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风闻言,微露讶色,问道:“那第一位是何方神圣?”
“乃龙武殿中,被誉为‘天’字第一人的豪杰!”西院院主缓缓道。
众人皆知,玄字之首是慕容欣,地字之巅为赵灵风,而那天字第一,自是空明虚前辈之后裔,空明寒莫属。
西院院主似仍心有不甘,续道:“凌风,你可要三思。老夫膝下已有九名弟子,六人已步入窥天境,成就武道传奇,更有一人,在内宫之中亦是前十的天骄。至于黄丫头与慕容丫头,她二人之实力,你亦不陌生吧?”
“若拜入老夫门下,虽无额外修炼资源相赠,但凭老夫之名,于武道学府中行事自会顺畅许多,且无人敢轻易与你为敌。”
林凌风神色坚定,答道:“学生心意已决,纵使前路坎坷,亦无悔意。”
“罢了,既你已下此决心,老夫便不再强求。”西院院主说罢,自怀中取出一小巧玉瓶,递予林凌风,“此中藏有一滴圣液,权作对你的补偿。”
“圣液!”林凌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在武道学府,学员之强,非仅因天赋异禀,更因他们有幸得饮道墟境真液,体质远超同辈。譬如风知夏,仅凭超体境大成之境,便能独斗七、八位同境高手,便是此理。
寻常外宫学子,每年仅得一滴真液,用以淬体;西院百强学子,则每季可获一滴;至于前十,每季更是有两滴之赐;而榜首之人,更是每季独享十滴之荣。一滴真液,足以让修炼者体质大增,同境之中难逢敌手。
而这圣液,其价值远超道墟境真液数十倍,每一滴皆价值连城,五百万银币难求,唯有上等宗门或许能得一窥。
林凌风自是欣然接受,谢过院主后,将圣液珍而重之地收起。
随后,林凌风向西院院主辞别,回了龙武殿。
“此等圣液,实属难得,定能助我武体更上一层楼,或可窥见超体境之巅的奥秘。”他暗自思量,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他深知,仅凭一滴圣液,难以触及那极致之境。关键在于他修炼的《火云仙经》,体内三十六条经脉如江河般畅通无阻,剑术更是达到了剑随心动的至高境界,此乃他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与修为。圣液,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
林凌风并未急于服用圣液,他打算待自身修为臻至超体境大圆满之时,再以此圣液为引,力求突破,让每一分药力都能发挥到极致。
“西院每三月一次的季度考核,乃是一场龙争虎斗。若能跻身前百,便得一滴道墟境真液,虽不及圣液珍贵,却也是修炼路上的宝贵资源,价值连城。”他心中暗忖,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
距离考核之日,尚有两月时光,林凌风决心全力以赴,至少要争取到那一滴真液。他深知,西院百强之中,皆是修炼多年的老生,修为深不可测,超体境大圆满者比比皆是。即便是如风知夏那般人物,亦只能屈居第一百七十三位,可见竞争之激烈。
“眼下,首要之务,是将追月剑法余下的六招练成。”林凌风心中已有计较。他已掌握六招,这灵级下品的剑法已练成一半,而今剑术修为大增,修炼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夜幕低垂,西院依旧灯火阑珊,映照出一群群修炼者的身影。武场上,刀剑交锋之声不绝于耳,他们挥汗如雨,只为在即将到来的季度考核中崭露头角,扬名立万。
而另一边,则有学子三五成群,把酒言欢,谈论着天下风云变幻,偶尔穿插着对西院佳人的笑语评点,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气氛热烈非凡。
地煞岭深处,兽吼阵阵,宛如远古战歌,但西院的学子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不为所动。
此时,一抹纤细的黑色身影如同幽灵般自楼顶掠过,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迅速没入密林深处。紧接着,其余四方亦有黑影闪动,汇聚于一处。五人静默无声,仅以手势交流,随后一同向悬崖边疾行。
悬崖之畔,一位身披斗篷的老者静静伫立,全身被黑衣紧紧包裹,唯有一只布满皱纹的左手显露在外,显得格外沧桑。五人抵达后,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恭声道:“拜见长老。”
斗篷老者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位身形略显单薄的黑衣女子身上,沉声问道:“你是今年的新入弟子?”
黑衣女子声音清冷,简洁答道:“是。”
老者轻轻颔首,从袖中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其上刻有“地府”二字,威严而神秘。令牌一出,五人皆低头,神色更加恭谨。
老者语气凝重:“近三月来,云雾宗林凌风之名屡遭悬赏,累计金额已达三百三十万银币之巨,尤以昨日之悬赏最为惊人,高达二百万银币。此事已惊动门主,特命我等一个月内务必取其性命。”
他目光如炬,继续道:“给你们二十天时间,若未能完成任务,我将亲自出手。切记,规矩依旧,身份保密,行动听我号令。去吧!”
“遵命!”五人齐声应答,随即各自散去,重新隐没于夜色之中,回归西院。
斗篷老者缓缓摘下斗篷,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正是西院德高望重的司徒长老。他喃喃自语:“三百三十万银币,这小子可真是个香饽饽。”言罢,重新披上斗篷,缓缓步入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龙武殿内一片宁静。
“林凌风,殿外有位紫衣姑娘,自称姓陈,欲见你一面。”金乌皇的声音透过量子之晶的屏障,清晰传入林凌风的耳中。林凌风闻言,放下手中长剑,步出修炼之地,望向正沉浸在书卷之中的金乌皇,微微一笑,随即朝殿门行去。
殿外,晨光微露,陈巧倩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衣,怀抱古剑,背对众人而立,宛如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清新脱俗。林凌风上前几步,笑道:“陈师妹,几日未见,你的修为似乎又有所长进。”
陈巧倩闻言,转过身来,目光清冷,淡淡道:“谁言我是你师妹?”
林凌风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我同届入学,我侥幸夺得新生之首,你紧随其后,称之为师妹,似也合情合理。”
陈巧倩似不欲多言,神色间透露出一丝不耐,道:“你就不打算请我到你那黄字第一号坐坐?”
林凌风心中一动,察觉陈巧倩此行必有要事,于是收敛笑容,正色道:“请。”
言罢,他领着陈巧倩步入龙武殿,朝着黄字第一号房间行去。
途中,两人经过地字第一号,那里亦是西院一方天地,与黄字第一号遥相呼应。
地字第一号与黄字第一号相对而立,两间阁楼各自静谧,却隐隐透着几分微妙的较量。
此刻,慕容欣与赵灵风坐于地字第一号之上,目光恰好捕捉到林凌风携陈巧倩步入黄字第一号的身影。
慕容欣掩嘴轻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这林凌风果真是风流倜傥,连新生中的绝色佳人都能轻易俘获,若是此事传扬开来,只怕西院的男儿们要心碎一地了。”言罢,她悄悄瞥向赵灵风,眼中满是戏谑。
赵灵风闻言,眉头微蹙,冷哼一声:“哼,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
慕容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续道:“灵风姐,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林凌风被别的女子抢走?我这心里头,可替你感到不值呢。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赵灵风轻抿一口香茗,神色淡然:“他的私事,我无意干涉。你若真觉得他好,何不亲自去将那女子‘请’走?”
慕容欣轻笑,眼神闪烁:“我只是说,将来或许会倾心于他,但现下嘛,名不正言不顺,哪有出手的立场?倒是灵风姐你,与他曾有……嗯,总之,你若出手,自是名正言顺。”
“什么曾有?你再胡言乱语,我可不客气了!”赵灵风面色一寒,手掌轻拍桌面,顿时寒气四溢,桌面覆上一层薄霜。
慕容欣毫不在意,依旧笑靥如花:“那你到底去不去?再不去,他们可就……”她故意拖长尾音,眼神中满是挑逗。
“去便去,不能让这等轻薄之徒坏了龙武殿的清净。”赵灵风言罢,提起长剑,身形一展,如同清风拂柳,自阁楼之上飘然落下,直奔黄字第一号而去。
慕容欣望着赵灵风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嘛,对嘛,让他大白天的就敢胡来,是该给他点颜色瞧瞧。”她的话语中,既有玩笑之意,又似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步入黄字第一号,二人方落座,陈巧倩便直言不讳:“林凌风,你可知道,你的人头如今价值几何?”
此言一出,连一旁沉浸书海的金乌皇也不由抬头,目光投向陈巧倩,满是好奇。
林凌风微微一笑,问道:“哦?愿闻其详。”
“三百三十万枚银币。”陈巧倩语气平静,却字字如石击水,激起层层涟漪。
金乌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由自主地瞥向林凌风的颈项,似在衡量那价值连城的“货物”。
林凌风轻笑,打趣道:“莫非你也要来分一杯羹?”
陈巧倩嘴角微扬,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杀你,于我而言并非难事,但我对此并无兴趣。”
林凌风心中了然,正色道:“三百三十万银币,确是令人心动之数,即便是窥天境的高手也难以抗拒。地府门此番定是下了血本,誓要取我性命。你将此消息告知于我,难道不担心地府门因此迁怒于你?”
陈巧倩轻启朱唇,淡淡道:“我并未泄露任何,只是告知你人头之价罢了。”言罢,她起身欲离。
林凌风略一沉吟,道:“既如此,我也有一事相告。近日,武道学府似有动作,欲清扫潜藏于黑市之中的不轨之徒,你亦需多加小心。”
地府门,作为岭西首屈一指的杀手组织,其背后与黑市千丝万缕,自然也在清扫之列。
“多谢。”陈巧倩脚步微顿,随即加速,转瞬已至门外。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林凌风与陈巧倩面面相觑,脸色骤变,心中暗道:莫非已被察觉?
“轰!”一声巨响,大门竟被一股凌厉剑气劈得粉碎,连带两旁碗口粗的木柱也断裂两根,整个木楼随之摇晃,仿佛随时可能倾覆。
赵灵风身着一袭华丽锦袍,长剑在手,冷冽之气逼人,大步踏入大堂。她目光如冰,扫过林凌风与陈巧倩,二人站立如松,并无丝毫逾矩之态,反似挚友相聚。
赵灵风心中顿生悔意,自己冲动之下,竟未加查探便贸然出手,此番举动,实属鲁莽。她本意欲捉拿“奸情”,而今却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但身为西院赫赫有名的“女魔头”,她岂能示弱?于是,她强作镇定,眼神愈发锐利,仿佛两柄出鞘的寒剑。
林凌风见状,心中暗自叫苦,料定适才与陈巧倩的对话已被赵灵风听去,情势不妙。他偷偷瞥向陈巧倩,心中忧虑更甚。赵灵风既已知晓陈巧倩地府门杀手的身份,必不会轻易放过她。而陈巧倩此番冒险前来,全因一片好意,林凌风怎能眼睁睁看她因自己丧命?
陈巧倩见赵灵风气势汹汹,心中虽乱,却迅速恢复冷静,手指悄然滑向剑柄。身份既已暴露,唯有拼死一搏!
林凌风则暗暗施展时空领域,将赵灵风悄然笼罩其中。他心中已有计较,必要时定要以时空之力阻住赵灵风,为陈巧倩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