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去卖药剂时遇到一位美女。
力量越高外表越出众的小说设定在这个世界似乎很通用,这位美女简直美的惊心动魄,看那修长傲人的身姿!看那完美无瑕的皮肤!看那深邃明亮璀璨如同星子的眼眸!连盘绕在她脖子上蔓延出来的伤口都布满了蔷薇花般的美感。
“阿兰,玩够了吗?”美女缓缓问。
阿兰握住药剂的手指一紧,又瞬间松开,微笑道:“导师,我这不是玩是开阔眼界啦,这让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还要继续玩吗?”美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的眼睛是很美的蓝色,仿佛剔透的琉璃珠。
“不用不用,我们快回去吧。”阿兰有点庆幸珀西还在房里收拾东西,没和他一起出来。
“那就走吧,我可等你很久了。”美女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金色的大波浪卷发从背后披散而下,映着夕阳灿烂的光辉。
她为什么不用传送阵,她在忌惮什么吗?
阿兰暗自思考着,却毫不犹豫地跟上。
“光明,很温暖吧?”女子凝视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淡淡问。
明明是可引的路人侧目惊艳的绝色,但周围的行人却完全无法注视到她,光线到她身边,也被她周围扭曲的空间转过了。
“悲伤之塔,是有点冷。”阿兰耸耸肩,“不过习惯就好。”
“北的儿子,不能带回去。圣光会伤害塔内的炼狱传送门,”女子叹息道,“我可不想再把你拼起第二次。这次是阿洛伽拖住了他,我才能来找你。”
“抱歉让您担心了。”阿兰乖乖认错。
他们的速度看起来不快,但几句话间,就已经离开城镇,来到联盟与炼狱僵持战场周围的大片无人区。
越过这片土地,就是阿琳达的领地。
这里的一切生命都带着邪能的扭曲,不再以光芒为主食,而是以生命与鲜血为养分。
健康的青绿草地,早已经化为幽绿的恐怖平原。
珀西可千万不要找过来啊,阿兰在心里焦急地想着。
但他不能一点多余的动作。
他不能瞒过阿琳达。高阶传奇的力量不是他可以想像的。
“这些年,北对力量的控制越发恐怖了。”女子幽幽道,“之前我和他短暂交手了一次,可惜我领悟了新的传送术,否则就真要留下遗言了。你是不是特失望?”
“我说不会你肯定不信。”阿兰耸耸肩。
“你的办法很有用,”她说回眸认真道,“我已经让人去找所有的稀薄血脉者,用祈祷的办法苏醒那微薄的血脉,可惜能经受两种力量冲击的人并不多。但有丝血脉者,是其它教派信徒,抽时间,把他们杀光。”
“我的血脉已经越来越明显。”阿兰轻轻道。
“光有血脉不够,遗落在血脉中的神性已经苏醒,你们虽然都是他是后代,但只能活下来一个。”
“活下来的那个,真的是原来的他吗?”阿兰低声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子停步,转头看他,“你们,不要是因此而存在的吗?”
阿兰轻轻按了下指上的戒指,低头道:“走吧,没到最后,谁能说自己是胜利者呢?”
“也对。”女子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时,他们都听到了马蹄声。
阿兰心中一紧。
但圣光并没有听从他的眷顾。
那骏马上飞奔而来的,是他现在最最不想见到的人。
阿琳达缓缓伸出手。
阿兰挡在她面前,挡住那恐怖的湮灭之光,而他的单薄的身体在巨大的伤害中几乎同时,发生变化。
六支华丽的尖角组成巨大的王冠,火热的熔岩覆盖上洁白的皮肤,身体在光芒中缓缓拔高,一只巨大狰狞而恐怖的六臂恶魔,就那样出现。
阿琳达看着他,眼眸里几乎泛起了泪光:“塔恩……”
恶魔的神情极为挣扎,用力咆哮间,巨大的音波冲天而起,远远蔓延,将地面震出蛛网般的裂纹,无数碎石飞溅开来,也将准备接近的骑士远远掀起,但骑士敏捷无比地在空中几个借力,从碎石之中不退反近地冲来。
仿佛极为厌恶圣光,恶魔右手那带着血腥气息的尖爪闪电般地伸出。
但他的右一只手紧紧那只手。
脑中的尖啸几乎要冲出头颅:你休想伤害他!
滚开,小虫子!
“阿兰!”骑士的呼唤还不曾出口,便已经顿住。
一道光线从他胸口透出,阿琳达的身影从他背后走出。
恶魔尖叫一声,反手抓住阿琳达,用力甩出,另外几只手颤抖着,想触碰,却完全不敢靠近。
他手上,燃烧着邪能的火焰。
他尖叫着,身上的熔岩不甘地退去,几乎是一瞬间就露出少年的身体。
“你把他变成深渊骑士。”阿琳达缓缓道,“我很期待他把长剑刺向北时,会有什么表情。”
“……”阿兰脸色惨白,几乎颤抖起来。
“那么,要我来吗?”阿琳达问。
少年缓缓伸出手,眼泪突然就滚落出来。
那哭声不高,但凄厉的,仿佛有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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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之力,私信
“父亲,抱歉……可能有一段时间,我不能认识你了……”
“滚回来!你没死!只要你不愿意,没有封印可以加诸在你的灵魂上!”
“我不留下,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抱歉,他在深渊里,只有堕入深渊,我才能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