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最近海上平静,那船应该不会耽搁。”海上的老人摩挲着粗嘎的手指凭借经验断定未来几天的风向和天气。
旁边的一群小孩儿高兴极了,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买到好看的衣服和好吃的糖果,若是家中富余,甚至还有玩具。
和田也非常兴奋,有船意味着有通讯,她就可以向家里报个平安。她不太懂瑾瑜为何甘愿待在这里,她自己想家想得不得了。这里艳阳高照哪里有年味啊,常年海鲜水果的舌尖生活她是拒绝的,做梦都想吃饺子各种肉还有――辣条,想想烤串和火锅,外面生活多美好啊!
拉尼嬷嬷带领着阿曼等一干年轻女孩儿在旁边编织渔网,这个岛上的人远离都市,日落而作日落而息,茫茫的大洋阻隔了外来的刺激,没有网络的信息爆炸。
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开发自己的家乡,然而一是自然条件不允许,岛下磁场异常除了发电很多设施都不能建设;二是人为阻止,老一辈们允许人出去讨生活但不会让外来人破坏原有的平静。
一阵喧闹响起,原来是莎丽出来了,她正在召集人选去岛上的山林里打猎。她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跑到和田这边邀请瑾瑜一起去:“我听说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每年这个时候山林都会对外开放,胆子大的都可以进去猎取野物,我们女人常常跟在后面捡些菌子之类,姐姐,我们去吧。”阿曼看也没看莎丽,转头对和田道,“里面有大蟒蛇和一些小动物,我们可以帮着处理皮毛。”
“呵呵。”莎丽看不惯阿曼,“她这细皮嫩肉的,你以为跟你似的哪儿都能去?万一被虫子咬了树枝刮了还不得哭死。”
和田:“……”
她哪里有这么娇气,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那肥肥嫩嫩的身材,非常健康的肤色配上精悍的身材,也有了薄薄的肌肉呢,只是看起来瘦。
莎丽又对瑾瑜道:“你看她长得这么小,忍心带她进丛林吗?”
他从中看到了她鄙视的眼光,她在你们这边显得小那是因为你们都太高大了,而不是未成年!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谣言?让他知道非得弄出来打一顿,他没有恋童癖。
“我愿意。”他没有说忍心,“你看她听你说可以进去后眼睛都在发光。”
和田连忙点头:“对,我也愿意。”抓野鸡逮野兽,她最爱小动物了。
旁边人都笑,又不是结婚。
“你们都在笑什么呢?”李延年摆脱了一群小萝卜头拿着一把三角尺走过来。
莎丽轻轻挽上他的手臂:“我邀请他们一起去山林打猎。”
“是吗?”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微笑着,“两位赶上了好时候,我到时候也会跟着族中的药师进去采药,两位和我一起吧。”
和田看旁边阿曼低下头一副心情低落不再期盼的样子觉得欣慰,早点儿看清比较好,人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再是如何也不要轻易介入,到时候一辈子就会陷入怪圈挣脱不得。
“能跟着李老师一起去自然好。”她拐了拐瑾瑜使了个眼色,“对吧?”
瑾瑜不反对,她想趁机去找探索岛上的秘密,他何尝不好奇?活了这么些年什么奇怪的事就见过,这种藏着掖着的反倒是更加引起他人的兴趣。
“你们可别打别的什么主意哟。”莎丽看两人眉目传情有些不悦,这些天来这两人堪称油盐不进的代表,表现相当良好让人挑不出错处。男的不到处拈花惹草作息规律除了基本工作就跟着女友混,女的也安安心心和小孩儿妇人一堆玩耍嬉戏,简直……让人严重怀疑他们来到这里目的。
李延年摸了摸妻子的手:“你们不要误会,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里面危机重重,以前有好几个客人都因为太过好奇跟队伍失散而丧命。你们进去后要跟紧我们不要乱跑,接人的船马上就来了,不要得不偿失。”
他这一番带些警告的话反倒是让两人更加好奇,和田掩去眼中的微光捂着嘴巴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这就是他们所说莎丽害死了那几个男人的真相吗?”
她不知道他们夫妻为何突然好了,或许是见光好吧,既然不了解那就往好的说就对了。
莎丽听完这句话马上坐过来委委屈屈道:“可不是吗?我虽然好色了些,但也是你情我愿,那种害人命的事我哪敢,自从有了李,我后来抢人也不过是看他关注你们这些被救上来的人吃醋罢了。”
“嗯,现在和好就对了。”她这话和田一万个不相信,你情我愿的前提是弱肉强食吧,当初觊觎他们的时候可没看出来只是欣赏美色。
瑾瑜曾经暗中告诉过她,李延年曾偷偷拿走过她的头发和血液去研究,然后她的眼睛就好了,没有问题才怪。
各怀鬼胎者相处起来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说说笑笑背着装备就踏进了幽深的林子,他们要走好几个小时山路。
藤蔓纠缠不清,树木遮天蔽日,这场景让人恍惚进入了热带雨林。
他们进来之前都涂抹了防虫药,衣服袖子和裤腿都扎得严严实实,腰带间口袋里放着药包,手上还拿着武器,全副武装的模样让走在中间第一次进去的人又怕又兴奋各种跃跃欲试。
“姐姐,我们就在这里别进去了。”阿曼拉住和田不让她跟随男人们进去。
和田仔细想了想没有答应:“我想进去看看,若是实在危险瑾瑜带我回来便是。”
“就是,阿曼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有我莎丽在只要她听话绝对能保证安全。”莎丽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递给和田,“不要只靠男人,咱们自己也要增强武力。”
“谢谢。”和田接过来拉开一看,好锋利的刀口,想都没想就扔给了瑾瑜,“给你匕首换支枪和子弹。”
“原来你还会用枪?”看她熟练检查枪支,李延年很是惊讶,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放下警惕,忘记了她曾经是受过枪伤的。
她很是得意朝着瑾瑜比划了一番:“瑾瑜是部队的,我以前见过。”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身手极好的人竟然是军人,难怪作息时间极为规律。莎丽面色一变,她害怕会节外生枝。
“那都是以前,退伍之后就再也没有摸过了。”他按下对着自己的枪口,笑着对和田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放下来,我答应带你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