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跃步至宫殿前方的空地之上,那抹黑影便提剑而来,忽的一闪身,丝毫不留情面的掌风便直直逼向那人面门,而下一秒,却蓦地改变了方向,朝着那人的胸前狠狠打去。
原本提剑遮挡住面门的夜守人此刻硬是踉跄倒退了几步,口中溢出的丝丝鲜血仿佛也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越发的充斥着快感,斗笠之下,那抹肆意的邪笑只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是有两下子,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些许尘土,夜守人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那抹素白,“小娃娃,不若你投降当我手下,我便替你向大皇子求情,念在你们毕竟是兄弟的份上,或许还能饶了你,如何?”
犹如听到笑话一般,上官玉繠不禁勾唇冷笑,“不若你与我做个交易如何?你归顺于我,今日之事,日后便不于你计较。”
“看来,你我之间,连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轻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冷剑刺破空气朝着那抹身影而去。而这力道似乎是较原先更为勇猛三分,抵着他的剑气,上官玉繠只觉得生出些吃力之感。
夜守人蓦地近身,唇边带着一丝轻浮,而眸光更是丝毫不避讳的瞥向她的胸口,“你受了伤,此刻又要与我殊死搏斗,你觉得,你能胜我吗?”
心下一震,猛地错开与他之间的距离,美眸危险的睥睨而起,此人竟然猜到自己的身份……那么他定然非死不可。
没有错过她那抹震惊的神色,夜守人颇为满意勾唇邪笑,长剑忽的一扫,将那素白的衣袍斩断一块边角来。上官玉繠不禁抬眸望去,那切下的衣角边沿竟然是如此的工整,可见此人的剑术已然是到了某个顶峰程度……
胸口蓦地一阵刺痛,暗道一声该死,方才使用内力过多,将旧伤口扯了出来,微微攥紧了些手心,现下也唯有速战速决了。
飞快的出掌,带着一丝晃影,上官玉繠逐渐的靠近那抹黯黑,招招虚晃却又招招致命,一时间竟然叫夜守人没了对策,呈现防守状态。
好机会,脚尖点地,一个翻身而起,积蓄了浑厚的掌风朝着那抹背影而去,并带的一脚将他的身影踹飞数尺。以好看的弧度坠落,溢出的鲜血早已将那黑纱打湿,此刻,夜守人只觉得背后一阵蚀骨疼痛,令他紧蹙了眉梢。
果然是血耀皇帝唯一钦封的王爷,真是名不虚传。看来昨夜的那一掌她竟然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伸手抚去唇边的血色,沾染了鲜红的大手此刻看起来格外渗人。
也不知他到底为何这般的精力充沛,上官玉繠只觉得此人甚是可怕,越战越勇,越拖则精力越好......双手紧紧的攥紧,她俨然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黯黑的身影只是稍微晃了晃,便依旧的端站在原地,长剑带着一丝松懈般的点地,下一秒便只见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虚晃而来,心下一怔,上官玉繠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此人竟然一时间学会了自己的招数!!
连忙的后翻而去,身上的伤口却作对般的透着丝丝疼痛,紧紧蹙起的秀眉此刻依旧不敢松开分毫,在这一招一式之间,已然是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然而,那柄阴冷的长剑在虚幻之时破空而出,凝视着那剑气的上官玉繠只能背对着擦身而过,素白的衣袍应声割裂出一道偌长的口子,露出内里雪白的里衣。
带着三分苍白,面容之上蓦地添起一抹怒色,心下暗暗的计较着此人的攻击行径,忽的素手带着决绝的杀意向那道黯黑招呼而去。她的体力所剩无几,倘若不能将他击倒,那么倒在这里的,便会是自己。
饶有兴致的勾唇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夜守人猛地腾空翻转而起,待那素白接近之时,已然蓄力的双腿狠狠的踹向上官玉繠。
唇边溢出的丝丝鲜血暗示着她现下所处的环境,无论她如何进攻,他也总是屹立不倒,更仿佛是有着使不完的精力一般……
轻合上了双眸,身上俨然没有了一丝半点力气,而身体也在急速向前倒去,眼看着便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然——宫殿之中,众人只觉得忽有一阵清风拂过,那抹雪白的身影便如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原地,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带着三分怜惜之意,将她纳入怀中,素手抚上她那苍白的小脸,风霓彝心下只觉得被针扎的生疼。
痛苦的蹙眉,上官玉繠并没有感受到应有的疼痛之感,缓缓的睁开双眸,才发现自己原来正在风霓苑的怀中。一时间不禁错愕,为何此刻,她仿佛看见了霓兄那道深邃的眸光……?
又是这样的一抹雪白,昨夜里正是那抹白色带走了上官玉繠,否则,他又怎会叫她逃走?而今日,大皇子也本可不必暴露这几年来隐藏已久的实力……
轻轻的将她依靠在那方石雕麒麟身旁,眸中有着道不尽的话语,但此刻,也皆是化为无尽的温柔之意。
方想开口询问,便只觉得眼神一阵轻风拂过,哪里还有风霓苑的身影,再待望去,也只能依稀见到一黑一白在这广阔的空地之上迅速的移动着。
心下不禁隐隐生出些担心,虽然霓苑会武功的事情她原先并不知情,但,现下她给自己的感觉,俨然是另一个人,那个颇为熟悉之人……
骨子里的血液渐渐的开始沸腾,夜守人嗜血的勾唇大笑,五年了,从五年前开始尝试各类兴奋药物至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越强的对手越是能激起他身体之内隐藏着的快感,令他精力越发的旺盛。
风霓彝丝毫没有温度的眸光淡淡的瞥向他,原本还在追逐着的身影蓦地转身,风轻云淡的笑意令对方只觉得头皮一麻,修长的脚尖划过空气一周狠狠的踹上夜守人那双腿之间,后翻了一阵便稳稳的端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