“他从前肯定是元婴。现在嘛,不清楚。”
小琅咋舌,“元婴啊?”在炼气二层的她看来,筑基都是高手了。没想到掌门身边打理杂务的万叔,居然就是元婴。
莫菁华笑笑,“万叔从前在道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败在掌门师叔手里,所以才不得已暂做了仆从的。嗯,再有二十多年他就可以自由了。”
小琅眼珠子转了转,“万叔他以前,不是好人么?”不然,掌门应该不会要逼他做仆从。可是她觉得万叔挺好的。
莫菁华想了想,“算是随心所欲,亦正亦邪的人吧。如果他对一个人好,也可以很好。但如果他作恶,那也是极恶。不过他一直蛮喜欢小孩子倒是真的。”
说话间到了莫塬的书房。莫塬二十年前刚突破晋入元婴期,同时是六品炼丹师。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其实已经将近三百岁。不过结婴可以重塑肉身,样貌就可以自行选择年轻时候的了。他一副国字脸,看起来就是很方正、朴实的样子。
小琅上前几步,躬身抱拳道:“晚辈给莫伯伯请安!”
莫塬也是知道掌门师弟有意收此女为徒,听她没按修为称呼自己为太师叔祖也不以为意。反正早晚是要改口的。而且以这样的私人关系称呼,听着也更亲热。他大手一抬,笑吟吟道:“起来起来,走近些让莫伯伯看看。”
小琅对他的感觉也挺亲切,没掌门那么高冷,很和蔼可亲的样子。果真依言走近了几步,还仰起小脸方便莫塬看清楚。
一旁莫菁华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家老爹还挺有孩子缘。小琅可不是多乖巧的小孩啊,居然这么乐意亲近他。
莫塬笑着伸手在小琅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菁华带她去玩吧,留她吃了饭再走。”
“好的。”莫菁华上前牵着小琅退下,领她到自己院子里。叫侍女端出各色灵果来招待,又安排了中午的菜色。
“郭霖被关五年也好,至少这五年不能再搞风搞雨的对付你。不过这五年她也不会缺乏修炼资源的。”
小琅拿起一颗用灵泉洗过的果子来啃,“我没当她是对手。”反正她只要五年后能到筑基后期就是。她的对手是自己!这五年都不能有丝毫懈怠。
莫菁华失笑,“这话真该让郭霖听听。她在年轻弟子中,除了对庄师兄和我,对其他人都根本看不入眼的。”
“我不把任何人当对手。我要走到我能走到的最高处,把任何人当对手都会局限自己。”这话其实是洛清远讲给小琅听的。要给她重塑善恶观是一个水磨工夫,而给她建立此前未曾形成的修炼世界观也不容忽视。小琅如今在追寻大道上看得很远,也是被洛清远潜移默化了的。
莫菁华听得楞了楞,静默半天似有所得,“是,把别人但对手,哪怕是将长辈当做目标,也只能是屋檐底下搭屋檐。”
“就是啊!”
小琅又将庄则和自己通话说了好半天的事告诉莫菁华,不无炫耀的意思。因为她问过庄则,他和莫菁华通话很少,每次都几句话就说完了。
“哦,这样啊。大概庄师兄是把憋了三个月的话一次性说了吧。而且你一个人在内门,他拜托过的高管事也离开了,他肯定不放心要多叮嘱几句。”
“嗯。”
中午菜色丰富,莫菁华食欲不大好,小琅一个人大快朵颐,但还是剩下不少。这回她不用莫菁华招呼,就自个从小锦囊里召唤出大食屉,然后把灵菜、灵果都打包了。她的小锦囊空间有限,这大食屉就是能装的最大一个物件了。
莫菁华被她逗乐了,“你想打牙祭的时候随时过来就好。我爹看起来也蛮喜欢你的。”
小琅顿了一下,“呃,莫姐姐,你娘呢?”
“我娘从十年前就闭关冲击元婴,一直没有出关。”莫菁华脸上有些黯然。她娘是鹤鸣山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服了驻颜丹。可惜十年前在抵御兽潮时伤了脸,从那会儿起就闭关不见人。大概不结婴重塑肉身是不会再出来了。这就相当于是闭死关。她已经十年不曾见过母亲了。
小琅课堂上听吴先生讲的,闭关一闭上百年的都有。譬如鹤鸣山有几位太上长老就几十年不曾现世了。所以听说莫母闭关十年倒是没有诧异,只安慰道:“等伯母出关看到莫姐姐这么优秀一定会很开心的。”
莫菁华抛开心头一时的黯然笑道:“我娘从前老说我长得丑。”说是爹的长相拉低了她的颜值。
小琅道:“恕我直言,伯母有些着相了。我辈修者,何须太执着于相貌?修真无丑女的!”
“你当然可以不执着啦!别跟我学那些老冬烘说话。再学我就喂你一颗驻颜丹,让你长不大。反正你不执着嘛!”
一辈子都这么矮,那肯定不行啦!小琅看莫菁华拿着一颗丹药要往她嘴里塞的样子,赶紧避开。
一大一小笑闹了一阵,莫菁华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我这颗药性不全的。就是你想吃我也不敢给的,回头吃出什么问题来我可负不了责。对了,方才的话,前头听着倒是老气横秋像那些老冬烘上课讲的。修真无丑女又是谁说给你听的?”
“是先生背地里说的,被我无意间听到。不对么?”小琅也是在课室外随意施展了一下天耳通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