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番外:别喝了,方才本王把初然约出来了,他应该很快就到
279,番外:别喝了,方才本王把初然约出来了,他应该很快就到
百里连儿先江雪玥一步,缓和一下气氛道,“是啊,一个下午的时间,雪玥你都去哪里了,隐哥哥遣人寻你,都没有寻到,你看看,连晚膳都推迟了好些时候呢。”
她看见江雪玥朝自己望了过来,又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容隐。
她哦了一声,“雪玥闲来无事,便去了品茶轩。可能是近些日子有点累,看着书看着书,就睡过去了,还是管家唤醒的雪玥,若是令殿下和连姐姐担忧了,还请多多谅解。”
百里连儿见容隐依旧面色不善,连忙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快过来用膳,若你真累了,用完了膳,你就赶紧去歇息,可莫要病了。”
江雪玥点点头。
没有说话,却是寻了一个里他们较远的地方。
百里连儿心一塞,得,方才她缓和的气氛,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她甚至不敢抬眸看容隐的脸色。
就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气氛,静的让人的眼睛,都不敢乱瞟,话也不敢多说。
管家忽然走上前,问江雪玥,“郡主喜欢吃点什么,老奴帮您布菜。”
江雪玥尚未回应什么,百里连儿就瞧见容隐眉梢一掠,黑如深潭的眼眸凝向了自己的管家。
“郡主若是想吃,自然会自己过来夹菜,何须你来多嘴。”
管家愣了愣,立即垂首道,“老奴多嘴,殿下莫要生气。”
江雪玥皱眉,有些气恼,“管家也只是按例问话,殿下何必追究与他?”
男人的眸光倪向了江雪玥,眸中神色不明。
百里连儿有些头大,这哪里是追究管家,这分明就是追究江雪玥!
她笑了笑,试图再次缓和气氛,“不过只是布菜而已,何必要闹得不愉快,管家,你先退下罢,若是雪玥有什么想吃的,我会代为布菜的。”
“布什么菜。”
容隐的眸光先是刀子一般扫了过来,定定的落在江雪玥的面上。
“她自己有手有脚,何须旁人为她布菜?”
百里连儿忽然发现,自己的脑袋更大了些。
这边怒火未消,那边战火四起。
江雪玥道,“的确,雪玥自己有手有脚,就不劳管家和连姐姐费心了,雪玥身子不适,这晚膳,雪玥就不用了,先行告退。”
她这话一落,就站起了身子,转身欲走。
百里连儿瞬间就站起来留人,“雪玥,好歹先吃一点东西再去歇息罢,若是不吃,你会饿得睡不着的。”
“不必了,饿不死就好。”
她刚走一步,百里连儿身旁坐着的男人,便冷冷的开了口。
“站住。”
管家站在了外边,江雪玥站在了原地,眼下谁也看不见容隐脸上的神色,唯有百里连儿瞧见他的五指紧收,似乎在隐忍着怒意。
她顿了下,暗中提醒道,“隐哥哥,雪玥年纪尚小,你莫要如此紧绷着脸,会吓着她的。”
容隐不曾看向百里连儿,视线一直凝在江雪玥的身上。
“你们先退下。”
江雪玥听言要走,就被容隐唤住,“江雪玥,过来。”
百里连儿的眼睫动了动,顺势便起身,走出了座椅,随后与管家,一起出了大厅。
管家笑着问她,“连姑娘可是要吃点什么,老奴给您拿去。”
她一下午没吃过东西,的确是饿了,也便笑着应了声好。
江雪玥和容隐自然不可能那么快出来,她可不想饿着肚子在外边听他们二人吵架。
她刚好吃完东西,江雪玥就出来了,她看百里连儿的眸色有些复杂,仔细一看,似乎是同情,然后唤她进去用膳。
随后就借口离开了。
百里连儿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也没有多加理会江雪玥,她进了大厅,男人的心情似乎已经雨过天晴。
她不由感慨,爱情这玩意,果然是神奇的。
只是,她还是敛了眉色,问了容隐一句。
“隐哥哥,你真的很喜欢雪玥么?”
容隐回答的很干脆,“今生,本王已经认定她一人了。”
百里连儿咬了咬唇。
她默了良久,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出声道。
“雪玥,她和代史李初然,七月七花灯节,约定一起游玩,隐哥哥若是不开心想要阻止,连儿,会帮隐哥哥的。”
反正,她已经注定是个坏人的角色。
做没做过坏事,其实……没差的。
……
…………
一连几日,百里连儿都住在九王府里。
白日里,江雪玥一直在苦练茶艺,晚上,容隐便让她好好背书。
偶尔,容隐坐在轮椅上,为她抚琴,偶尔百里连儿技痒,便自己抱着古琴,为江雪玥抚琴。
渐渐地,她的心事随着琴声一起倾泄出来,脑子里想着的,竟然全都是李初然。
那个恪守严谨,不苟言笑的……李初然。
只是,她却是没有理由,再去见他一面了。
如果她出现,他便一定会说,她是别有居心,居心叵测,不是什么好女人的女人……
她苦涩一笑,眼眶中已有温热的液体拢聚,只是到了最后,却是忍着,不让它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七月初七,容隐没有阻止江雪玥准时赴约,他只是交待了一下千雾,护着江雪玥的安危。
百里连儿听了之后,也不曾说过什么,只是在容隐身边,弹了一晚上的古琴。
其实她更想跳舞。
李初然不曾听过她的琴声,也不曾见过她跳舞的样子。
她身子柔软,皇后培养江雪玉的时候,顺带也培养了下她。
她天资聪颖,虽然没有江雪玉天赋一些,但她翩翩而舞的样子,却也不逊色与江雪玉。
两人练得舞蹈也不一样。
江雪玉练得是水墨舞,柔情似水而又大气磅礴。
而她练得,是比翼双飞,含情脉脉却又哀歌叹谓。
只是细想了下,一旦跳起舞来未免显得过于善感,百里连儿也便选择了抚琴。
弹累了,容隐便说想要下棋。
一晚上的时候,他们就这般辜负了良城美景,却又各自心不在焉。
江雪玥回来的时候,夜色一深。
百里连儿正要回房歇息,只是,就是那么不巧,偏生遇到了刚回来的江雪玥。
她和江雪玥客套了几句话,提及了容隐,想试探一下江雪玥的态度。
结果,她还没有试探出来,目光,就这么直直的,落在了江雪玥纤细的手腕上。
那里,多了一个玉镯。
昏暗的光线之中,她的眸色骤然一变。
因为,李初然一直待她不冷不淡,所以她曾追问过李初然,如果他有喜欢的女子,会如何告知与她?
李初然只说了三个字,“送镯子。”
当时她不解,“镯子有什么好送的,你以为每个女子都像我一样,不喜欢身上带着东西啊,帝京很多女子都喜欢手上带饰品,镯子更是常见,你还是送点其他的罢。”
那时候,李初然只是倪了她一眼,冷冷的批了她一句,“闭嘴。”
后来,她问起了五王容安才知道,男人送女子镯子,到底,代表了什么。
是一生。
男人给女人送了玉镯,就代表着,这个男人,想要套住这个女人的一生,将其归为己有,是情人中,最常见的定情信物。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李初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果决很多。
李丞相说他,要和她之间做个了断,这才不过十几天的日子,李初然就送江雪玥,镯子了。
果然么。
她是累赘?
李丞相说的没错么?
她缠着李初然,就是一直在耽搁李初然的幸福么?
江雪玥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只是木吶的回应了几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一点,她还扯上了容隐,说要去后厨,给他弄点吃的。
她松开了,方才完全不受控制抓上江雪玥的手,转身,往后厨方向走去。
精致的面容开始褪色,百里连儿步伐轻浮,跌跌撞撞走到了后厨。
四下无人,她魂不守舍的坐在了后厨的一个角落里,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滚落,心中似乎像是被人挖了个大洞,疼的她很想去抓,去捂住。
所以李初然,我们之间,缘断了么?
……
…………
翌日。
百里连儿遣人,把五王容安从王府中唤了出来。
她用了两个理由。
一个是喝酒,五王容安回复说他肚子疼不去了。
百里连儿就换了个理由,说她心情不大好,要是一个不小心,找李家小美人倾诉去了,而李家小美人又一个不小心,被她拐去喝酒了,那就不好了。
五王容安本人,立即就从王府中走出来了。
他面色不善,百里连儿却是笑的很开心。
两人寻了一个酒楼,找了一个雅间喝酒。
百里连儿酒量不好,五王容安打死也不会让她喝一口。
百里连儿觉得没劲,面色讪讪的。
五王容安问,“你这是怎么了?”
百里连儿眼皮也没掀一下。
她哦了一声,然后道,“我闯祸了,暂时出来喝酒消愁,然后你个挨千刀的,竟然不打算让我喝,出门肯定挨雷劈。”
五王容安,“……说真话。”
百里连儿倪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我把李初然,送给江雪玥的手镯,摔坏了……哦,我顺带还在隐哥哥面前,抹黑了江雪玥两句,估计隐哥哥现在,正对江雪玥大发脾气呢。”
五王容安手里捧着酒,刚喝下去一口,听言差点没呛着。
他深深的瞧了百里连儿一眼,挑了挑眉。
“由爱生恨?”
百里连儿嗤笑一声,抢过了他手里的酒瓶,咕咕的就往自己嘴里倒,五王容安想阻止都来不及。
她还是不大能喝酒,一口酒水下去,咳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她擦了擦嘴角,“隐哥哥喜欢她,我看她对隐哥哥也有感觉,就顺便,让他们产生点矛盾,激化一下,帮他们赶赶进度。”
“不过……”她的眼眸动了动,眼帘微微垂着,“你也没有说错,我的确,是故意摔坏那玉镯的。”
笑了笑,她又猛喝了一口,“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坏,其实我的确挺坏的,阴谋诡计,说来就来,想也不用想……”
她是女人,还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又那么的喜欢李初然,便是她真的做了点什么,也属于正常的范围,若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那才很奇怪。
事实上,她却还是以她的隐哥哥为重,否则要陷害起江雪玥来,或者想摧毁一样东西,她不会这么的随随便便,更不会这般光明正大。
百里连儿的心思与手段,足以和江雪玥抗衡。
只是,很多时候只是她不想要,或许是被李初然的有色眼镜看的多了,她下意识都有收敛。
但每一次,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其实都已经胸有成竹了,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五王容安瞅着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倒也不阻拦她。
也任她这般胡言乱语。
见她笑一下敛一下然后又笑一下,眼角的泪都要溢出来了,却还在那独自逞强。
他皱了眉头,不大兄弟的说了一句,“别喝了,方才本王把初然约出来了,他应该很快就……到……”
五王容安话未说完,百里连儿口中未来得及咽下的酒水,便尽数喷了出来。
她腾的一下站起,因为用力过猛,身子还有些摇晃,一脸吃惊的问。
“你说什么?!
五王容安很给面子的挑了挑眉,“脚步声近了,你那么喜欢初然,应该听的出,他的脚步声是怎么样的罢?”
百里连儿仔细一听,只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没有辨别出李初然的脚步声来。
她到底不是练武的,耳力再好也好不过五王容安。
听他这么说,她一个手忙脚乱的就要从椅子上跑出来。
结果喝了酒脑袋眩晕的厉害,脚下一勾,勾住了椅子其中一角,她整个人始料未及,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五王容安面色一变,赶忙上前扶起她,“你没事罢?”
百里连儿只觉得眼花缭乱,却依旧抓着五王容安的衣襟说。
“快把我藏起来,我不能见到他,你快点快点!”
五王容安默了一瞬,“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见不得他?”
百里连儿心中一急,精致的面容上全然红透,“你别管了,我等会跟你说,你先把我藏起来,快快快!”
五王容安彻底败给了她。
李婧儿走不稳,他便抱起她走到屏风后边坐着。
然后板着脸,凉凉的倪了她一眼,便转身,扶起了方才被百里连儿绊倒的椅子,回到了原位。
他刚坐下,雅间的房门就顺势开了。
走进来的男人,身着一袭青色长袍。
他面如冠玉俊美清雅,一双眼眸幽深似海,堪堪走上前来。
目光从五王容安的身上一扫,而后再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幅筷碗,酒杯,眸色微闪,他在百里连儿坐的位置,坐下。
他的前方摆放着一瓶酒水,视线触及五王容安那边,瓶塞却是在五王容安的桌子前方。
五王容安似乎注意到他的神色,顿时心一沉,有些凉薄的牵了牵嘴角。
李初然似是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拿起酒壶,意料之中的没有多少分量了。
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向五王容安,“王爷约初然出来喝酒聊天,难道,就只给初然一瓶残酒?”
五王容安安静了几秒,随后笑着道,“岂敢岂敢,初然可是本王的好兄弟。”
他站起身来,打开雅间的房门,招呼来了一个店小二,低声吩咐道。
“马上给送十瓶酒水上来,记住,要你这里,最大瓶最烈的酒。”
守在外边的伙计应了声客官稍等,便匆匆离开了原地。
五王容安回头瞥了一眼李初然,唇角肆意的弯了弯,便将雅间的房门,关上。
李初然手中把玩着酒壶,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壶的把手,眼眸淡淡静静的,眸底却是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王容安坐回原位。
他朝李初然笑了笑,“你主动喊了要喝酒,那等会你我可是要不醉不归的,初然,你现在跟本王说些好听的,本王就考虑放你一马,让你还能站着走回府邸去,如何?”
躲在披风后边的百里连儿揪了揪小手帕,好在她只是脑袋晕晕沉沉,但意识算是清醒。
她暗中磨了磨牙,心底破口大骂着五王容安。
他明明知道,李初然素来严谨于身,不轻易沾酒水,而他五王却是日日买醉,这两人一旦斗酒,李初然怎么可能占的了便宜?!
李初然却是望着他,视线似乎是落在他的身上,又似乎是落在他身后的屏风上,薄唇溢出一个好字,然后他笑。
“既然王爷发了话,初然倒是觉得,不如再顺势加一场赌注,可好?”
五王容安不知他卖什么关子,只是两人相交甚好,也便随了他。
“你想要赌什么?”
“如果初然输了,任凭王爷处置,如果初然赢了……”李初然顿了顿,脸上的表情近乎没有变化,“王爷就将这间雅房,再包上个一,夜,酒水钱还得王爷请,如何?”
五王容安挑眉,“就这么简单?”
“不必那般复杂。”
李初然眸色淡淡的,“初然深知酒量不好,便是应了王爷,那也只是侥幸,让王爷包下这间雅房,纯属只是为了,能让初然在此留夜,好不出门,丢人现眼罢了。”
此话一落,百里连儿的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这一下,她的脑袋开始打结。
如果李初然输了,代表着他会败光形象,也代表着,他会宿醉明日醒来会不舒服。
如果李初然赢了,更是代表着,她会在此留宿一,夜,还是以地为床,以空气为被……
总的来说,这两个可能,都是她极度不愿意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她方才喝了不少酒水,现在只是后劲还没有上来,不代表她会一直清醒下去。
她这边心惊胆颤的,替五王容安摇着头做决定。
屏风外五王容安却是言笑晏晏,唇角上的笑容只深不浅。
一语定天下。
“本王……和你赌。”
……
…………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赌法呢,百里连儿这个才喝过两次的菜鸟,不是很明白。
不过,规矩倒是懂了。
五王容安要了十瓶酒水,一人五瓶。
两人分别拿起一瓶来喝,同一时间开始,谁先喝完,谁就赢了。
五王容安占尽了赢面。
因为李初然只要了一个要求。
而他,只要赢了,却是可以提五个要求。
但,不得不说的是,李初然只有最后一场的比拼,才决定输赢。
五王容安是一连五场都要赢过李初然。
毕竟要求不一样。
五王容安倒是早就看出,李初然想在速度想赢过他。
前面四瓶酒水,他尽量放缓来喝,保持清醒,等拿起最后一瓶酒水来喝的时候,他五王早已因为速度的原因,远远不能与他这般慢条斯理饮酒的人一般,保持一定的清醒了。
而他也算准了,他五王容安年少的时候,就有酒仙之称,自然不可能在前面三场就逊色与他,怎般都会喝的比他快。
五王容安淡淡一笑,倒是没有说什么,和李初然碰了酒瓶之后,两人便仰起头来喝。
百里连儿勉强只能听见喝酒的声音,其他的却是什么都听不到。
脑袋开始越来越重,她摇了摇头,在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这才勉强恢复清醒。
啪的一声,是酒瓶大力置在桌面上的声音,随后,又有酒瓶碰触桌面的声音,在这个雅间中荡起。
五王容安的声音,传入耳中。
“本王赢了。”
“王爷想要初然做什么?”
两人的声音都还算正常,百里连儿仔细凝听,却是听到,五王容安在问李初然。
“本王要你回答本王,如果此时此刻,连儿也在这间雅房的话,你会……和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