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明白,原来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所以他才这么执着,用这简单暴力的方法让他们选择背负这个责任,要么就成为华国甚至世界的罪人。
孙叔从轮椅里拿出了一种药剂直接注射到身体里,和田觉得那应该是霍天心那个团队研究出来的那1――10号中的一种。瑾瑜知道的更多,他通过资料知道那些不同编号的药剂的不同作用,此时很是悲痛,那是激发燃烧身体细胞活性的,一旦用了,身体就会呈现出最好的状况,哪怕是垂死之人也不例外,但生命就只有24小时,它是4号药剂,又名死神。
“你们别妄想着逃出去,我就坐在这里看着,时间耗费越久,他们就越近。”孙叔坐好,他从旁边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书看起来,这里他很熟悉,避暑是最好不过。
和田拉着瑾瑜坐下来,四面的铁柱又密又坚硬,上面甚至还有倒刺,让人碰都不敢碰那种。她指着前面稍稍高于地面的高台后墙壁上的花纹问:“那是一道门?”
“我不知道,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瑾瑜心里并不慌乱,更多的是悲伤和担忧,作为后辈的失职,他早该想到的,孙叔的年龄真的很大了,已经不是十几年前带着他走南闯北的身子骨。
和田转身认真道:“要不,你把我先杀了吧,反正里面有那什么药,取出来用了呗,我不怕。”
“生死岂能如此儿戏?”瑾瑜声音低沉,带着不容言说的霸道,绝不赞同。
他从未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无论生或者死都是神圣的。这种违背生物规律的代价不是我们能担负的,牵扯了无辜之人,恐怕死亡也不能让开启罪恶之门的人解脱。”
孙叔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但看他们还是好好的样子皱眉,为什么还不动手,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男女欲望和人类繁衍的衍生产物。他等着两人或是为了所谓的爱互相成全,或是为了生存互相搏杀,在他长久的岁月里已经看过不少好戏,比如瑾瑜的父母。
他们俩人肯定是不会动手的,杀一人救千人是数量问题,但必定杀最爱之人和可能救很多人之间是概率问题。
和田握住爱人的手:“我相信他们。”
“我也是。”瑾瑜反握住她的手,责备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就单独跑来?”
“你也没跟我说啊,咱们这次扯平了。”和田脚有些疼,靠着他,“我原本以为是来听故事的,结果是大冒险。”
“我也是,其实我们知道的都知道了,孙叔不想说的也不会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尘封的往事不必提起。”瑾瑜揉了揉她摔得淤青的脚,“现在有人要破坏,那却是万万不行。”
“别按了,疼!”和田连忙把脚收起来,一不小心碰到旁边长满尖刺的钢柱上,吓得惊叫一声,弹跳起来。
那边假装在看书,一直偷偷看这边的人冷哼一声,摇了摇铃铛:“还有两小时。”
催命的铃铛声在这里显得有些沉闷,一如表面无所谓,实际上心急如焚的两人。
和田摸摸惨遭二次伤害的脚,幸好反应快,只是擦破了一点儿皮。瑾瑜把她的袖子扯下来先包扎上以免感染。
“这是?”瑾瑜看到她手臂上的精致臂环,惊讶看着她。
“这是限量版本,最新时装周上才出的,上次叶影带过来的,怎么样,好看吧?”
“以后不许戴这个,你适合带玉。”
“不,这个更有性格。”
两人争论了起来,那边孙叔又摇了摇铃铛:“一个半小时。倘若你们无法决定,最后十分钟这里的机关会随机选择一个,而那时,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让这里爆炸,大家同归于尽吗?”
“你……”
“连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导火索都被埋怨至深,怎么可能放过至今仍然不死心的罪魁祸首。”和田索性转头抱着瑾瑜,“让我们生同寝死同穴吧!”
“好!”瑾瑜看着她,包着她的手,面带微笑转过头,“孙叔,您放下吧,我们到地下一起陪您,孝敬您。”
孙叔站起来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指着他们:“你们……”
和田甜甜蜜蜜朝他笑:“若世间真有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那就是有亡灵界了,大家组团去嘛,然后找祖辈们把事情说清楚一起打牌跳舞。孙叔,一起,那边说不定很挤呢。”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孙叔惊疑不定,这是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枪响先至,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先恭敬的讨论,直接暴力……
“孙叔!”瑾瑜扒在地上躲开了子弹,他看到老人的胸口绽放出了朵朵血花。
“瑾瑜……我……”孙叔倒在轮椅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又有人背叛了他,或许当初也是有人为了利益背叛了家族。
“留着活口。”外面进来的人制止了开枪的人,他们对这里一无所知,而那两个关在笼子里的人必然不能死,其中一个还可以用来威胁。
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两人,他们这群人先要把这笼子切割开把人抓起来。和田抱着瑾瑜,任由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哭泣,谁也不想这样,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乌鸦嘴,这下好了,三人真要一起上天堂了。
但是,这群人必死!她悄悄在瑾瑜手中比划,他们要找到那个自毁装置。瑾瑜拍拍她的手,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方向,那就是……
他来到高台前,先把孙叔抱到书架旁边的软塌上放好,阖上他的眼睛,整理好他的容颜,拜了拜,然后站起走上高台运用他特有的手法开启了后面的大门。
厚重的门开启,仿佛有来自亘古洪荒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清香沁人心脾,里面一尊古朴的青色药鼎竖立在那里,崭新透亮,不知道用何种材质所铸造,鲜活地像是生灵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