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想到夏深就在赖倩彤家里等着自己,傅清意步伐加快很多,心情也雀跃不止。
赖倩彤总算是欣慰自己没白找夏深这一趟,搭着傅清意的肩直说肯定好事多磨,这不,幸福就来了吧。
快到家门口,傅清意的心儿怦怦跳,开门果然看到夏深就在大厅沙发之中时,她紧张得走路都在颤抖,昨天所受到的什么哀怨,全部都一一消失。
“夏深哥哥,你来找我?”
她脸颊通红,在夏深面前站得直直,也没敢坐下,两只手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夏深便站起来,把她全部的模样都看在眼里,嗯了一声,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你要是觉得可以,收拾一下,我带你回去昌宁市,和你父母谈论我们的婚事。”
一旁的赖倩彤和温非眼睛都亮了,夏深想通了愿意娶傅清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傅清意已经激动得讲话都在结巴,按耐不住的指着自己:“夏深哥哥!你……你要带我回去昌宁市找我爸妈求婚?和我吗?”
“对,和你。”
对女方这样的求婚太简单了,但光的这样,傅清意就已经满足得快哭了,倾身紧紧的抱着他。
“夏深哥哥,谢谢你没有抛弃我!”赖倩彤打从心里的为傅清意开心,但见两人贴在一起,女人羞涩紧张,男方却仍旧板着一张脸。这求婚态度,并不是很真诚。她拍了拍夏深的肩膀,警告提醒说:“好了,你可记住了,既然想娶我们清
意,以后可要好好爱她,不准再让她哭或者受委屈。”
结果,夏深冷淡的回复:“这做不到。”
这一声回答出来,傅清意一怔,悄悄抬头看他,眼里带了不少失落。
“夏深,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她怀孕了。”夏深开口,视线停留在半空之中,没有半点的温度:“你们要我负责,我会负责。生在这样的傅家这样的大家族里,总不能出丑闻。禁忌的婚姻,也是没有办法。”这话很残酷,听着好像他是被强行逼着来求婚的。虽然事实如此,可也没必要在人人开心的当头煞风景,赖倩彤眉头皱了起来:“早先和清意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就没考虑到后果?别说得像被逼迫的
一样!”
夏深嘴角向上翘了一下,没有打算和赖倩彤顶嘴的意思,但真真切切嘴角那抹似抬不抬的讽笑,落在了傅清意眼中。
从刚才到现在,他见到她连一个笑容也没有,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个让她深受刺激的讽笑。就连她拥抱他,扑到的也是他冰冷的身体。
“要是准备可以出发,就通知我。”
他把她的手拿开,扔给她这句话以后,打算先行离开。“夏深哥哥!”傅清意回头喊道,心降到了冰度,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有些事情不要细问,也不要追究,假装糊涂就好了。这个声音一直在劝,一直在劝,可她还是问出了口,“娶我对
于而言,有那么痛苦吗?你恨我爸爸,恨到连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可以忘记吗?”“痛苦。”夏深的声音僵硬,索性也不瞒着她:“让我对傅寄行低头,让我向他服输,让我把尊严丢在他的面前。这十几年来在澳大利亚的打拼全失去意义,再回昌宁市,就是我的地狱。我可以爱上任何
一个人,绝不会爱上傅寄行的女儿,这样的选择,与你而言,未必也不是地狱。”
残忍无情的话,在傅清意耳中,形成了千军万马的攻击,那样深深刺痛了她。
她迟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干干的站着,心中堆积的堡垒却倾塌了。
是啊,他终于愿意和她结婚了,可是因为孩子。
是啊,他终于肯看自己一眼了,可却是最后一眼。
是啊,他能娶她了,可他视作下地狱。
从此,在他眼中,她就是害他掉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从此,他再也不会不会爱上她。
就算以后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同床异梦。
她所真正想要的,他永远不会给,并且会一辈子的怨恨从头到尾欺骗接近,最后还利用孩子捆绑住他的她。
这一生,她只会在他的鄙夷中度过。
酸涩的泪水从眼中掉下,她咬着唇。赖倩彤听着夏深那番话就来火,见着傅清意又哭了,气得抱不平骂道:“夏深!你算什么东西?清意的身份没有一点配不上你,你没有任何的损失!别把自己捧得多么高尚!能去小清意,是你这辈子最
大的幸事!”
“不要说了!”傅清意突然尖叫,捂着自己的脑袋,觉得世界天旋地转,满脸苍白,情绪相当不稳:“不要说了!都不要说了!谁也不要说了!”
她这一声尖叫,非比寻常,刺耳的赖倩彤偏了一下头。
此时傅清意却是笑了。
她终于明白顿悟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强求来的,也永远不属于自己!
而她过于幼稚,想得太简单,以着自己深爱的幌子,幼稚的用手段接近他以后,剥去了他的自由,剥去了他选择爱情的权力,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立场上,他真正的想法!
夏深不残酷,残酷的人是她!
撕心裂肺的苦楚让满满的泪的小脸开始扭曲,她再望他一眼,笑得那么苍凉凄楚:“夏深哥哥,一切都会如你所愿,你不会下地狱,我也不会,我们能顾解脱,从现在开始,都可以解脱!”
夏深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把话全说白了,是不打算给任何人希望,但也绝不是要见到她这幅反常模样。丝丝心软,他动了下唇,还未开口,傅清意的声音像一缕燃尽的烟一样飘入他的耳朵里。
“孩子,我不要了。”
没有人来得及拦住,傅清意便冲向了拜访在茶几边的一个消毒柜尖锐的一角,小腹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股剧痛,如同万箭穿心一样,她无力的倒了下去。而血,顿时从她的身下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