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腥红的眸子望着渐渐沉入鱼缸底部的手机，雾气蔓延。

　　 她不知道君亦卿是否回复了，他会说什么。

　　 可是，说什么，似乎都没有意义了，他明确表示，他不会离开那个女人，亦不会让她离开。

　　 这些残忍而决绝的字眼，都随着她慢慢从眼眶中挣扎而出的滚烫液体，淌下来。

　　 然后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被阳光照射，蒸发在空气中，一点痕迹都再也找不到。

　　 楚离在她的眼泪流出来的那一刻，仿若察觉到了灭顶之灾，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心疼感觉。

　　 亦从来没有见过沈暮念这般样子，身上尖锐的腥红双向利刺，在这一刻都变成单向的，没有刺伤任何人而是刺向了自己。

　　 他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她对君亦卿的埋怨和一点恨意，没有失望没有难过，只有万千不甘和委屈。

　　 “念念……”楚离薄唇微张，所有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变成这轻柔的唤声。

　　 沈暮念轻轻吸了口气，她不允许自己这么脆弱。

　　 她早就该想到的，她和君亦卿想在一起，需要面对的坎坷和坚信有多波澜壮阔。

　　 眼泪在腥红的眸子里倒灌，沈暮念冷静了一会，哑声道：“我没事，吃饭吧。”

　　 楚离手指微微蜷起，他盯着沈暮念看了几秒，突然眼神骤然凌冽冰冷起来，转过身走出了卧室。

　　 沈暮念坐在桌子前，坐在椅子上，往嘴里机械的塞着早餐。

　　 觉得胃部不在抗议了，停下来，关上门换衣服。

　　 收拾完毕后，下楼。

　　 “小姐，您要去哪里？”女佣见沈暮念要出门，想到楚离的叮嘱，急忙迎上去。

　　 沈暮念重新洗了脸，这让她看起来，除了眉宇间稍显凉薄却看不出哭过了：“去一趟医院，看朋友。”

　　 女佣很乖巧的点点头，试探柔声道：“少爷出去了，他说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您要等等他么？”

　　 “不等。”

　　 女佣张了张嘴，还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沈暮念已经拎着包走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