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艺珍,这个女人的性格问题不提,但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许多时候,都会让林安然有头脑一清的感觉,这也是他容忍这个女人的原因之一。
这一次也是如此。
他发现自己有些沉醉了,沉醉在女友们有意无意间给自己编织的梦境里。
她们每一个,都渐渐变成了他最喜欢的模样,甚至是他的潜意识里这个女孩应该成为的模样,这一切,应该是身上这些奇怪变化所引起的。
不是那逆生长的神奇,而是真正将‘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变成真实的特别,让他可以窥视她们内心的同时,也将他的心完完整整的摆在她们的眼前。
她们看得到,他最喜欢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们也明白,他最认为最‘像’自己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为了让他更在意自己、更喜欢自己,为了能够在他心底多那么一点点的小地方,她们也都努力的,将自己变成他想要的模样。
这是好意,也的确让林安然的心渐渐沉沦。
林安然并不觉得这是坏事,哪怕以后他只对她们有感觉,再对其它的女孩没有丝毫的想法,他也并不在意,毕竟有了她们的他,已经觉得足够了,甚至超出了原本的预期。
要知道,哪怕是在当初刚刚来韩国,寻找前世的执著时,他也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收获真正的爱情。
而现在,他却收获了一二十份,这还不够吗?
够了,真的足够了。
他很满意,因为有这么多优秀的女孩将心放在自己身上,可他也渐渐变得有些惶恐,因为这些女孩,其中有好一些,都似乎变得陌生了,哪怕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向着‘他最期待的方向’所变化。
可是,当她们失去了她们自己的颜色,那她们还是她们吗?
为了爱情做出的改变?
说得太高大上了,他反而觉得,是自己对她们完成了所谓的意志污染,让她们失去了自我。
含恩静就是其中之一。
曾经的含恩静,骄傲、帅气、大方、爽朗,青春飞扬。
现在的含恩静,越来越沉默,笑容越来越温柔,也开始渐渐将心事埋在心底,除非窥视她的心灵,否则很容易忽略掉她的许多感受。
电话对面的李居丽,同样如此。
那时的李居丽,并不是真正的完美,甚至有一些臭美的小毛病,但瑕不掩瑜,小女生的性格,还总是特别喜欢撒娇,对姐姐、对妹妹,都是如此,但在人前,却又有些小害羞,只好拿起女神的架子,免得丢脸。
所以,每一次舞台上的她,总是那般的完美无缺。
可为之倾倒的粉丝们哪里知道,那时的居丽心里,也是紧张而忐忑的呢?
现在的李居丽,却像是被‘夫人’的名号所格式化了一般,真正的拥有了‘夫人’所需要具备的一切,但也失去了原本的可爱,哪怕是林安然,也有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女孩的撒娇了。
再比如,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朴信惠。
在他的印象里,那个清纯、漂亮的小学妹的形象,还依然清晰,只是却很难从眼前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
乖巧、可人,从不忤逆任何家人,活得有些小心翼翼的……这就是她在自己心里找到的,属于她的形象吗?
林安然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呀。
“欧巴,这么看着我干嘛?”朴信惠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似乎在害怕林安然突然扑过来,又似乎在暗暗期待,让人心生怜惜。
“抱歉,把你吵醒了。”
林安然摇摇头,眼眸微微低垂。
朴信惠悄悄低头瞄了自己一眼,确认自己是穿着他的衬衣出来的,也是一副很诱人的模样,他却没有对自己动手,顿时心中一暖,轻轻贴上前去,靠在他的背上,柔声道:“没有呢,是我自己想起来的。而且……秀智更累。”
这话是没错。
或许是觉得没能找到足够多帮手的缘故,裴秀智在心中有愧之余,也努力的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火力,让朴信惠能够保持在战力随受范围内,而她自己,估计得多休息一会儿了。
林安然点点头,将手机放到一旁,然后将身后的女孩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头升起,朴信惠努力的抬起头,在他的怀抱里却看不到他的眼睛,“欧巴,是出什么事了吗?刚刚打了电话,心情……好像不好?”
“没什么大事,就是恩静那边的MV拍摄不太顺利。”林安然低声说道。
朴信惠抿了抿唇,没再试图看他的眼睛,“那,欧巴要回去吗,和恩静一起拍MV?”
“或许吧,不过这得看恩静的意思。”
“哎?”
哪怕不能看到双眼,这惊呼声,也是让林安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女孩心中的疑惑,好笑道:“怎么了,我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没有啦。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像你而已。”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朴信惠舒服的眯起双眼,“欧巴你可是很喜欢替我们安排事情的,很少听我们的意见呢。”
“我有那么霸道吗?”林安然不满道。
朴信惠嘻嘻一笑,讨好道:“有一点吧,不过我们很喜欢欧巴的这种霸道呀,至少我很喜欢。”
曾经不屑一顾也好,在镜头前再耀眼也好,但终究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孩,她想要的,就是林安然这般强势的男人,能够支配自己,也支配自己的人生。
她并不介意,让自己变成他最喜欢的模样,也从不觉得这样就是失去了自我。
现在的她,是为了这个将自己抱着的男人而活。
现在属于她的‘自我’,也同样因为他而存在。
这样,她就感觉到很幸福了――一份很是卑微的幸福,哪怕她并不是他的唯一,可他是她的唯一,这,就足够了。
甚至,她在家里关系最好的女孩们,都是这样的想法,否则,又如何会这般默认现在的身份,又如何,会放下属于女人的尊严,去满足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