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温暖跟许盛辉吃了早上饭,就在温家二老殷切的目光下出门了,到民政局的时候,人家刚上班没多久,而且一个人都没有。
许盛辉跟温暖是唯一的一对,递了户口本过去,工作人员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旁边的台历:“今天可是单日子。”有意无意的点了点下头的黄历,上头写着偌大的几个字,不宜嫁娶。
然后又问了句:“你们确定今天登记,要不明天再来,明天的日子好。”
温暖愣了愣,不禁看向许盛辉,许盛辉可不干了,直接道:“什么单日子双日子的,就今天,赶紧办。”
工作人员没遇上过这么不信邪的,只能帮他们办了证。
拿着新出炉的结婚证刚走出民政局,温暖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给许盛辉拿走了:“小宝儿这个还是我收着,你粗心大意的,回头丢了可麻烦。”
温暖哪会不知他的心思,忍不住笑了一声。
许盛辉忽的搂着她:“小宝儿你笑了,就说明不是我勉强你嫁我的对不对?你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
温暖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儿,自从确定肚子里有孩子之后,有些东西仿佛也变了,以前对许盛辉总是看不清,也理解不了他的想法,总觉得他缠着自己,天天都想着怎么摆脱他才好,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霸道归霸道,其实也挺可怜的,或许常苳说的真有些道理,许盛辉上辈子欠自己的,所以这辈子是来还账的。
正想着,手机响了,温暖刚要接,就给许盛辉抢了过去:“小宝儿你怀孕了,手机有辐射,对孩子不好,以后手机都我接。”说着接了起来。
温暖好笑的见许盛辉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就知道出事儿忙道:“是家里出事了吗?”
许盛辉:“是你姑姑姑父出车祸了,跟水泥车撞在一起,车里人当场死亡。”温暖愣了。
姑姑姑父死了,温爸爸整整给温馨打了一天手机也没打通,温暖求助许盛辉,许盛辉把温牛奶递在她手里,看着她喝下去才道:“不用找,她今天应该会回来。”
温暖不信:“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她在哪儿?”
许盛辉道:“她躲的是账,如今何家就剩她一个了,何家的房产,加上车祸赔偿金,还有她爸手里的存款单,可是一笔不小的钱,除了还她借的高利贷之外,还能剩下不少,以如今她山穷水尽的处境,会跟钱过不去吗。”
温暖皱眉道:“你说温馨回来不是为了姑姑姑父奔丧,而是为了钱,怎么可能,姑姑姑父可是生她养她的父母。”
许盛辉不跟她辩好脾气的道:“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她不是为了钱。”如今只要温暖不生气,想怎么样都行。
正说着就看见了温馨,走了进来,虽然看上去有些憔悴,却依然美丽,尤其那份骄傲依然,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即便面对她爸妈的灵牌,也没有丝毫反应,没有悲痛更没有难过,有的只是麻木。
温爸爸不满的道:“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儿,怎么也不回来?那个高利贷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高利贷公司的人天天上你家要账,你借那么多钱到底做什么?”
温馨只是不吭声。
温妈妈拽了拽他:“行了,回来就好了,先把丧事处理了再说吧。”
温爸爸也是心力交瘁,自己这个姐姐从自己记事儿起,就是这个性子,自私自利,从不想别人,但自己也没想到她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不是车上的记录仪上有两人出事前的影像,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夫妻俩竟是为了抢存折争吵起来,他大姐去拽方向盘,车子偏离行车道,正好跟迎面过来的水泥车相撞,而存折里不过区区三十万。
为了三十万就丢了两人的命,不知他们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至于温馨,她回来怕也是为了钱吧,这一家三口,想想都叫人心寒。
不管为了什么,温馨都是姐姐唯一女儿,既然回来了,丧事就得她操持才名正言顺,只不过温爸爸怎么也没想到,温馨接过去第一件事就是跟对方谈车祸赔偿的事,那唯利是图的嘴脸,让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姐夫。
温爸爸叹了口气,进屋里休息,实在不想看见温馨,再说外头有盛辉找来的丧葬公司处理事情,也用不着他们两口子操心,说起来这一次盛辉又帮了大忙。
依着许盛辉,根本不想温暖来何家,他倒不是怕晦气,而是温暖怀孕初期需要多休息,何家毕竟不方便,但温暖执意过来,他也没法子。
如今温馨回来了,就过来劝温暖:“小宝儿这里有我呢,你身子要紧,支应时间长了可撑不住,一会儿我送你跟爸妈回家好不好。”
温暖:“那夜里守灵怎么办,好歹她也是我姑姑,虽说她之前那样对我们家,但人死为大,我也不该再记恨她了对不对,况且,何家人口少,要是我走了,还有谁守灵,岂不冷清了。”
许盛辉道:“不还有我呢吗,小宝儿,你如今可是我正儿八经的老婆了,我这个侄女婿守灵也说的过去,而且,一会儿陈前他们也过来,晚上我们都在这儿,你跟爸妈回去睡,明儿一早我叫小周接你们过来,耽误不了下葬。”
温暖终于给他说动了,也是感觉身体有些疲乏,等落晚,陈前几个一过来,许盛辉就送着温暖跟温家二老回去了。
何家的亲戚不多,有的也都让温馨爸妈得罪完了,所以即便设了灵堂,也没什么人过来,白天来的都是温馨爸妈的同事朋友,就连周围的邻居都没说过来露一面的,可见何家这人缘,真够差了。
到了晚上就更清净了,不是许盛辉把陈前几个叫过来,这灵堂真够凄凉的。
许盛辉是为了替自己媳妇儿,陈前几个是来陪许盛辉的,因为他们几个在,即便没宣扬,也有得了信儿的,入了夜,就开始来人祭奠了,人来人往,比白天还热闹。
许盛辉烦不胜烦,叫杜嵩守在小区外头拦人,今儿自己刚把媳妇儿正经娶到家,晚上就得分居,自己这个正不爽呢,这些人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吃饱了撑的,这才清净了。
陈前拿了牌出来,哥几个凑手斗地主,等到半夜饿了,陈前去买宵夜,回来的时候,却见灵堂里就剩下刘同几个,不见了温馨,不禁道:“人呢?”
刘同往屋里努努嘴:“刚温暖来了电话,许哥进屋接去了,至于何温馨,后脚跟了进去。”说着撇着嘴:“你说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你这样的都没勾上手,这还惦记上许哥了,当着咱们这么些人就撬表妹的墙角,什么人性啊。”
陈前给了他一拳:“放你娘的屁,老子这样的怎么了,比不上许哥,比你有富余。”
刘同嘿嘿直乐:“得了吧你,咱俩半斤半两,谁也别说谁,不过,何温馨可进去有十分钟了,怎么还不见出来,难道是因为温暖怀了孩子,许哥憋出了邪火,给这骚女人勾起了火,动起真格的了,不行,我得进去提醒一下,许哥这好容易把温暖那丫头搞定了,别因为这么个女人又出岔子。”
刘同刚站起来,就见许盛辉沉着脸走了出来,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转眼就没影儿了,跟有什么急事儿似的。
刘同跟陈前对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屋里看去,正看见穿衣裳的温馨,刘同哼了一声,转身吃宵夜去了。
陈前靠在门框上看了温馨一会儿:“你还真是学不乖,你以为你脱光,让男人上了,就能攀上高枝,从此荣华富贵的过一辈子吗,何温馨你怎么就不想想凭什么?凭你的容貌跟身材吗?恕我直言,外头像你这样的一抓一大把,你觉得许哥会看上你吗?”
温馨脸色难看之极,忍不住道:“那温暖好在哪儿?她比我强在哪儿?她的姿色身材学历能力,哪哪儿都不如我,为什么她就行。”
陈前皱眉看着她,这女人还真说得出口:“何温馨,姿色,身材,学历,能力,这些有什么稀罕的,我真不明白你的优越感从何处而来,不说别的,就是盛辉集团的实习生,比你年轻漂亮,比你学历高身材好的,就不知凡几,你既然这么糊涂,我今儿就发发慈悲,让你明白明白,你跟温暖的区别,在我们眼里,温暖是值得我们尊重,值得认真追求,值得好好爱的女人,而你却是一个谁都能上的烂,货,明白了吗,如果还不明白,不如好好回忆回忆,让多少男人上过,再有,出于你好歹让本少爷爽过几回,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这些日子傍上的那小子是个吃软饭的,你想从他身上捞到什么,纯属做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借的那些高利贷就为了填他吧……”
温馨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他是岳氏集团的第三代长孙。”
陈前嗤一声乐了:“岳氏集团的确是有个孙子,可不是他,两人的确长得有些像,不少人都认错过,只不过。这小子之前专门钓那些老女人,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口味变了,莫非是老的吃腻了,换个口味儿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