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手捂着自己的胸膛,铁面猛地咳嗽两声,一缕血迹顺着那戴在脸上的面具下巴最尖之处不断的滴流下来。
看着牧戈,铁面那完全将面具覆盖住的手掌紧紧抓着面具的边缘,将其轻的一扯,便是将其从脸上彻底移开,露出面具之下的面容。
与其说是面是面容,不如说是一个骷髅头!
没有丁点的血肉,只有一个骷髅头搭在脖颈之上,森森头骨被一段喉骨所衔接,才没直接掉下去。
那两颗空旷的眼眶中,两个与正常人一般无二的眼珠子不知什么原理,竟是与寻常人一般,被固定在了眼眶之中,放射着血红之色。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着铁面拿除面具之后的面容,牧戈整个人顿时一愣。
一个人,只剩下的头骨,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的?又是灵魂之体吗?
“死灵面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怪物的集合地吗?”手掌一动,将那被铁面甩飞出去的紫剑重新召唤回手中,牧戈目光悄悄从铁面身上移开,而后看向头顶的天空。
那密密麻麻的血嘴鸟,本是已经飞远,可是就在铁面胸膛被刺穿,血液流出的刹那,那些血嘴鸟像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召唤一般,呼啸着转身而回。
“果然如你所说的一样。”
精神之海中,牧戈看着那群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的血嘴鸟,冲着蜂王淡淡一笑。
“试着能不能将那家伙给击落到地面之下,用冰焰冰封。如果不行,我们就抓紧离开这里,剩余的那些死灵面馆成员已经离这里不远了,最多再有两盏茶的功夫便能追到。而且,那家伙从摘下面具后,总让我有种不安。”
牧戈深呼一口气,蜂王闻言,点了点头。
“没了血肉,亦是不见他的灵魂。是藏在身躯之中了吗?可是没有精神之海,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精神之海,是灵魂能够存在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依靠,就如同池水对于鱼一般,离开了精神之海,灵魂便会不但的衰弱,直至灭亡,当然,正常人在死后灵魂会被黑暗之门所吸纳进入暗界。
越是接近死灵面馆,牧戈便是越加感觉死灵面馆越加的神秘。像是在其身外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如果不将其驱散开来,你就永远无法得知其真实的模样。
“一群该死的虫子,还有你这只弱不可击的蝼蚁,真的以为我就这么好对付的吗?刚刚我,也不过是发挥出了真正的实力三分之一而已啊!”
天空之中,那骷髅头的嘴巴上下张合,没有了喉结,不知道是从何处发出的声音,与常人的出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手掌一动,将暗刀死死的握在手中,看着那通体漆黑,剑面之上被刻着一道如同虎形模样的图案,铁面声音一点点变得森冷起来,不时发出几声瘆人的低笑。
“这家伙是疯了吗?”
看着那不听着摩擦着剑面的铁面,牧戈心中惊疑不定。
难不成只是因为被自己伤到了一下,直接受不了打击疯掉了?
如此的铁面,让牧戈有些迟疑到底该不该出手。将自己的面具摘下,牧戈相信铁面这样做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理由。
万一真有什么后手,自己一旦冲过去,极有可能出现预料不到的变端。
看着那天际之上宛如一片红云,离自己所在之处越加靠近的血嘴鸟,牧戈深呼一口气,目中不断闪烁着犹豫。
直到最后,牧戈看了一眼那飞旋在铁面身后数十米之外的那些石岩峰,眉头紧紧一皱。
“蜂王,让蜂群都离开这里。我们退走。”
精神之海中,本是早已做好战斗准备的蜂王听到牧戈这么一说,顿时充满着不解。
“现在可是杀那家伙最好的时机了。如果不将他杀死,要不了多久,等他恢复好伤势,便会再次对你进行追杀。”
蜂王带着几分不解道。牧戈闻言,摇了摇头,道:“他已经疯了,留给那群血嘴鸟吧,你仔细看他的胸膛,从始至终都没有正常人的心跳起伏波动,如同死人一般,我怀疑,这具身体,根本就是一个傀儡。”
看着眼前的铁面,牧戈眉头一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虽然这样的话说出来,牧戈自己都有些不愿相信,可是看着“铁面”胸膛处那被自己划开的伤口,流出的血水已经不再是血红之色的液体,而是宛如死人一般乌黑,而且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牧戈最终还是咬着牙,直接转身朝着那云坤先前逃走的方向追赶而去。
精神之海中,蜂王看着牧戈已经退走,亦是直接让那缠绕在铁面身后的那些石岩峰极速的散开,再次寻找地方钻入地面之下。
就在牧戈离去不久,那漫天的血嘴鸟便是寻着那先前残留的血腥味扑杀而到。
而在牧戈离去到血红鸟飞来的这段时间中,铁面的身躯金环没有挪动过丁点,像是木头人一般死死的呆站在了虚空中,只是一味的抹擦着那手中的暗刀刀面。
“咔!”
一直血嘴鸟率先飞进,数米的庞大鸟躯,像是一座山岳般将铁面笼罩在其下,那硕大的尖嘴,直接朝着铁面胸膛尚未愈合的伤口处直穿而去。
鸟嘴移动间,不经意的沾碰到铁面手中的那道,顿时间,原本锐不可当的暗刀直接爆裂开来,像是一把用泥巴捏造的土石之刀,脆不可及。
那暗刀,炸裂后化为了一片黑色粉末之物,将整片的天空都是给笼罩在其内。与此同时,那铁面露出的面容猛然抬起,直勾勾的盯着身前的血嘴鸟,一个骷髅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上当了!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一声低喃,从骷髅头的嘴中缓缓传了出来,像是来自地狱深渊恶魔的低语一般,让人闻之头皮都是一寒。
“吱!”天空中,那领头的血嘴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血红色的鸟眼略带困惑的盯着咫尺之遥的铁面,可不过一刹,便是再次恢复了凶狠之色。
“噗嗤!”尖锐的鸟嘴,像是一把钻头,毫无压力的从那铁面胸前的那道血口一钻而破,将铁面胸膛彻底给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