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夏思雨还是一个刚入大二的学生,虽然从小母亲给了她最好的教育,但是她能感觉出来,父母之间虽然有感情,但也有不得不分开的理由。她对“夏家”的概念是非常陌生的。她甚至一度甚至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不是真的是小三。
毕竟,她虽然住在偏远的西西里,虽然在华人区的边缘,平常上课也不跟华人区的小孩一起读书,而是去镇上的私利高中。
但是,意大利这样的可多了。民风开放,很多北欧的人过来度假,一过夏天又走,留下很多单身妈妈的。
当地对单身妈妈也并不歧视,给孩子也一视同仁。但她就夹在华人区和白人区的中间,受了两边的教育。西方对这种未婚先孕感觉没什么,大家都一样。但是,对于华夏国来说,这可就是私生子。是外室,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种问题,她自然不好去问妈妈。等到她大了,爸爸从华夏国飞过来看她们的时候,她曾经小声的询问过自己的“身份”。还被爸爸笑话过:“你怎么会这么想?爸爸和妈妈当然是注册过的。你也是爸爸的小棉袄,就是爸爸的乖孩子,和你的哥哥姐姐们是一样的。”
“谁跟他们一样。”夏思雨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她小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不是独生女,她还羡慕别人家有好几个兄弟姐妹,想着让爸爸妈妈再生一个。但是,她后来也隐约知道了,爸爸回国,其实是回另一个家,他在那个家里,还有他的另一家人。
那一家人,和她们不是一家。
后来回国后,也是如此,原本准备了回国当天,夏有标会带着他们母女回夏家老宅。
谁知道,当天飞机落了地,才开机,夏有标的手机就被轰炸了一样一直不停的响。他接了电话,表情有些阴沉又有点生气,最后带着她和妈妈出机场坐车的时候,司机问起来要去哪里,他想了想,说了“四季酒店”。
酒店,那就不是回家,夏思雨当场就看到母亲的表情变了。
本来她就对那个所谓的“家”没有任何的好感,此时更是恶心的对那个“家”立马转黑。
夏有标把她们母女送到了酒店之后就匆匆回去,他当然之后还是有准备的,很快买了一套房,让她和妈妈住进去,一住就是三年。
直到那天。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的大年夜。明明一家人说好了要回去团圆,但下了车子,她和妈妈,却被拒之门外。其实她们那时候还能坐在车里,车里有零食。虽然下着雪,但也没有冻着饿着,也没有多凄凉。
但是,明明只隔了一扇大门,她和妈妈就是不被允许踏入院墙一步。里面灯火通明,张灯结彩,隐约能听到和她同龄的女孩的笑声――夏思危的。而且她叫的不仅是“爸爸”,还有“妈妈”。
夏思危叫“妈妈”,叫的肯定不是温群晓,那是她自己的亲妈佟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