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如果你们哪个想死,那就只管动脚步吧。我相信,只要你们动脚步,那么,只有零点几秒,轰的一声,大家都灰飞烟灭。当然,我是值了,这么多人都陪着我一个人,多爽啊。”
厉人屠仍肆无忌惮,大声狂笑着。
闻言,众人几乎在一瞬间就心如死灰。
每个人都敢怒不敢言,生怕激怒了厉人屠,从而引爆炸药,让大家一起跟他葬身此地。
因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姓厉的,你真卑鄙啊,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咱们龙隐虽然与武盟不和,但也不至于让你产生如此大的仇恨。要知道,咱们龙隐与武盟原先还是好兄弟呢,绝对不象你这样子,成了生死大敌。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希望你三思而行。”
李东娜很谨慎地对厉人屠说道。
“嗯,李组长,你说得很对,我这样做,确实不是武盟的意思,而是我个人的意思。原来,做出这样的机关,是要让应龙等龙王一起葬身此地的。哪晓得,苏阳你竟然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所以,对不起了,只能用这个机关来对付你们了。当然,也很不错了,在场也有七八十个龙隐的精英,也值得了。”
厉人屠淡淡地说道。
“那我问你,还没有没可以挽救的余地,譬如,你要什么条件,让我们来满足你。”
苏阳开口道。
“对,我敢用这样机关,对付你们,自然是有条件的。第一,我要野人站出来,还给我一切我所传授的武道修为,我对待他那么好,如父亲一样对待儿子,但到头来,他却临阵反戈,与你们一起,共同对付我。这口恶气,我咽不下,我呢,不要他的命,只要拿走他的一切修为就足够了。”
厉人屠很平静地说道。
“这个,没得商量的,野人是我的人,绝对不能答应的。试想,你若废了他的全部修为,那么,就等于要他一条性命。”
苏阳摇头,又道:“不如,你可以提其他的条件,如何?”
“你连这个条件,都答应不了我,那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其他的条件。当然,也我知道,我是活不出去龙隐的,但如果能拥有你们这些人一起陪葬的话,也是一件很值得骄熬的事情。”
厉人屠很是自豪地说道。
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与不甘。
“其实,厉前辈,你根本不必这样子,只要你解除这里的机关,我保证不但不杀你,而且还放你走,并且给你一笔钱,让你远走高飞,连武盟的人都找不着你,让你过着潇遥人生的下半辈子。”
苏阳试探着提醒道。
他忽然之间,也觉得厉人屠也是一个极为可怜之人,风光大半辈子,到头来,却要以这种卑鄙的方式来结果自已的性命,真的太可怜了。
“哼,那些我从来不奢望。我若有想法,早跟你们提了。如果你是我,也不会提这样愚蠢的要求。因为,整个华国都在武盟与龙隐的双层笼罩之下,我能逃到哪里去,只怕还没有离开帝都,就被你们龙隐,或武盟的人给击杀了。我从不枉自菲薄,在龙隐或武盟两大阵营中,有大把的人能轻而易举击杀我的。”
厉人屠摇了摇头,叹息道。
”那,厉前辈,你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此痛恨龙王他们,才不惜花费十多年,设计这个机关而为报仇雪恨。”
李东娜突然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反正以前有很多的事情让我无法释怀,当然,夺妻之恨,是我最大的仇恨,为此,我特地进了龙隐,一方面为了帮武盟慢慢弄跨龙隐,另一方面,实在是为了想报夺妻之仇。行了,这事太久远了,我怕一激动,忍不住,就会无意识启动炸药的,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厉人屠颇有些伤感地说道。
又对苏阳说道:”怎么样,苏阳,你考虑清楚没有?”
“这个嘛,我真的不能……“
苏阳摇了摇头,答应二字还没有出来,这时候,一道宏亮的声音传了出来,“师父,我答应你,只要你放弃伤害所有人,关闭机关,你就是让我死,我也无憾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野人。
但见他慢慢走到高台下面,再一个纵步,跃上高台,目光平静地看着厉人屠,又说道:“师父,我记得,我是你从路边捡回来的孤儿,也是你所抚养大的。若不是你,我估计早就冻死在路边了。
所以,我这条命也是你的。如果你想拿过去,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请你放过这么多无辜的人吧。毕竟,他们对你没有伤害,是你在不断伤害别人。
师父,弟子求求你,收手吧。徒弟给你跪下吧。”
说到这里,野人就扑通一声,朝厉人屠跪下了。
“哼,胆子还挺肥的,居然想着要来教训我。你也知道,你是我捡来,并且抚养大的啊。那为何,你还要背叛我?”
厉人屠厉声说道。
他眼中既然有痛恨,又有怜悯,更多则是愤慨。
对于野人的背叛,就象当年夺妻之仇一样,让他感到心疼与心寒。
因此,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野人。
他从来就有这样的想法,既然自已得不到的,那就直接毁掉,大家都不用得到最好。
“师父,弟子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是你一直在放弃弟子的,前几天,弟子回树屋,一直躺在那里等死,当时是多么想有一个人来看我一眼,也算是临死之前的诀别吧。但可惜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连我最亲最尊敬的师父也没有来看我一眼,就当我是一堆垃圾一样,扔在一边,不闻不问,任其死活。当时我的心已死,只求解脱。
可是,哪晓得苏先生只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不但没有要我的命,反而帮我把那个多年前因练功岔气而损伤的经络给修复好,因为,我才认为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就跟随了他。” 野人缓缓解释着,他脸上一直很平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就好象在叙说着一件别人家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