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稿为设计图,一般线条都不是很优美,尤其是书案之类的。【零↑九△小↓說△網】不过许儿的画稿上,不但有设计图,还有一副效果图,灵箱里面出来的东西就是细致,效果图画得很美,看了便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殷纹本还很嫌弃。
故意撇许儿,结果余光扫到效果图,立刻被吸引过去。
许儿趁机,道:“这就算偿还了,用你的头一个吻换着世间独一无二的书案,其实很划算的。”并也撇撇殷纹,真是越来越喜欢她磨人的小姐脾气了。
殷纹看了很久,听到许儿在说话,具体在说什么她听了个大概,实在太喜欢手里的画稿,不自知的点点头。
许儿忙又推着她往外,道:“好啦,殷家大大大小姐,赶紧将这画稿送去木匠那里,你才能早一天得到书案,快去吧!我还得收拾物件回去,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耽搁。”
殷纹顺着往外,到底被画稿勾去了半个魂。
许儿顺利将她送了出去。
少时,殷墨初踏进落梅院。
他还是从爹娘那里听到许儿要离开,掐指一算,离许儿计划离开的日子还差一天,怎么要提前一天走,当下忙赶来许儿这里。
“不是原订明日再走吗?怎么突然改了时间?”他进来便问,高大的身躯站在正屋中间。
先前也没什么人先进来通报一声。
将正在整理物件的许儿虎了一跳,心想他是着急了吧。
“不过提前一天而已,走前爹娘都很舍不得,家中还有弟妹,我早回去一天,算是给他们个惊喜。”许儿笑眯眯道,心中却隐隐的晃过一个念想,她其实很想念在学堂跟萧辰上课的日子。
殷墨初上前,在许儿身边坐下,徐徐道:“可是在这里住得不安心,或者有什么不够周到的地方?”又往许儿身上扫一眼,道:“忘了问你,身子可有不适,昨晚你……”本想说摔进桌肚有没有磕着绊着,话到嘴边没能说出口。
许儿却自然大方,道:“诶,不就是滚到桌子底下了吗,放心,像我这种乡下长大的孩子,磕磕碰碰是正常的,早习惯了,就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不能喝,还麻烦殷公子请了大夫来帮我解酒,在这里谢过殷公子了。”
她说得随意,像在说家常话。
殷墨初有微微的踌躇,他看着许儿手里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物件,很想上前将她的物件推到一边,然后要求她再留一日两日,甚至三日,他还有许多生意方面的话没有同她讲。【零↑九△小↓說△網】
可是,他俩到底是普通朋友关系,这么做就逾越了界限。
许儿感觉得到身旁墨初的犹豫不定,正是她想要的结果,男人不能一下子喂饱,就得让他意犹未尽。
隔了半响,殷墨初沉口气,道:“早些回去也好,免得家里着急。这次你回去携带的现银不少,我还让惜晴送你们回去,她有功夫在身,在挑几个身后好些的小斯跟着,路上也安全些。”
许儿整理完,挑了个优雅的姿势坐下,道:“多谢殷公子,许儿感激不尽。”并优雅的眨眨眼。
漂亮的杏眼像一望无际的星辰,明亮又静谧。
弄得殷墨初的心尖抖了抖,倒忘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许儿又道:“哦,对了,有样东西还望殷公子帮我转交。”
殷墨初奇道:“是何物件,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许儿将屏风后面的怜香叫到身边,道:“你去将我房间里的小箱子取来,拿的时候千万小心。”
怜香将小箱子取来,放在殷墨初面前。
殷墨初看一眼箱子,道:“这是......”
“是条毒蛇。”许儿直接道。
顿时将殷墨初轰得外焦里嫩。
人家分别都送些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偏她奇特,要送毒蛇,想到这里殷墨初脸皮抖抖。
许儿不缓不徐道:“殷公子莫要想偏了,这毒蛇不是送人的,而是要还人的,只是我现在还拿不定,是将这毒蛇还给紫凝姐姐,还是汐泠姐姐,所以请殷公子代劳,指不定殷公子知道该将这毒蛇还给谁。”
殷墨初脸色一沉。
她说要还,难道这毒蛇是他人送给她的?
许儿又道:“这小蛇也实在可怜,叫人放在我的沐浴桶中,那样的水温咱们受得了,小蛇就不一定受得了了,好在我将它及时捞出,倒也没有生命危险。”
殷墨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将蛇放在沐浴桶中,还是有毒的蛇,这分明是想害人。适才许儿说不知是还给沈汐泠还是夏紫凝,表明就是她们其中一个......
殷墨初深呼吸,好容易控制住自己起伏的情绪,道:“让应少东受惊了,是殷某的不是,也请应少东放心,我一定查出这条毒蛇的出处,不叫少东平白无故的受委屈。”
许儿缓缓点头。
放在小箱子上的手,就好像在轻抚某个宠物一般。
偏这样的动作更叫殷墨初歇斯底里。
两人又稍坐一会儿。
殷墨初去帮许儿准备马车,随同人选,并将装有毒蛇的小箱子抱回了书房。
许儿等人离开殷府的时候是申时。
殷墨初安排的马车甚是宽敞,里面坐上五六个人都不嫌拥挤。
许儿心想,来回有人专车接送,也算享受了一次前世没有享受过的豪门专车接送,心里美滋滋,一路出城都在笑。
马车行出一半的时候,沛氏瞅见路边摊上的馒头不错,说下去买些上来,囤些口粮。
许儿让怜香给了她几两银子,“那劳烦嫂子,多买些上来要肉包。”
沛氏“嗳”了一声下去。
走到摊位前,指了热腾腾的包子,让对方给她来一笼。
正当摊主给她装包子的时候,沛氏余光中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且十分狼狈。
她顺眼看去。
因街面上来往人群繁多。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后面若隐若现,身子被重物压弯,面朝黄土,头发蓬松且乱,身上的衣服也十分不堪。
沛一颗心揪到嗓子眼。
怎么瞧着那个身影像极了沛傲天。
沛氏当下不敢做出判断,待要上前看个究竟,却又因为人流冲散,那个熟悉的身影消失不见。
买完包子回到马车上的沛氏就像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