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公子的天赋,委实令人叹为观止,倘若勤修苦练,五年内有望跻身一品炼器师之列。”陈恩由衷赞叹道。
林继闻言,神色愈发得意。
此时,林凌风与赤云香联袂而至。
“赤云家族赤云香,参见陈恩炼器师大人。”赤云香盈盈下拜,同时递上一封信件,“此乃家父所书,请大人过目。”
陈恩拆开信件,细阅之后,又仔细打量了赤云香一番,方道:“令尊在信中提及,你的念力已修至十六阶?”
赤云香颔首道:“正是如此。”
陈恩将信件重新折好,微笑道:“我与令尊赤云家主素有交情,既是故人之女,又天资聪颖,我自当收你为徒。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门下第十九弟子了。”
赤云香闻言大喜,连忙再次躬身施礼,“弟子拜见师父!”
“真是天大的喜事!”林继喜形于色,“师妹,如今我二人同为陈恩炼器师门下,日后便可一同修炼念力,共探符刻与炼器之道了!”
然而赤云香却对林继的话置若罔闻,她转身向林凌风望去,向陈恩引荐道:“师父,这位是云雾宗的林凌风少侠。他有意向您请教符刻之道,还望师父不吝赐教。”
陈恩瞥了林凌风一眼,淡然道:“我收徒有两大原则:一是年岁超过二十者不收;二是念力未达到十二阶者不收。倘若不符这两点,不管是谁,亦难入我门下。”
林继闻言,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在他看来,林凌风虽武道天赋出众,但论及念力修为,却未必能与他相提并论。
林凌风凝视着陈恩,缓缓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并非为拜师而来,只是欲请教一些关于符刻的知识。”
众多修炼者在陈恩面前皆表现得毕恭毕敬,使他习惯于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然而,林凌风却直挺腰杆,与之平视对话,这无疑让陈恩感到不悦。
但林凌风并非傲慢自大,他只是希望以一种平等的姿态,与陈恩进行交流。在念力修炼方面,林凌风的造诣甚至远超陈恩,自然无需仰视他。
陈恩冷哼一声,不悦道:“哼,好高骛远!欲刻画符刻,首重念力修炼。念力愈强,刻画符刻的成功率愈高。倘若你的念力不足十五阶,那刻画符刻便无从谈起。”
言罢,他盯着林凌风,问道:“年轻人,你的念力可曾达到十五阶?”
林凌风反问:“前辈之意,若我念力达到十五阶,便可向你请教符刻之道?”
陈恩傲然道:“哼,念力达十五阶,方有资格入我门下。若想与我平起平坐,共探符刻之道,除非你念力能达到二十阶。”
念力达二十阶者,通常便能跻身二品炼器师之列。然而,念力修炼至十五阶后,每提升一阶都极为艰难。想要修炼至二十阶,更是难如登天。这也是二品炼器师如此稀少的原因,甚至连赤云家族也未能招揽到一位。
林凌风闻言,目光坚定地看向不远处的测念石,道:“二十阶吗?那我便试一试。”
说罢,他径直走向测念石,轻轻将手掌按在其表面。
林继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二十阶?他从未修炼过念力,又怎能达到如此境界?”
陈恩冷哼道:“真是大言不惭!纵是天赋异禀的念力奇才,也难在弱冠之年将念力修至二十阶。”
赤云香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对林凌风颇为信任,觉得他不会做无把握之事。难道他的念力真的如此惊世骇俗?
林凌风闭目凝神,将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测念石中。
“哗――”
测念石表面顿时光华流转,一圈圈光纹次第显现。
一圈、两圈、三圈……每一道光纹都代表着一阶念力的突破。
当测念石上的光纹数至二十圈时,陈恩惊愕得几欲掉落下巴,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林凌风,恍若见鬼一般。
“不可能,这不可能……”林继脸色惨白如纸,口中喃喃自语,显然无法接受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赤云香亦是震惊不已,她凝视着林凌风,美眸中闪烁着熠熠光彩。
当测念石上的光纹稳定在二十圈时,林凌风收回了手掌,停止了念力的释放。
陈恩看出了林凌风念力的深不可测,他明白这年轻人的念力绝不仅止于此。于是,他的态度骤然转变,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拱手道:“原来是位念力高手,陈某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林少侠海涵。”
年仅十六岁,念力便已超越二十阶,此等天赋与成就,绝非寻常人所能企及。陈恩心想,说不定将来自己还需向这位少年请教,因此当即改变态度,主动示好。
林凌风微微一笑,说道:“林某此次前来,正是想向大师请教符刻之道及刻画符刻的诀窍。”
陈恩含笑应道:“林少侠,请随老夫来,共赴一处幽静之地,深谈念力与符刻之学问。”
林凌风颔首应允,遂与陈恩共赴符刻公会中一宏伟的殿。赤云香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
自符刻公会步出,林继面色阴沉如水,愤怒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可恨之极!那林凌风曾是我眼中的废物,昔日我掌掴之,他都不敢还手。如今竟敢凌驾于我之上,其天资岂能如此出众?岂有此理!”
林继咬牙切齿,恨意难平。蓦地,他瞥见符刻公会外停驻的一辆龙马古车。
此乃林凌风所乘的车驾!
此刻,芸儿端坐于龙马古车车辕之上,静候林凌风归来,不时向符刻公会方向张望。
见林继走近,芸儿面露惧色,慌忙行礼道:“见过林继公子!”
林继面若寒霜,冷声道:“本公子要返宗门,你可送我回去。”
芸儿面露难色,怯生生地道:“可是……可是此乃林凌风少爷的车驾……”
“啪!”
林继一记耳光狠狠扇出,芸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三米开外。
芸儿被掌掴得面颊肿胀,充血泛红,五指印赫然在目。她口中鲜血淋漓,头晕目眩,下颌脱臼,痛苦得几欲昏厥。
林继一脚踏在芸儿娇弱的身躯上,面目狰狞地威胁:“你这卑微婢女,竟敢忤逆本公子之命?信不信我一句话,便让你父母成为蛮兽之食,而你,则沦为最下贱的娼妓?”
言罢,他愤然甩袖,跃上龙马古车,怒吼道:“还不速速驾车?若再得罪本公子,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芸儿心中充满了恐惧,她深知林继的权势,只需他一句话,自己便会家破人亡。她忍痛挣扎着站起,强忍着脸上的剧痛,爬上龙马古车,驱车向宗门的方向驶去。
林继坐在车中,双手紧握,眼中闪烁着阴沉的光芒。他心中暗想:“林凌风,你定然是得到了什么至宝,否则怎可能在短短三月之内实力大增?”
他心中又生一计:“只要我控制住唐夫人,以她的性命相要挟,林凌风定会乖乖交出那件宝物。一旦我得到那件宝物,修为必将突飞猛进,成为武道高手。”
他越想越得意,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待我成为武道强者,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林凌风。还有赤云香那贱人,届时我要让你成为我胯下的玩物。哈哈哈!”
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两个黑衣人站在街道旁的屋顶上,目光紧紧盯着下方驶过的龙马古车。
“那便是林凌风的车驾吗?”其中一位高瘦的黑衣人阴沉地问道。他背上背着一柄铁线弓和十支惊雷箭,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另一位矮胖的黑衣人冷笑道:“绝对没错。你看那驾车的宫女,与陈姑娘给我们的画像一模一样,正是林凌风身边的婢女。林凌风此刻必定在车中。”
“哈哈!刺杀云雾宗公子,真是刺激啊!只要完成这次任务,陈姑娘定会给予我们丰厚的赏赐。”高瘦黑衣人说着,抽出一支惊雷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那辆龙马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