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可曾听说过‘先天易数’?”紫烟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先天易术?”项梁拿着茶杯的手一紧,虞姬的视力很好,所以紫烟很清晰的看见项梁那隐隐发白的指关节,紫烟在心中淡淡一笑,在意就好,只要你在意,就不怕你不上勾。当然,项梁随后那句“是又如何?”被紫烟很干脆地忽视了,小样,在这年头还有人不信这个?君不见秦始皇都在找不死药吗?刘邦后来用来美化自己的手段不也是第一个想到一些先天异象、神龙之子、受命于天、早有异人点拨之类的说法吗?在这时代,不迷信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不,准确地说,这年头连迷信这个概念都还没出生!什么?紫烟?你要是有一天穿越了脑子里还有修仙法门,甚至是具体的修仙事例,你有本事给我不信一个试试?
紫烟嘴角慢慢上挑,精致完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清脆的声音像一柄柄重锤一下下砸在这两位脆弱的小心肝儿上:“是与不是,还请项先生与项公子先听小女子讲一个故事……”于是,在虞姬的亲身经历与紫烟那来自未来的头脑作用下,一个来自有欲言能力的隐世家族的世家嫡女被秦始皇迫害落难蒙尘,孤身逃亡的故事通过虞姬那天籁之音传到二人耳里。当然,这都是真的,只不过故事里的女孩不是紫烟,而是虞姬罢了,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故事有九成半是真的,紫烟只隐瞒了她的穿越和虞氏家族是炎黄后人这两点。而这两点,都只有紫烟本人知道了,至于其他的……本来就是真的,你要查去查好了,查透了也只能为紫烟增加可信度而已。更何况紫烟才不相信凭这个时代的水平能把一件事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呢,任何事情事情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有痕迹留下。对于这一点,紫烟一向深信不疑。
“所以虞姑娘是说令尊预测出了秦始皇必死、秦朝必亡才会被灭族?”静静地听完紫烟的这个故事,项梁的指关节又开始发白了。
秦朝必亡、秦朝必亡!如果紫烟说的是真的,那他们项家不就可以大仇得报了吗?想到这个项梁心里就开始狂嚎,不过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件事的好处。
“虞姑娘,如果真如你所说,令家族有怎么会被灭?”项梁开始一个个疑点的排除意外了。
“项先生莫不是这样的能力没有什么限制?那不是我虞家天下无敌了吗?就算是称王称霸也只是一念之间罢了。”紫烟拭了拭硬挤出来的泪水讶然道。
项梁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本来嘛。要是这样的能力没有一点限制紫烟会到自己面前来?做梦!“愿闻其详。”项梁点了点头。
“首先,这本事入门极其严苛,而且传男不传女,从未家族女子修成过。但是族人预测出来的未来绝对不能让另一个男性知道,否则不出三天,告密者就会死于非命。所以族中女子就承担起了传承祖宗先人预测出的未来的责任。但是,女子能记住多少传承就看本人的血脉纯度了,而小女子作为族中的唯一嫡系子弟,这两千多年来祖祖辈辈预测的一切,已经都在这里了。”紫烟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但是光这一点就让项梁暗暗咂舌这传承真够严苛的。
“其次,我们虽然可以预知未来,但却绝不能参与其中,否则这门绝学就会传承断绝!所以我们被称为未来的守护者,负责剿灭一切与预言不合,干扰天道的存在。”说到这里,紫烟喝一口水润润喉,也给项梁一个提问的时间。
果然,“虞姑娘,那你又为何把这些告诉我们呢?”项梁问到。
“现在家族已经不存在了,这传承说不断也已经断了,还有什么关系呢?”紫烟低低的笑了两声,声音里充满了苍凉和萧瑟的意味,似乎在说“看吧,这就是守护了天道两千年的结局,灭族,哈哈,灭族!”这感情真的让紫烟自己都佩服,我的演技什么时候好到这种地步了?连我自己都要被骗了呢。演戏还要演全套呢,所以紫烟硬是挤出来两滴眼泪。
“虞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项梁这时已经相信了一半了。
“小女子失礼了,这第三个禁忌就是这天机越大,所能说的时间提前的就越少,天机越大,泄密者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大病、寿元、甚至是命悬一线,要不是我虞家这两千年来守护天机积下的一点福缘庇佑吊着我的生命,恐怕只要一桩天机就足以要了我的命了。”紫烟好像是自嘲似的摇了摇头,继续说到,“还有最重要的,我虞家秘术一不算祸兮旦福,二不算儿女情长,三不算功名前程。”
“那算什么?”项羽脱口就是一句,让项梁暗暗摇头。
但紫烟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样,马上就来一句:“只算……天下大势!”
“咔!”这下是一下让项梁用力过大,直接捏碎了手上的茶杯。
“只算天下大势?”项梁不信似的重复了一遍。
“那当然,若是只是纠结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又如何推算到两千多年后的未来?”紫烟哑然失笑,但在笑声中却又多了几分傲然自信。
“证据呢?我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你不是在骗我。”项梁的声音里带感情太复杂,已经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了。
“这个好办,两件事。”紫烟竖起两个手指,“第一,刘邦,字季,泗水郡沛县人,其妻吕雉,兄弟三人,排行老三,是沛县一亭长,混混出生,还算义气。现在应该有两子一女,长子刘肥是私生子,其他二人俱是吕雉所出。吕雉是沛县大户吕公之女,有二兄一妹。手下有樊哙、萧何、曹参、卢绾、夏侯婴、审食其等人,传说那个无赖左大腿上还有一片胎记什么的,这个具体我就不清楚了。”紫烟看着项梁眉头皱了皱,似乎是不太相信,笑了笑,“我没去过沛县,更没见过我所说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没有从任何俗世来源得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消息,如果二位不信的话那换第二件好了。想知道秦朝什么时候开始走向灭亡吗?”
一句话直接把两个人惊得跳起来:“现在可以说吗?”
“可以啊,只要你们不去插手。”紫烟点了点头。
“绝不去!”叔侄二人信誓旦旦,就差要赌咒发誓了。
“陈胜者,阳城人也,字涉。吴广者,阳夏人也,字叔。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谪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吴广乃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陈胜曰:“天下苦秦久矣。吾闻二世少子也,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扶苏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也。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之。或以为死,或以为亡。今诚以吾众诈自称公子扶苏、项燕,为天下唱,宜多应者。”吴广以为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陈胜、吴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众耳。”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烹食,得鱼腹中书,固以怪之矣。又间令吴广之次所旁丛祠中,夜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卒皆夜惊恐。旦日,卒中往往语,皆指目陈胜。
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将尉醉,广故数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众。尉果笞广。尉剑挺,广起,夺而杀尉。陈胜佐之,并杀两尉。召令徒属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借第令毋斩,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徒属皆曰:“敬受命。”乃诈称公子扶苏、项燕,从民欲也。袒右,称大楚。”紫烟缓缓背出一篇文章。
项梁想了想,扔下一句“羽儿,安排好虞姑娘。”就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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