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媛和小玉姑姑聊了许久,聊到赵有钱喊她吃饭,她才离开。
走走走,又要走啊?小玉姑姑看着孙思媛的背影,这几年,王爷和王妃总是在外边奔波,而今,居然是要造船去探访海外之国,前路遥遥,归期渺渺。
从来是天上仙,凡尘一室留不住。
趁着这几天时间,孙思媛和赵有钱挨个拜访自己的朋友做告别。
赵有钱第一站是进宫,找他的皇帝哥哥,孙思媛随同。
当皇帝和皇后知道赵有钱夫妇居然想要造船出海,去往海外之国的时候,许久没有说话。海外之国,一向是个神奇的地方,即便道行高深的道人,也算不出海外之国的情形。
浮世道人不在,皇帝找了几个小道人替赵有钱卜问前路,也不知是小道学艺不精,还是天机不可泄露,算出来的结果,全是吉凶未定,生死难测。
“别去……”皇帝想要阻止赵有钱。几世几年,他们没曾去过海外之国,只偶尔见过一两个从海外之国而来的人,从他们那儿,也打听不出海外之国的模样。
没有海外之国,照样可以正常生活,而且他又没有将疆域扩至海外的雄心壮志,是以,他对海外之国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倒不如安享生活。
“皇帝哥哥……”赵有钱拿出一本书,是来之前特意挑选的:“我知道你最近在学汉字,你可以看看这本书,就是那个造出活字印刷术、造出火药的东方之国,在最关键的科技发展时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及时跟进,后来,被来自海外的坚船利炮打开了国门,社会动荡,风雨飘摇,紧随而至的,是几十年上百年的战争!”
“不走出去看看,又怎么知道海外之国如今发展的情况,总不能,坐等着有一天,他们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发现无力抵抗,才后悔吧!”
皇帝接过书,开始翻看。他天资聪慧,虽然比别人忙碌三分,学东西却不比别人慢,这书上的字,他大多都能认得,有没学过的,把前后文连起来,连蒙带猜,意思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没看多久,皇帝的眉头皱起来,越看,皇帝眉头皱的越紧。
赵有钱见了皇帝的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这本书是他精心挑选的,作者的观点偏向于他刚刚的说法,甚至更加偏激,不够中正稳妥,但拿来说服皇帝,最好不过。
“泱泱大国,四方来朝,最后竟落得如此惨淡,这……”皇帝看过简介,再翻了关键的几页看完,心潮翻涌,久久不能平复。
“皇上,我觉得吧,没什么好犹豫的,你就直接放行就行了,最好再来点儿人力财力支持什么的。现在啊,像我和有钱这样具有探索精神和献身精神的人,已经不多啦!”孙思媛插话,顺便还表扬了一下自己。
“要不,就让他们去吧?”皇后轻声同皇帝商议。
那就,让他们去?皇帝缓缓地点头。这事儿,在皇帝这边,就算是定下了。
关于日期,皇帝又有说法:“八月二十六就是我的生辰,三十整寿,你们且留下,之后再走可好?”
“咿呀,真巧,我也是八月二十六生日唉!”孙思媛晃晃脑袋:“可是,二十一岁能做的事,我为什么要留到二十二岁呢?”
二十一岁,二十二岁?赵有钱瞄了孙思媛一眼,没说话。
他有许多种途径可以知道孙思媛的年龄,但他只想让孙思媛亲口说出来,可孙思媛一直对真实年龄保密,弄的他一直以为孙思媛比他大许多呢。原来,也就只大了一岁嘛。
想起一件事,孙思媛突然坏笑:“皇上,当初请的神旨,现在还在吗?”
皇帝回答:“一直没动过,怎么了?”
“哦,那你八月二十六的时候再打开,不能提前也不能推迟哦。”孙思媛神秘一笑。
等到八月二十六的时候,皇帝打开神旨,先是看到新溪国字体写就的“君权神授,当以天职,遣仙下界,以成圣明”,继而是汉语版,同样是这十六字,但这最后一行字,是西语写的,他对西语学的不多,就找了个专修西语的过来解释。那人恭恭敬敬地替皇上翻译:“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从皇宫出来,下一站是龙王府。路上,赵有钱就问孙思媛:“媳妇,二十二岁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嗯,我想要……”孙思媛板着手指头开始数礼物名称,过了许久,她突然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赵有钱你太坏啦……”
唉,保密了那么久,还是暴露了……
赵有钱摸摸孙思媛的脑袋:“没事,我不嫌弃你,你人老心不老!”
到龙王府之前,孙思媛没再和赵有钱说一句话。
老龙王知道了赵有钱的来意,非说要和他同去,也想去海外之国玩玩。孙思媛第一反应是阻止:“你都五十多了,就老老实实待着呗,待不住,就去旁边的国家玩玩,干嘛还往海外跑,那风大浪大的,就你这身子骨,经受的住啊?”
“五十多怎么了?五十多正年轻呢!五十多不走,难道还等六十多七十多吗?”老龙王反驳。
“唉,你说的好有道理啊……”孙思媛想,我竟无言以对……
于是,老龙王这就算是上船了。至于龙王妃,那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老龙去哪儿我去哪儿。”
都到了东街了,顺道就去看看缪晾晾呗。
孙思媛到东启院,迎接她的依然是黑龙,但是,看得出这条狗已然垂垂老矣。缪晾晾的奶奶还在,可声音已经不如当年初见那般中气十足:“晾晾,思媛王妃来找你玩啦。”
缪晾晾没应声,她的奶奶也不在意,带着赵有钱两人去找缪晾晾。
见到缪晾晾的时候,她正在带自家小马儿玩耍,不满四周岁的小宝宝,在用小脚踢球,看上去呆萌可爱。“唉,不知不觉,这些小孩一个个都长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啊!”看着小马儿,孙思媛感叹一句。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说长大,起码再等十年。”在孩子面前,缪晾晾没有像平时那样张口脑残闭口脑残的称呼孙思媛,她可是懂得言传身教的意义,不能把这些不好的东西教给自家小马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