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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人都是一样的

宅世学园反穿记 akj2099 4305 2024-10-21 14:30

  东汉光和七年

   2月

   地点:洛阳

   “听说了吗,那个最近很火的大方首领马元义被抓了!”

   “真的,是怎么一回事呀?”

   “听我那在官府任职的侄子说,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准备聚众造反,可被他的弟子向朝廷告密了。现在官府正到处抓人呢!”

   “我们很多亲戚都入了太平道,不会被抓吧?”

   “那颗说不定,你还是赶快跑吧,被抓到了可是要杀头的,那个马元义就被押在那边的广场,马上就要被处死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

   “这就是三国第一篇章的开始吗……”目送着边说边离开的两个路人,我掏出了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明明是首都居然还这么乱。”

   光天化日的大街上,时不时能撞见一波波横行无忌的官兵到处抓人,甚至公然闯进民宅,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强行带走的现象也比比皆是,看得周围其他的贫民都胆颤心惊不敢抬头正视官兵,生怕自己也被当作黄巾同党抓起来。

   首都都这样了,那其它的郡县恐怕更惨吧。

   “别慢悠悠的了,我们也快赶过去吧……”同行的王中明秉持了天朝人不怕事大的看热闹属性,“长这么大我还没看过杀头呢!”

   “呵~”我新房四十五度角歪头:“上一次的生化危机那么多恶心的东西你还没看吐吗?”

   “这…这不一样好不。”这货开始含糊其辞了,“反正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不也有调查民生吗,也不冲突。”

   “如果你这么想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上演一出爆头,想看吗?”

   “不想!”察觉到危险的王中明果断拒绝了。

   ……

   刑场的空地上,原太平道骨干的马元义被押解跪在地上。

   当我们赶来时,处刑已经开始了,本以为行刑应该就像电视上的那样直接一刀卡擦,不过现实告诉我们,我们对古代处刑的观念还是太单纯太人性化了,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并非只是那种单纯的杀头,而是更为残酷的刑罚――车裂之刑。

   车裂,就是把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拉,这样把人的身体硬撕裂为六块,所以名为车裂。有时,执行这种刑罚时不用车,而直接用五条牛或马来拉,所以车裂俗称五牛分尸或五马分尸。

   此等血淋淋的景象就呈现在我们面前,我注意到,面对马元义惨叫着身首分离的景象,观瞻的官兵神情上有一种病态的愉悦。怎么说呢,就宛如天朝禁菜中的浇驴肉,吃这道菜的,大部分并不是为了吃菜而吃菜,纯粹就是为了看如何浇驴和驴的面目表情。

   对,这些官兵就是这样呆着享受的心理在观赏,真是丧心病狂。

   “杀得好!”

   一声兴奋的呼喊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粗布麻衫的伙夫喊出来,如同带动了羊群效应,又有不少叫喝声响起。

   也许是经常目睹类似的刑罚的原因,这些从头到尾目睹了车裂之刑的平民眼中没有惧意,反而有一种疯狂的快感。

   这种充斥着亢奋与猎奇的表情和之前我所愤慨的执行人如出一辙。

   是吗,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

   因为除了身份不一样外,大家都是人,本质都是一样的,所以某些劣根性也……

   我的心里泛起一股凉意以及一丝失望。

   啊咧?奇怪,我为什么失望啊,我在对什么失望?

   完了吗?不,就像表演总要先来个刺激的点燃气氛,马元义那只是开胃菜而已,正戏才正要上演,数量目测上百个的身着破烂、瑟瑟发抖的人被牵了过来,没看错,是“牵”,脖子上被套着粗绳,像牵牛一样粗暴地牵过来,然后被跪在地上。

   这些人中有不少老弱妇孺,甚至连十岁不到的孩子都有,我注意到有些是刚刚在街上看到被抓的那些,真的是全家都被抓了啊。

   “呜哇~!!”

   小孩哭起来了,同样也面临处斩的成年人和老人也哭喊起来,一时间鬼哭狼嚎。

   当刽子手无情的大刀举起再落下后,这些声音戛然而止,上百个人头滚落在地,血流满地。

   本以为这闹剧车裂之后就结束了,然而这场杀戮才刚刚开始,又一百个人被了过来,就这样跪在血地上,周围的头颅和尸身还没有清理。

   刀起,青光一闪,血溅三尺,上百个头颅落地。

   我忍不住闭上眼睛,但听见脚步声和训斥声,又一百个人被牵了出来,重复起了上一轮的步骤

   “还没完吗,这到底是要杀多少人啊……”我的拳头不由狠狠捏紧。

   “来之前我们不是特意查了下资料的吗……”就算是经历了上一轮生化的王中明也被刺激得不忍直视了。

   “啊,记得,是千余人。”我松开了拳头,掏出一包番茄味的薯条嚼起来,“作为首都的洛阳人口有上百万,千余人的确算不了什么,很可能是朝廷的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在给黄巾众传递一个信息――敢造反这就是下场,也给其他底层平民传达一种观念――敢和太平道沾上关系就会死。”

   “还有这么个意思啊!”王中明表示自己都没看出里面的含义。

   “只是我个人猜测而已啦,毕竟这做法本身就透露着这种含义,也可能朝廷方没想过其它意思,只是单纯地抓人砍人……”我放下了手中的薯条,重新拿出一包巧克力棒,因为满地都是“番茄”,实在不适宜再吃那口味的。

   “我们还是走吧,别看了。”之前提出观摩提案的王中明自己反倒受不了了,紧皱着眉头就要离去。

   我沉吟了一会儿,往王中明的背影看了眼,又重新望向刑场。

   “怎么不走了,傻站在这儿。”返回了王中明疑惑地表情。

   “呐,你说,他们该死吗。”我深沉地注视着地上的头颅,他们死前的神情有痛苦、恐惧、悔恨、愤怒、绝望。

   王中明怔了一下,看了地上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回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为了杀鸡儆猴……”

   “你只要回答‘该’或者‘不该’就行了。”

   “不、不该。”王中明心里打了个冷战。

   “是么,那么……”我将视线移向即将被处斩男女老幼,再问道:“他们该死吗?”

   “不该。”

   “是么,那么……”我将视线移向沉浸在病态愉悦愉悦中的官兵,再问道:“他们该死吗?”

   “额……”王中明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良久给不出答案。

   “回答不出来么,那么……”我再度将视线望向周围看入迷欢呼呐喊的平民,“他们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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