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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舜华有些狐疑。
“你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刚才是看见了婉婉过来,所以才特意跟我说这番话的?”
柏润之却耸肩,“你觉得我有这么无聊,需要用这样的伎俩?”
颜舜华却当即无情地鄙视了他,“别忘了你最初是怎么对婉婉的,你身上的嫌疑,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洗刷。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可以有错就改,但是曾经犯下的错误,不代表就可以直接从人的经历与记忆里完全抹去。”
柏润之闻言立刻脸黑了。这一次补刀,正中心脏。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人嫌?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找茬是吧?”
颜舜华却丝毫不怕他的威胁,自从他强势回归后,颜舜华就觉得丝毫没有必要害怕这人,因为他的弱点已经暴露了,而很不巧,她却可以光明正大地掌握到。
“我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会没事干到专门绕着柏二哥你来转。如果不是因为婉婉的缘故,说实话,我巴不得从来不认识你,哪怕你是我二姐夫的兄长,我也懒得与你周旋。
你的行事总是出人意料,想一出是一出,丝毫也不考虑身边人的意愿,总是自作主张地就拖人下水,偏偏还以为你这么做是最好的最恰当的做法,那样的刚愎自用,实在是让人无语,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柏润之撇开脸去,不想看见她那明晃晃的嫌弃表情。
“你倒是敢想敢说,就不怕我突然发疯,顺手就拧断你的脖子?别刺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没有办法自我控制,直接暴起了结了你!”
他的语气是恶狠狠的,但是内心却是崩溃的,因为他知道,从他重返颜家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向她动手的可能。
非但不能够伤害她,他还必须为她做事,最好能够自然而然地讨好她,让她能够继续充当自己与霍婉婉之间的牢固无比坚不可摧的桥梁,直到他成功地走到霍婉婉的那一头为止。
颜舜华对此心知肚明,因此笑嘻嘻地道,“没事,不用刻意压抑你心中对我的怨念,想要杀我就尽管放马过来。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只有一次机会,失手的话,死的那个人就会是你。”
她对沈靖渊派给她的那些暗卫们有信心,当然,也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不过放狠话嘛,还是需要的,毕竟礼尚往来。
柏润之恨恨地回过头来,“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害怕吗?谁给你的胆子,是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总是这么得理不饶人,小心往后真的被头脑发热的人收拾。”
颜舜华笑嘻嘻的,对他的眼神完全免疫。
“原来柏二哥也知道自己理亏啊?心知肚明就不应该总是在人前装得理直气壮啊,让知道内情的我看着就很不爽,尤其还总是得寸进尺,也亏得婉婉能忍,换做是我,早就手起刀落了。”
柏润之冷哼。
“你以为她没想要杀我?要不是受你影响,从前性子再爽利急躁,她也不会真的敢对人下手。像她这么善良胆小的人,都能够被你潜移默化成有成为杀人犯的潜质,我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颜舜华挑眉,毫不相让。
“柏二哥你可真是高看我了。要知道,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婉婉又怎么会变成这么沉默寡言的人?很多时候,甚至都活成了我的影子那般的存在,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从前她每日大多数时间都跟在我身边,受我影响理所应当,但是我教会她的,可跟杀人没有丝毫关联。
在他们母子俩的心中,我的形象可是向来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大全,哪怕我有私心做了不好的事情,他们也会自动美化我,所以你看,我对他们的影响,绝对是正面的居多。
至于柏二哥你,目前看来,做的事情可不能够单纯用‘混|蛋’这个词来形容呢。”
“牙尖嘴利。也就致远才会受得了你这性子。我看颜家就没有人是跟这般的,要不是长相,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从哪里抱养来的,怎么内里就这么奇怪呢?越看越不协调。”
柏润之双眼微眯,又用那种质疑的精神看得颜舜华心里发毛,寒气直蹿脊梁骨。
“柏二哥理屈,说不赢我,这就要用上人身攻击的招数了吗?我可不怕你这样的言语陷阱。别说我是家生家养的颜家人,即便不是,我也是活得堂堂正正的,一如婉婉如今在我家的情形那般,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柏润之闻言,双眼却极快地掠过了一道微光。
这姑娘的反应中规中矩,但是表情却有点奇怪啊,怎么好像是被他说中了心事那般?
尽管颜舜华将自己惊讶的情绪掩藏得很好,可是柏润之也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直觉惊人。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颜舜华的身上,感觉到那种不对劲了,这让他有些疑惑,也有些心惊。
疑惑的是,他是否直觉失误了?
心惊的是,如果他的异想天开是真的话,那么恐怕背后隐藏着的秘密是惊天动地的,兴许,还与她为什么会跟沈靖渊遇上并且最终成就姻缘有关。
这不是他应该去探究的事情。
再一次的,柏润之在心里敲打自己。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别说你不是,就算你是茅厕里捡来的孩子,如今还不是照样在颜家四房混得风生水起?
多得你,要不然我还没法子那么顺利地留下来。霍婉婉那个臭脾气,如今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了,温顺恭敬,骨子里却像那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颜舜华眼角抽抽,“敢情在柏二哥的眼中,我们颜家四房就是一个茅厕?既然如此,您老人家还要腆着脸哭着求着留在这里干什么?”
“……”
柏润之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连连道歉。
“早起却不刷牙洗漱就出来见人,可是很容易因为嘴臭而惹人讨厌的,哼,怪不得婉婉死活不肯屈就,原来是你活该!”
颜舜华微扬起头,往柏润之心口插上一刀,便傲|娇地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