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看着孟戈拙劣的岔开话题,也没继续刚刚的话题。只不过,他的双眸倒是有些闪亮,甚至于他嘴角的弧度,更弯了一些。
只是,正专注于待会该怎么忍受马桶那销魂味道的孟戈,全然没看到大将军的神情。
倘若她一不小心瞟了一眼的话,以后说不定会将事情做得更小心一些。
随着大将军喊来的人进了内室,根据那人的指示绕过了一扇非常简陋的原木屏风,孟戈终于见到了那个盖着盖子,微微泛着香气的原木马桶。
该干活了。孟戈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双皮质手套带上,顺便绑了一个垫了薄棉花的自制口罩,躬身将马桶抱出了大帐篷。
期间,孟戈没在对身边的一切注目,哪怕是在出到外间的时候,余光见到大将军正坐在桌案后边拨弄那个地球仪,他都没停下步子。
大帐篷之外,停了一辆平板车,平板车上边有十几个昨日替换下来。洗干净的马桶。
刚刚孟戈进大帐篷的时候,并没有将干净的桶带进去。
毕竟,没得到大将军的同意,他可不敢擅自做决定。好在,大将军并未对她的做法有任何的异议。
待得孟戈将干净的马桶放进里头,推着车走向下一个帐篷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让汗水浸湿了。
就算孟戈刚刚表现得非常的自然,也浑不在意。但是她仍能感受到,那道似有若无投射到她身上的目光。
那道目光的来源,当然是大将军无疑。他之所以会那样注意孟戈,只怕是因为刚刚孟戈对着那个地球仪表现出的异样吧。
也是,她刚进门的那一会,第一眼见到地球仪的那一刻,表情肯定相当的精彩。
当时,她的嘴张的,几乎能塞下一个大鸭蛋了吧。
好在,这十几年以来,孟戈都没将前世的任何东西给显露出来,倒是不怕那些人去查。
想到这,孟戈就不慌了,管他的,只要自己最后报了仇就好了。
于是,孟戈心平气和的去了连副将的帐篷。跟大将军的帐篷不一样的是,连副将的帐篷门口,是连副将的亲随守着的。
至于连副将用过的马桶,还真有些直视。别说孟戈见到马桶的那一刻了,就是才走到放置马桶的角落,都能闻到了那股子味道。
所幸,孟戈早就做好的准备。虽说不至于弄到身上。只是,看到这么些东西,还真有些倒胃口。【零↑九△小↓說△網】
怕真是站着方便的原因,马桶四周都是一些尿渍。好在,也仅仅只是尿渍罢了。
孟戈换好马桶出来,又从装了柴灰的筐里边,铲了一大铲的灰进去,将那些被尿液浸染的地面铺上,这样,能稍稍掩盖一些味道。下次再来的时候,将那些灰铲掉,再铺上新的就成。
做完这一切之后,孟戈便去了另一件帐篷。这是余参将的帐篷。
军营里边,除了那个主帐篷是大将军的帐篷之外,余下的副将跟参将,也都是能单独使用帐篷的。
下边的参军、指挥、千夫长,都是混居。每两人到五人一个帐篷。
百夫长一下的将领,便只能跟着自己管理的人,住在各自的营区里边。
有些,也能混到一个非常简小的帐篷住着,有些则是跟士兵们一同住在大通铺帐篷里头。
与连副将不一样,余参将这里的马桶,倒是挺干净的。除了味道有些大,其余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孟戈走过去,将干净的马桶放到一边,打算将脏马桶挪出来,将新的换上去。
才触手马桶,孟戈就觉察出问题来了。这个马桶里边的东西,好像很满的样子呀。
不过才一天一夜,余参将也不怎么在营帐里头,怎会拉出满满的一桶东西呢?更何况,还是刚刚好满桶,一点儿也没撒出来。
想来,这其中有猫腻。
孟戈垂头想了一会,就走回车上招来两根木棍跟一根草绳。进了里边,将两根木棍塞到桶底,然后连带桶盖桶什么的,都绑的结结实实的,这才提着挽在桶盖上的草绳结,将桶挪了出来。
全程,那个负责守卫这个帐篷的小兵,都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睛看着孟戈。
孟戈将干净的桶放好,正打算提着那满桶的脏物出去的时候,刚好见到了那小兵遗憾的神情。
此时,倘若孟戈再猜不到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那她就白活了两世了。
她看了看那被捆绑解释的木桶,冷哼了一声,心想着刚刚应该给那个木桶下点儿料才是。
只是一想,她觉得这样做非常的不明智。毕竟,他们跟被罚这件事还没平息,在出点什么事情,大家伙都会想到是他们这些人下的手。
于是乎,孟戈消停了,任劳任怨的去倒洗马桶。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马桶换了出来,孟戈也完全的陷入了一种踩在流沙里的感觉。
反正,她半个月之内,是完全没有食欲的。
去到了指定的地方,将马桶都倒尽之后,孟戈才在一边从河里引水的一条沟里边将马桶刷干净。
本以为,刷马桶需要的时间会很久,所以孟戈才会早早就将马桶全换了出来。没成想,洗完马桶,还没到吃早饭的时候,孟戈便想着偷会子懒,到旁边的林子里边检点儿小蘑菇。
在经过一段小溪流的时候,孟戈突然瞧见有人在那小溪流的出水口处洗衣裳。
瞧那衣裳的颜色跟领子的绣样,孟戈就知道,那是参将的军服。至于是那个参将的,就不知道了。
孟戈不知道,可不代表起衣服的人不知道呀。也不知道那小兵怎么回事,边洗衣裳边自言自语的。
“哼,这余参将真是矫情,几乎每两天都要换一次衣裳。大冷的天,洗衣裳可受罪了。还是童参将好,十天半月的,还不一定换一次衣裳呢。早知道当初我就去伙房当伙头兵,那里好歹还有火烤着。”
孟戈双目炯炯有神,盯着那衣裳,紧紧的捂着藏在内衣袋里的药包之上。
该不该给那些个衣裳下点儿痒痒粉呢?该不该下呢?这是她用痒痒果的汁液晒出来的干粉,绝对有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