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中山中的枫叶又红了一次,南宫夜枫明显又长高了一大截,此时一身灰色长衫道袍,墨黑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眸如星辰,剑眉星目,肤色白皙,体貌修长,正是“谦谦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秋日渐深,枫叶愈红。傍晚时分,在夕阳的照耀下,玄云山绚烂似火也静谧如冬,一切都似乎和昨日一般平常。
最寻常的一切往往预示着最不可知的不寻常――在太阳刚刚滑下地平线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直直射向南宫夜枫的金色利箭破空而来,打破了玄云观的宁静。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夜枫被人一把拉到一边,险之又险的避过这一箭,回神一看正是师傅刚才救了自己,心里顿时安心许多。
那支被他躲过的金箭却径直射穿了一棵方圆合抱的古树后又射进了他练功用的三百斤巨石,只剩一小截箭羽部分留在外面。看到这些南宫夜枫又不由自主的吓出一身冷汗。
“哼!这么多年过去了,德宏殿下身手不减呀。”南宫夜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墨灰色劲装、背着剪筒、腰挎金色大弓的男子缓缓骑马而来,显然刚才那只金箭便是是此人所射。
在他身后,还有两男一女立在马上。其中一名须发尽白的老者手握七星盘,面容枯槁,似乎随时都要支撑不住从马背上跌落,但是目光深邃幽冷,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无尽深渊。另一名中年男子却看着面善很多,着茶色精绣长袍,立在马上静静注视着南宫夜枫师徒二人,显得从容不迫,气质不凡。三人中的年轻女子穿淡粉色长裙,其笑靥靥,面如桃花,好不妩媚。
“墨渊,不得无礼。”穿茶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沉声开口,背着金弓的男子闻言驻马立在一旁。显然中间的中年男子为首领,其余人多半是其属从。
“二哥,把东西给我,放你们离开,否则……”随着中年男子这句话传来,南宫夜枫大吃一惊,想不到师傅竟然是此人的二哥,偷偷瞥了几眼,这人果然和师傅在神情中有几分相似。
“住口!你我之间兄弟情分早已断绝,休要再提。”不等中年男子说完,玄云道人便打断的他的话,显然和这个中年男子真的曾是兄弟,却又因为某些深仇大恨而决裂。
南宫夜枫暗自疑惑,不明白这人要师傅交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因为玄云观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并没有特别的贵重之物。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德宏殿下领教一下庄先生请自为你设计的五行困仙阵了。”中年男子右手轻轻给了那个白发老者一个动手的手势。
只见那白发老者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号筒,点燃之后顿时一股亮光冲天而起。随之玄云山四周亮起一片片火光,大约能看见火光下都是被黑色铠甲裹的严严实实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简直把玄云山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得人胆战心惊。
南宫夜枫不由自主地朝师傅身边靠了靠,玄云道人顺势牵起他的手,南宫夜枫惊惶又心安。
寂静,鸦雀无声。
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铠甲兵严阵待发,静静等待命令,就连他们座下的马儿也受过很好的训练,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师傅能打得过这么多人么?南宫夜枫拉住师傅的手更用力了。
双方都在等待、酝酿。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霎那之间,玄云道人拉着南宫夜枫的手腾空而起,倒跃向身后,铠甲军也瞬间行动,万箭齐发。
玄云道人不知何时右手已经宝剑在握,转身之际顺势横扫,剑气激荡,那最前面的几排铠甲兵应声倒飞而去,但很快又被后面的士兵补上了队列。
敌人显然有备而来,训练有素。
电光火石之间,玄云道人已经提着南宫夜枫闪身进了玄云观,南宫夜枫隐约听到身后有万千箭羽破空而来。
玄云道人挥剑斩破玄云观书房的一面墙壁,墙后面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师傅……”,“枫儿,永远不要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多问,南宫夜枫就被玄云道人丢了进去,手里不知被塞了件什么物件儿。
紧接着眼前一黑,南宫夜枫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隧道,隧道很滑,南宫夜枫顺着隧道一路直下。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扑通一声,南宫夜枫刚刚感觉眼前一亮,便噌的一声掉进了一个大水潭里。本以为已经到了外面,谁知道仔细一看,却是在一个大山洞里,山洞四周的石壁上嵌着一块块火红色的晶石,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南宫夜枫游到岸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仔细一打量,山洞方圆几丈,石壁上满是火红色的晶石,大小不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师傅的《万药宝鉴》上似乎也不曾记载。南宫夜枫掏出匕首扣了几块下来,沉甸甸,异常坚硬,拿在手里顿时感觉一阵微微的暖流从晶石上上传来,不禁感觉很是神奇,便又挑着大的挖了几块揣在怀里,想来留着照明也是非常不错的。
或许是这些晶石散热的缘故,石洞里倒是暖和异常。南宫夜枫把临走前师傅塞在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借着晶石的光芒一看,是一块似铁非铁的十字形金属物件儿,通体漆黑,不知有什么用处,但想必就是那伙人想要从师傅那里得到的东西,南宫夜枫又不由的担心起师傅来,但来时的那个隧道十分光滑,显然已经无法再原路返回了,为今之计,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贴身收好十字形的金属架后,南宫夜枫在山洞的一角发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南宫夜枫便侧着身子从小洞口钻了过去。过去之后发现对面是个狭长的通道,不知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