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会的梅花篆体,我也会!”绿水当即让人拿了笔墨纸砚过来,两句情诗瞬时跃然纸上。…≦頂點小說,
“青山不改情无尽,绿水长流永相依……”
众人看着宣纸上的情诗果和帕子上情诗的字迹一模一样,这回安祥艺不说话了。
宋青山一旁看着那两句情诗,想起从前在茹家与绿水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由心被撩痛,绿水都承认了,他怎能再遮掩?
他为了保护她,而宁愿让茹风雅背黑锅,而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姐,宁可将这**大白于众人面前,自己堂堂宋家大少爷和一个丫头比起来,实在太自私太猥琐。
宋青山向茹风雅和安祥艺分别鞠了躬,道:“表妹,表妹夫,对不起,绿水说的句句属实,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
茹风雅恍然大悟:“怪不得绿水突然给自己改了名字,她原不叫绿水的……”
绿水原名招弟,十分土气的名字,有一天她突然和自己说要改个名字,叫绿水,茹风雅还以为这丫头平日里跟着自己读书识字,也学文雅了呢。
真没想到这名字脱胎于这两句情诗。
真没想到自己教绿水练习梅花篆体,还勾惹出这样一桩冤案出来。
如果安祥艺不精心安排这一场饭局,只怕自己的冤屈一辈子都无法洗清,安祥艺的心结一辈子都无法解开,他们夫妻二人要一辈子在这样的猜忌里生活下去。
此刻,安祥艺看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峰回路转。一时之间,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茹风雅。
自己攥着那半块丝帕疑了十几年,恨了十几年,怨了十几年,到头来竟是自己误会了?
这让安祥艺面子上如何挂得住?
绿水已从怀里掏出另外半块丝帕,那半块丝帕上赫然是那句“绿水长流永相依”。
绿水将两方帕子在茶几上拼了起来,哑然失笑,对安祥艺道:“四老爷,我一直在心里怨恨你对我家小姐太过无情刻薄。却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四老爷身上一直藏着我送给表少爷的另半块帕子。而我身上藏着另外半块帕子,如若被人无意撞见,是不是要叫人怀疑我与四老爷之间不轨,而叫人进一步猜测。四老爷对我家小姐不好是因为与我有私情?”
“呸。”三太太啐了绿水一口。道,“你这丫头这样没脸没皮的话也能说得出口?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绿水不理会三太太的嘲讽,而是继续问安祥艺:“如若四老爷也因此被人误会。是不是和我家小姐一样蒙了天大的冤情?”
绿水的质问叫安祥艺哑口无言,自己这十几年来竟是作茧自缚,冤枉了茹风雅,如果自己早点将事情说开,自己与茹风雅的夫妻之情也不可能走到如今尴尬的境地。
见安祥艺抿唇不语,脸上是愧疚的神色,三太太继续冷笑道:“绿水,你可越说越没谱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低贱的陪嫁丫头而已,哪个正经少爷会看上你?”
三太太这话无疑伤了茹家姑姑的面子,她的儿子就是这样的傻少爷,就是看上了一个低贱的丫鬟,且为这个丫鬟白白耽误十几年青春,至今单身不娶,导致她宋家迟迟无后。
而这样的痴傻行径在三太太口中,不过化作三个字:不正经!
茹家姑姑恼羞成怒地喊起来:“绿水,你不要为了保护你家小姐,为你家小姐开脱,就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污蔑我的青山……”
宋青山向茹家姑姑道:“母亲,绿水说的,都是真的……”
三太太冷嗤:“唉,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上还真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丫鬟,这样愚蠢不正经的少爷……”
茹家姑姑如何受得这屈辱?她冲到绿水跟前,先是重重给了绿水一巴掌,继而揪扯绿水的头发,摇晃她的身子,嘴里嚷着:“你为什么害我的青山?你是狐狸精转世的吗?你为什么害我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
茹家姑姑怎能不发疯呢?
从小,宋青山就是她的骄傲。
宋青山和别家少爷不一样,他懂事乖巧,恪守礼仪,不像别家纨绔子弟那样吃喝玩乐,大家都夸她生了个好儿子是前世积德,谁料想长大后的婚事问题却成了打脸的痛。
现在,亲朋好友一提起宋青山的婚事,她便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真是怕人寻问,咽泪装欢,谁能解个中滋味?
外头对宋青山的猜测也不绝于耳,大家甚至怀疑宋青山的性取向,怀疑他有断袖之癖。
都说母凭子贵,可是现在的宋青山只是她的羞耻,原来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丫鬟所赐。
这个丫鬟不仅让茹风雅和安祥艺十几年夫妻不睦,还让自己的儿子单身十几年,让儿子和她以及整个宋家被人指指点点了十年有余……
茹家姑姑越想越气,抓着绿水哪里肯放?
茹风雅上前制止:“姑姑,姑姑,你别这样?”
茹家姑姑盛怒中,一把甩开茹风雅,茹风雅一个趔趄被茹家太太扶住,茹家太太此刻也恨极了绿水让她女儿受了十几年的冤枉,抓住风雅道:“你姑姑气头上,你让她撒会儿气吧?”
绿水没有挣扎,心想,这一切都是她该受的。
茹风雅喊宋青山:“表哥,你还不快去拖开她们!”
宋青山欲上前,茹家姑姑一边抓打绿水,一边呵斥他道:“青山,如果你今天敢帮这个死丫头,母亲就死给你看!”
宋青山不敢上前了。
三太太看好戏般看着眼前一幕,啧啧道:“这都叫什么事?丫鬟不守本分,主子也没有主子的样子,跟个泼妇似的在国公府里闹什么?”
二太太拉了拉三太太,示意她噤声。
茹家姑姑盛怒难耐,二太太隐隐觉得今天要出大事。
只听“嘶”的一声,丝帛裂开的声音,大家都向绿水投过目光去,只见绿水的衣服被撕开了,里面的亵/衣若隐若现,而茹家太太却不肯松手,像也野蛮人径直扯掉了她外套上的扣子,这下好了,绿水的红色肚兜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
“母亲!”宋青山柔肠百结喊了一句。
茹家姑姑这才住了手,绿水披头散发,衣裳不整,屈辱地面对众人的目光。
茹家姑姑虽然停手,嘴里却不停骂,她指着绿水的鼻子,骂道:“你个娼/妇贱蹄子,就凭你的下贱出身,也痴心妄想着当我宋家少奶奶吗?我告诉你,就算海水倒流,太阳打西边升起,铁树开花,扫帚柄上能长出笋来,你的美梦也别想成真,你这个狐狸/精贱胚子,勾惹得我好好一个青山这十多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好一个宋家独子就这么被你毁了!这辈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见你一次骂你一次,你竟然还有脸活着吗?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绿水硬气,被茹家骂得狗血淋头尚能忍受,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别茹家姑姑扒了衣服,这样的奇耻大辱如何受得?
那边厢,宋青山跪到茹家姑姑跟前,抱住她的腿,乞求道:“母亲,你别再骂了,这事不能怪绿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宋青山眼泪汪汪,绿水再看不下去两手裹紧已经被撕破的衣裳,拔腿就跑出了风雅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