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雪山之境,狂暴的风雪如一个星期没洗头的大叔的头屑飞舞,吹打在我的脸庞。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我如临大敌地仰望着天空一群漂浮在半空中的美男子,这群美男子用爱恋崇拜的眼神亲密地围在为首的那个有着七色头发和七色瞳孔的少女身边,就像一堵防止有人伤害少女的障壁一样。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答应我的要求。”说是询问,但那眼神和语气却不容反驳地高傲。
我知道,她的身份是穿越者,而且是一个会对我不利的穿越者,之前的记忆记不清了,只知道我抵触发自真心,所以我拨浪鼓般地摇头拒绝。
“既然不肯加入我玛丽苏的后.宫,那你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那自称玛丽苏的七色少女发起脾气来了,连带她周围那几十个花样美男子也对我怒目仇视,就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事情似地,话说我加入进去你们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不是吗,那你们应该高兴发自内心才对啊,干嘛仇视我啊。
就见那玛丽苏小手一挥,如钻石晶莹的蓝色粉末飘洒出来,遍及天地,紧接着,天地一阵剧烈的晃动,就仿佛天空要塌下来的一般。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高耸入云的积雪塌了,雪崩如猛兽袭来,瞬时便将我淹没了……
好难受,快憋死我了,呼吸…不能顺畅,再不想点办法的话……
就在马克思向我招手的前一刻,我脸色痛苦地睁开了眼睛,然后……
“你个死P孩,想憋死我啊!!”我像大怪兽一样双手大张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而那将我整张脸盖住的沉重被子也被掀飞。
我怒目狠瞪那光速逃的小P孩,切!逃得真快,又没影儿了。
郁闷地将弄乱的被子收拾叠好,这熊孩子难道就不会用点正常的方式叫人起床吗,这次差点免费乘坐一次去西天的机票,以后一定要报复回来。
“阿沈,快来吃早饭啦!”屋外老妈那复读机似的声音又传来了。
“马上就来~!”
吃完早饭后惯例领了5块零花钱,我惯例地在私立凤凰学院的豪华大门外YY了一番,然后一路打呵欠地走到了自家学校门口,在那里等着我的自然是青梅竹马的林希妹子,要不是各自住的地址位置相反,那么我就能享受到Galgame中被女孩子温柔叫起床的桥段了。
“阿沈,你没睡醒吗,看起来很没精神。”林希有些关心地问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啊。”说着,我又打了个大呵欠。
“可是,昨晚好像没下雨。”林希笑得很勉强,头上冒出一滴汗:“而且,我还不知道原来阿沈会喝酒的啊!”
“此间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我努力使自己更文艺一点,“以后请叫我文艺少年阿沈。”
“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没睡着吗,眼圈一黑一黑的像轮胎一样。”
看来林希选择性地无视了我上面的那段话吗。
“我这黑眼圈再怎么说也是天然形成的,就说那边那个人工涂抹的黑眼圈,能和天然派的我相比吗?”我一脸自豪,对视线中那个妆涂抹得很重的女生嗤之以鼻。
“啊哈哈,这不一样吧……”
又是欢快的一早,我和林希分别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教室。
屁股一沾上自己的座位,头一歪,紧贴桌面,我就进入了梦乡,这赫然便是午睡十二绝技中的“引颈待斩式”,这睡姿在古代断头台上常见,姿势看似不吉,但舒适感尚可,还可以避免胳膊被压麻,唯一缺点就是起来后脖子会酸痛,不过用来小憩一会儿足矣。
一会儿后,上课铃声响起,长着一张马脸的老师进来了,他扫视了眼教室,发现靠窗位置居然有一个学生无视铃声公然睡觉,用的还是“处决用”的引颈待斩式睡法。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坐下。”
一坐下,马脸老师发现那个公然睡觉的男生睡法变了。
“居然是顶礼膜拜式。”马脸老师心态暗道,因为经常与一些开小差的学生打交道,所以对午睡十二绝技也异常了解,而在马脸老师的心中已经响起了一段如介绍武林绝技的旁白。
顶礼膜拜式:此睡姿虽入梦乡,仍对尊师作行揖之礼,舒适礼仪兼得,体现礼仪之邦的传统美德。美中不足的是手腕会发麻,并且额头会出现红印,有碍观瞻。
记得这同学是叫阿沈的对吧,竟然宁肯牺牲外相也要尊师重道,真是其敬可佩啊,不过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给你开后门的。
“这道题的公式是这样的……”马脸老师在黑板上写上一堆天书,然后语气不悦道:“在我的课堂上睡觉是很严重,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走神,所以我就请某位公然睡觉的同学上来解答吧。”
说完,马脸老师就将视线移向他一早瞅准的目标,却发现那个叫阿沈的学生睡姿又变了。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笔杵在课本上,眉头忧虑好似在认真思索。
“十二绝技之忧国忧民式!”马脸老师心中暗呼。
忧国忧民式:既可昏昏欲睡,又可给人沉思遐想、勤奋好学之感,乃是“若有所思式”睡法的加强版,手中握着的那支笔更是锦上添花,出神入化,就算想故意刁难也没那么容易。
吃了一瘪的马脸老师再不服气也找不到把柄,要是自己指名道姓叫他起来别睡了,那他肯定会一脸清醒地无辜样说“老师,我没睡啊”。
哼!这种学生都是不良,等着吧,我就不信你这姿势能坚持多久,到时被我抓到小辫子有你好受!
“下一道解读题,大家讲书翻到65页……”
学堂教室又是一阵叽里咕噜的词汇,很多学生明明单独分开来都看得懂,可是一旦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马脸老师一边讲课的同时也一边注意那维持着“好姿势”的不良学生,当再一次在黑板写下公式又回头时,发现那叫阿沈的不良学生姿势又变了。
“老僧入定式!”马脸老师面上难掩震惊之色。
老僧入定式:正襟危坐,四平八稳,双目微合,神游太虚,非有一定定力者不能做到。因坐姿端正而不易被发觉,此乃课堂睡姿中上上乘,已臻化境。在十二绝技中也是属于高难度的技巧,整个学校学得此技之人也屈指可数。
高手啊!马脸老师神情慎重起来,普通人只能掌握一两种睡姿,而且还是在睡眠中不可替换的,可是眼前这学生竟然在短时间内使出四种绝技,按照自己的判断经验,这个叫阿沈的不良学生确实处于睡眠状态,可就算如此居然也能如此自然地应变,真非常人能所及也。
不知觉间,马脸老师在心里将阿沈当作了最大的对手来看待。
叮铃铃铃铃……
“吵死了~”我嘴角发出梦呓,在吵闹的闹铃声中睁开了有些迷糊的眼睛,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茫然地左右一望。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叮!
意识回来了!对了,我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吗,听闹铃声应该要上课了吧,准备课本准备课本,今天第一节课是那个著名的马老师呢,听说所有上课睡觉的人都被他抓过,而且最后都没好果子吃,就说自个儿班的钟二纯就因此被搞基老师朱立元请去谈过思♂想,后来大家问思♂想教育中发生了什么,钟二纯一副抱头见鬼的模样怕得像十二级地震一样哆嗦个不停,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
从此,人肉战车的朱立元老师成了一剂能止小儿夜啼的良方。
“都下课了你还拿课本织毛线啊!”作为死党的王司徒兴奋地蹦了过来。
“哈?”我30度角歪头。
“哈你妹呀,你上节课实在太牛了!”
王司徒激动得像锤地鼠似地用力拍着我的肩膀,痛得我不得不掏出沙漠之鹰抵住他的下颚才让他冷静下来。
“别、别冲动!小心走火。”
“说吧,到底啥芝麻大的事儿,激动成这样。”我淡定地收回沙漠之鹰。
“你什么时候学会课堂十二绝技睡法的,连那个马脸也栽在你手里了,你真是我的偶像啊!”王司徒星星眼,一脸粉丝样。
呃……大概状况明了了,看来我一不小心就睡了一节课,而且也瞒过了那个有睡神克星之称的马老师,我该感到光荣吗?
“当然是在梦里学会的呗,你还指望醒着的时候学会啊。”我一脸教导样。
“也对,下节课我也试试在睡梦中学习!”王司徒握紧拳头,背景一片火焰,整个人都燃了。
走上歧途啊~~以这孩子的智商,我很难和他解释,那干脆就不解释得了,道路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一律概不负责。
我眨眼间便给自己申请了个免责申明,尽管只有我自己听得到。
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地动山摇来了。
圆滚滚的像个球一样的朱立元老师来了,他没有立刻进教室,而是绿豆大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就见所有与他对到视线的同学都不约而同被他的霸气震慑,撇开了眼睛不敢直视。
最终将视线放在了我身上。
“咯吱!”我发出一阵悲鸣,急忙一个猛虎落地式趴在桌上,脑袋不安地扭动起来。
不会这么倒霉吧,被那个掉毛线的马脸给告发了吗?
王司徒在视线扫过来的瞬间就很不够义气地光速溜了,摆明一副置之度外的毛线样。
“阿沈,你过来到我办公室一趟,有事找你。”我挣扎着抬头,朱立元在向我招手,可我怎么觉得是比利在向我招手啊!?
“完了。”我面如死灰。
“一路走好,烈士。”一群幸灾乐祸的吊丝。
“你们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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