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脑海里的思绪瞬间活跃了起来。
就连穆欣,视线也在简繁和钱行之间来回转换了好几回。
简繁和夏泽钦有恩怨,而钱行喊简繁简哥。
有意思。
简繁却没有搭理钱行,他径直在吧台前坐了下来,举手朝着调酒师示意了一下:“你好,麻烦给我一杯血腥玛丽。”
钱行见此,又默默地坐了回去,但完全没有了先前和调酒师交谈的心思,拘束地坐在那边,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
秦南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在秦南一边坐了下来,穆欣则是挨着他坐下。
调酒师听到简繁的话后,转头往另外一边看了一下,随后拿出一旁的对讲机,等交谈了几句,才回复简繁:“客人,抱歉,我们这边调制血腥玛丽的调酒师已经下班了,您看,要不要换一种?”
“酒吧只有一个人会?”简繁抬头,语气有些泛冷。
调酒师似乎有些为难:“这……”
“我们也会,但是血腥玛丽是我们另外一位调酒师的招牌,基本上每位客人点的血腥玛丽,都是冲着他来的。”调酒师解释。
简繁应了一声,说:“既然你会,就麻烦你调制一杯血腥玛丽。”
“三杯。”秦南在旁边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调酒师没动,面露为难。
“既然你会,为什么不调?这就是你们酒吧的待客之道?”简繁的语气很平,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意味,可却恰恰如此,让人听着有点心慌。
调酒师想了想,点头:“好吧,三位客人稍等。”
调酒师拿出了配料,在三人面前,为三人调制了三杯血腥玛丽,随后一一放在他们面前:“三位客人请慢用。”
简繁拿起了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秦南同样如此。
没有那股子血腥味,也就是说,调酒师们调制的的确就是一般的酒,而只有那名调酒师,制作的血腥玛丽是供应给吸血鬼们。
“你们那位调酒师调制的血腥玛丽,很出名吗?”秦南开口询问。
简繁见秦南开了口,立刻就退居二线,将舞台交给了他。
调酒师笑了笑:“不算很出名,但在小圈子里很受欢迎。其实来点血腥玛丽的客人并不多,但是基本上点这款酒品的,都是冲着他去的。”
“有意思,下次我也要……”秦南话一顿,硬生生地将“尝尝”憋了回去,改口:“见识见识。”
穆欣抱着酒杯,抿了抿嘴唇,忍下了笑意。
“不过,你们酒吧这会正热闹着,他这么早就下班了吗?”秦南似乎有些疑惑。
调酒师回:“我也不知道。他有些特殊。”
“特殊?关系户?”秦南看似闲聊地问。
调酒师笑了声:“这就不知道了,我们是有严格的上下班时间,他的话,每天上班的时间倒是挺准时的,基本上每晚十点左右就会出现,但是下班时间就说不好,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没有定数。”
每晚十点。
这是一个信息点。
“下班随意,这不是关系户,那得是老板了吧,哈哈哈。”秦南笑着打趣,倒是简繁,听了他这话之后,忽然转头看向了他。
秦南有些不解:“怎么了?”
简繁摇了摇头。
调酒师并没有和秦南唠嗑多久,有了新的客人出现后,他就去为其他客人服务,等人走了之后,简繁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总是能,无缘无故,戳到重点。”
“什么?”秦南愣了一下。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随后小声地问:“所以,那个调酒师,真的是酒吧老板?”
秦南神情有些懵逼,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被简繁这么一说之后,他再一想,嗨,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不是老板,那么他怎么敢在这家酒吧里给吸血鬼卖血?
就算不是老板,那也肯定是和老板关系匪浅。
这同样是一个信息点。
简繁没有回答秦南的话,而是看向了钱行,开口:“打听到了什么?”
秦南和穆欣都没想到简繁会突然向钱行开口,就算之前是队友,但他都已经和夏泽钦撕逼了,就这么去问,钱行能告诉他?
秦南觉得,简繁的情商,真的有点低。
钱行却突然绷直了身体,利索地开口:“没有什么重要线索,有一些小的点。酒吧会在每天六点清客关门,每天晚上七点开业。还有,打听了一些常客的消息。”
秦南和穆欣被钱行突然的开口,震惊得不行。
不是,人简繁问了,你就答了?
简繁很平静,似乎钱行回答才是正常发展。他抬头看向了屏幕上的时间。
“四点五十三。”简繁说。
他这一说,秦南才把注意力放到了重点上。
六点关门,那么很有可能,吸血鬼的捕食活动也会在六点结束,但,钱行说了清客,也就是说,他们在六点的时候,会被员工赶出酒吧。
离开酒吧,那不就是……
秦南的视线紧紧地盯紧了时间,似乎是想要把时间盯停似得。
他们只有一个小时了,而这间酒吧的时间流速,又显然快于正常,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时间,他们可能连半个小时都没有了。
他们得想个法子,在酒吧清客时,留在酒吧。
“你还坐在这?”简繁瞥了一眼钱行。
钱行愣了一下,回:“那个,我本来是打算再过会就去找夏……”夏泽钦的名字,被钱行吞了回去,他索性闭了嘴。
“嗯。”简繁应了一声,然后直接站起身,朝着舞池里走去。
秦南和穆欣也赶紧跟了上去。
简繁走到舞池边,就没了动作,里头都是人群,他不想去挤。正在舞池里的秦维易很快就瞧见了简繁,不用多说,他就知道了简繁的意思,拽了一把路荆,就开始从人群中慢慢挤了出来。
“发现重要线索了?”秦维易问。
“六点清吧。”简繁简单明了。
秦维易顿了一下,随后翻了个白眼:“这次的世界,恶意有些大啊,这是冲着我们一群人,还是想要搞死谁?”
简繁听到后面这句话时,心头突然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简繁问。
秦维易不解:“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秦维易说的没有什么不对的,相反,恰恰是――太对了。
死亡之境,是想要搞死谁,这个人,简繁猛地转身,看向了吧台。
原本在吧台边的齐淑萍,此刻已经不见踪迹,包括徐甜,还有王郝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