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向祖母院内赶着,我还是再三确认,“夕夕,你真的没事吧?昨天,我是情非得已的。真的很抱歉。”此的我虔诚地像个信徒
“真的没事啦,你不用跟我道歉,”夕夕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将身体贴向我,悄悄地说道,“小姐,是我之前太傻了,你不是昨天才教过我的吗:眼见不为实,要看事情内质的!恩?”对我使了使眼色,
看她确实安然无恙,我敲了敲他的脑袋,“啊呦,不错啊,这么快就消化了我说的话,是个可造之材!”我对她扬起了大拇指,
“哎呀,小姐,你什么时候喜欢敲人啦!”马上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说真的,我一开始还很伤心呢,只不过后来安静下来思考了一番之后才想起了你的话,我顿时就理解了,小姐,”凑进我耳边,“你昨天用的是离间计吧?”
“离你个大头鬼!”我又敲了她一下,“好好走路会不会?”
“喔,知道了,”不情不愿地跟着我赶路
夕夕明白的意思,我倒是内心都放松多了,连脚步都放轻快了。
“到了,小姐,”在一处院落停下,不得不说,这个院子比嫡母的还要大,但是环境无疑就清幽多了,一个嬷嬷走了出来,“三小姐来了,”语气之中没有太多的喜怒流露,
“禾嬷嬷,”夕夕先喊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尊敬。
“恩,”嬷嬷望向我,我也赶忙喊了句,“禾嬷嬷好”,禾嬷嬷是祖母的陪嫁丫鬟,阅历十分丰富,眼力也十分老道。
“三小姐好,现在跟我进去吧。”语气之中也没有什么命令的样子,我率先一步走进去,夕夕却被她拦在了门外,“夕夕姑娘,你先在外面等着吧,三小姐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然后,我知道,接下的一切都只能靠我了。
祖母把我叫到了大厅,她在主位上坐着,不说话也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
“沫儿拜见祖母。”我盈盈行了一礼。
“沫儿可是好久不曾来看望我这个老婆子了,我都以为要不是今天我老婆子把你喊来,我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好了,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兴师问罪,不愧是祖母,可是比起虚与委蛇的嫡母,我还是觉得祖母可爱多了。
“祖母,沫儿不敢。”我站在那里,低着头,声细如丝。
“既然做的出又有何不敢?”祖母咄咄逼人,可就像在和人平心谈话一样的语气,让人冷汗直流,不过,幸好这样的场面我已经亲身经历了一次,也就不觉得十分难以接受了。
前世,我直接就被这状况吓傻了,哪还有脑子去回她的话,汗水不停地往外冒,支支吾吾,半天吭不出一句话,祖母看了觉得很烦躁,直接在心里给我判了一个死刑,更可笑的是,我是被抬回去的,还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结果,再被有心人说了几句无心话,传了出去,比如我被老夫人吓傻了,说比如我觉得老夫人是个多恶毒的魔鬼,等等之类的话。再然后,老夫人和我之间的关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每次我见了她,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躲,每次她见了我,也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说白了,这一次,就是一次审判,是老夫人给我的最后的机会,这间大堂就是审讯室,老夫人就是判官,我就是在押犯。
“回祖母的话,我不是不敢承认,我是不敢来向您请安。”慢慢恢复镇定,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底气多了。
“喔?”听到这么新奇的回答,老夫人神色突然一变,有点好奇的盯着我,“谁让你不敢来像我请安?”
慢慢抬起头,我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祖母,”
“恩?”好奇地继续盯着我,“你说就是,我保证你无事。”
“那个人就是你,”说完这句话,我定定地望着老夫人,老夫人也定定地仰着着我。
“大胆,”禾嬷嬷首先发话,那双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的捆绑着我,“三小姐,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我大胆地回视她,因为我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要半途收回几乎是没有什么可能,反倒不如放手一搏,我知道我失败后会面临这什么,可我同样知道如若成功,我将有多么大的收获。
“禾嬷嬷,对我说过的话,我定当全权负责!”字字铿锵,我看到了禾嬷嬷有所松动,很好。
我转向祖母,看到她脸上的寒冰似乎消散了些许,“请祖母让我说完。”我跪下朝着她拜了一拜。
寂静无声的大堂之上,只能微弱地听到三道呼吸声,仿佛与世界隔绝,留下的,是一片看不清未来的黑暗。
许久,久到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我只知道汗水已经打湿了我的衣领,一如前世,真的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了吗?
就到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期待中的那个声音忽然传来,瞬间激起了快要丧失得斗志和精神。
“告诉我为什么?”老夫人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仿佛就要觉得她就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鼓了鼓劲,重新抬起头,“祖母颁布那项规定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少来打扰您的清修吗?”我尽力让自己显得自己说的话是理所当然正确的样子,
“喔?”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后哑然失笑,偏偏跪在下方的人还如此理直气壮。
看到老夫人脸上的冰雾消散得差不多了,我心知危机终于解除,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我还真怕她会大拍一声桌子,说这是一番歪理嘞。
“祖母,”我的声音软了下来,“我怕我来请安也会打扰了您的清修我才不来的。沫儿有错吗”最后那句像是在撒娇一般,记得当年祖母在几个孙女中最疼六妹,也就是现在还在琉姨娘肚子里的亦窕,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六妹最会撒娇,而老夫人不知怎么也最吃这套,所以也最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