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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月,清晨的阳光都带着些许的凉意。光亮透过纸窗,打在孙思媛的脸上。
睫毛动了几下,孙思媛睁开眼,就看到赵有钱坐在床沿上。
“有钱,你回来啦。”孙思媛笑了笑,真好,一睁眼就看到赵有钱。
她昨夜进了空间忙了一夜,把自己折腾的累极,终于睡了过去。“有钱,我饿了,我们去做饭吧。”
孙思媛切菜煮饭,赵有钱负责烧火。庄管家蹲在厨房外头,直觉得这一幕太和谐,他怎么也插不进去。
早上天冷,切菜的刀都冰凉的,可赵有钱没有和孙思媛争,他知道,孙思媛现在只求安心。
饭桌上,赵有钱和孙思媛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火柴是他搞出来的,他雇了一批工人为他干活。谁知,有几个工人居然学成技术跑了,后来他雇人都签契约,或者直接买人。
这次出事的火柴厂,就是当初学了他技术的几个人创办的,其中一个当场被烧死了。
造火柴的材料本就是易燃易爆的,这些人炎季还算小心翼翼,怎么知道到了十三月反倒栽了跟头。
其实寒冷季节天干物燥,一旦起火,火势极难控制。
“造火柴的技术,我改进了几回,可这些人走的早,不知道。这个事和我没关系,皇上找我也只是要造火柴的方子,他不想再出这样的事罢了,你看,皇上给钱了。”赵有钱拿出一块金条,估计有十斤重。
孙思媛一反常态,没有接金子,“我讨厌他,他太坏了,哼。”赵有钱把金子带在身上,本是想逗孙思媛,此时见她如此行为,竟有些难言的感动。
皇帝和赵有钱谈了很久,他已经把赵有钱夫妇查了个通透。【ㄨ】豆油、蚕丝、火柴、瓜子这些小玩意儿不必说,赵有钱在孙家酒坊占三成红利的事皇帝也知道了。
本来孙文是不愿暴露赵有钱的,可他爹有些愚忠,听说是皇帝打听的事,直接就给交代了。皇帝也不知是厚道还是不厚道,把这事告诉了赵有钱。赵有钱当皇帝面夸他治国有道,百姓拥护,心中却有些警惕,好在他造的是酒,若造的是刀,还不被皇帝当做谋逆来定罪?
孙老板爱国忠君固然无错,赵有钱心里却有些嫌隙,觉得孙老板不是忠实可靠之人。当初把方子给孙文的时候,就约定了要保密的。哪怕当时,他的身份还不像如今这般尴尬。
继而又想,皇帝为何将这件事告诉他,心思几转,赵有钱反倒想开了。孙老板不知他是什么所谓的“龙骨帝星”,想来他也没觉得此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皇帝,用心似乎太过险恶了。
他索性直言相告,把他们夫妻俩做过的事都暴露在皇帝面前,坦诚无比,还和皇帝说欢迎监视,弄的皇帝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钱弟弟,你干的很好,继续努力吧。”临走的时候,皇帝这样鼓励他。
他就随便的听一听。
吃完饭,赵有钱骑着小白,带着孙思媛去酱油厂房转悠了一圈。
前些日子忙着印书,库存的酱油用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几个工人一直在加班,因为十四月的订单已经接了,比平时要多些。
赵有钱又改了些制作过程,孙思媛不懂,就乖乖坐在边上听赵有钱给工人讲解,一脸崇拜。
到了中午,两人也没回家,就在厂房这边的厨房开伙。赵有钱每个月都给工人饭钱,因此这边菜是不缺的。
下午夫妻俩回去的时候,不时看到官道上有马车经过,算算日子,是各府各省的大小官员进京述职了。
赵有钱定制的足球已经做好了,花的钱多,人家直接给送到了赵府。孙思媛看马上就要到缪晾晾订婚的日子了,就走了一趟凤凰庄,把衣服拿回来,用礼盒包好了,准备送给缪晾晾。
孙思媛唯一怕的就是,那个脑残拿到礼物直接拆开,所以心里记着一定要提醒缪晾晾。要知道,就算不念礼单,京城这边也有当面报礼物名的习惯。往往都是客人面上要个好看,但若是缪晾晾这身衣服报出去,那就真要“好看”了。
十三月十三,订婚仪式按时在东启院举行了。
可怜马尔内的亲娘,长途奔波到了新溪国,终于见到了未来儿媳。忍不住眼泪汪汪,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啊,以后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以后指不定就分开了呢,你哭啥。”马尔内亲爹训自己媳妇。
周围的宾客都被马尔内亲爹的话惊呆了:您老这是啥意思?感情您刚给儿子定亲就想着儿子分手啦?
定亲仪式很简单,一共就三桌人,两桌都是实在亲戚,只有一桌是缪晾晾请的客人,周蜜蜜夫妇也在席上。孙思媛和周蜜蜜喝了一杯:“周美人,新婚快乐啊!”缪晾晾两人也没去主桌,就在孙思媛他们这边一起吃饭聊天。
缪家餐馆客栈多,这厨子也多,虽说只是订婚宴,那菜也是流水一般的上,用料都是好的,厨子手艺也精湛。许多菜稍稍见冷了就撤下去,换一道新菜上来,这一道席吃了一个多小时,算下来每桌竟传了百多道菜!
吃饱喝足,孙思媛和赵有钱就回家了,反正礼物已经交到缪晾晾手上,相信她天资聪颖,必然知道衣服该如何穿……
到家之后,没见庄管家,小夫妻也不在意。前些日子,孙思媛似乎见到庄管家和一品街上一户人家的老姑娘走在一块儿,想来是出去交友了吧!
晚上,庄管家一回来,孙思媛就问:“庄管家,出去谈恋爱啦?”跟着孙思媛夫妇这么久,庄管家一下子就明白了孙思媛的意思。摇摇头:“不敢不敢,我是进宫见了太后娘娘去了。”
孙思媛小手遮口,惊呼了一声,哎呀,怎么黑到太后娘娘的头上了,周围的密侍大哥们,你们且当没听到,可不许和皇帝说呀!
“太后召见你吗?”孙思媛问。
“是,太后六九之年,准备办个寿宴,特意差人召我进宫商议人手配置,呵呵,往年宫里大小寿宴都是我准备的。”庄管家颇有些自得。
这里五十四岁生辰是值得操办的,不过可大可小,太后自新皇登基后,一直简居后宫天慈殿,这次临到日子才想起操办六九岁诞,其实是为了赵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