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没有联系到林曾。
她从江画那里打听到,林曾似乎跑到秦川省去了。
有多方势力,开始寻找林曾的踪迹,他们从于静口中,只听到一个并不明确的答案,为了获得呼吸泡泡的种子来源,他们需要直接接触这位直接向于静提供呼吸泡泡的供应者。
旁人的焦急,并不影响林曾的节奏。
他将自己刚刚催芽的烟火凤仙花种子,洒落在玉林村外荒芜的土地上。
风吹急骤,而烟火凤仙花种子上白毛一般的根须,却以很快的速度,钻进干燥没有水分的沙土中。
林曾蹲在四周无人的土地上,一粒烟火凤仙花子,被他用力挤压。
“噗!咻咻咻!”
几声怪响之后,林曾耳侧响起一阵悦耳清音。此音并非熟悉旋律,不是乐器击打,仿佛完全从大自然的动听音符中采集而来,有鸟长鸣,有虫低吟,有清泉叮咚,有瀑布激越……
种种声乐,组成一段天籁。
天籁响彻,伴随花开。
一朵风姿清丽的凤仙花,在林曾手心绽放,花型完美,如一只昂然的粉红仙凤。
一朵独秀,三朵成束,百多缤纷,而成千上万朵各色虚影凤仙花,在他身边绽放,他独立花海,被周身梦幻沉醉。
还有什么比烟火更美丽?
便是那如烟火般绽放,又逐渐消失的烟火凤仙花了。
撒播下数百粒种子,林曾等待花叶成田的美景。
他还随身带着一张花田种植规划设计图。是江画帮他弄出来,只要按照这份设计图,种植花田,布置花景,这片土地,终会成为一处西北观凤仙花花海的胜地。
十多分钟,烟花果实带来的迷幻美景如烟消失,那地面又成满是砂砾的土地,干旱和沙土,正是这里居民最无情的驱逐者。
林曾播种完凤仙花的种子,慢慢走回玉林村。
“李芹村长,我想雇佣几个人。”林曾找到玉林村的村长办公室,腰肢滚圆如一面西北大鼓的爱酒村长大婶,看到林曾敲门进来,热情劲儿可足了。如果不是两者年龄差距,这火辣辣的眼神,一个不留意,差点看成姑娘的爱慕之情。
李芹如此待见林曾的原因,简单极了。
除了每年交付给玉林村的地租,给玉林村带来了一笔巨大的收入。同时,还有林曾这句话。
“林娃儿,你要雇人?有啥要求呢?”
无论是大型的城市,还是偏僻的乡村,都对实业投资举手欢迎,千方百计留下实体企业的原因,在于实体工厂,能给地方带来许多就业岗位。
比如林曾沙漠种植,许多照料土地,管理植物的活,他一定会雇佣玉林村的村民完成。
这每日工作的薪酬,可比在县城搬工土木工之类的力气活,高多了。
“李芹村长,我第一个雇佣你。每个月给你1800元,请你抽空负责帮我管理一下雇工。”
林曾第一句话,就把李芹说愣了,她刚想摆摆手说拒绝,林曾立刻说道。
“如果你希望我继续在这里投资,这项工作就麻烦你了。我想以李芹村长你的能力,负责帮我管理雇工,是没有任何问题。”
西北工资比沿海地区低,一千八百元一个月,足够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以清河市的雇工为例,普通的青壮年如果是零工,一天两百五十元,还经常雇佣不到人。但在玉林村的村民,到东寒县打工,最高也不过每日一百元。而如果是一些比较轻松的工作,每日八十元都能雇佣到一些年纪稍大的劳动力。
玉林村留在村中的男性村民,普遍年龄在五十五岁以上,剩下的都是一下照料家庭的妇孺,因此,林曾雇佣他们照料凤仙花,支付给他们的工资,按照每个月计算,只需要一千八百元。
“行,李娃子,你信任我,我就不客气了。”李芹拿起桌面上的开水瓶给林曾倒茶水,听林曾这样一说,也就不再啰嗦客套,“婶子承你这份人情,你有啥托付,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办妥。”
“行,这份图纸,你看着,帮我按照这些分区,弄一些篱笆画出范围。”林曾将江画帮他设计的花镜平面图的复制本递给李芹。
李大妈粗糙的手掌下意识在腰后的衣服上擦了擦,才捏着图纸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拖着纸张,仔细地看图纸上的图案和线条。
“真好看。”李芹眯眼笑,眼角有深深的眼角纹。因为常年生活在风沙极大的西北地区,她外表看起来比南方的同龄人更显老态。不过,她身子骨却非常硬朗,一个人能撑起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还能管理村子里的琐事,“哟,这不是村东的地吗?要规划成这么漂亮的地方,没问题,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婶子身上了。”
“还有,”林曾顿了顿,拿出笔记本,写了一个地址,递给李芹,“我在东寒县有一处平房,里面有三台冰冻柜。在村子的宅子里,也有一个冰冻柜。除了篱笆的工作外,还需要帮我收集我种的凤仙花的叶片。”
“叶片?不是摘花?”李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了一遍。
“是叶子,十叶摘去五片老叶,留新叶。摘下的叶子,放在我宅子的冰冻柜里,一周给我送一次到东寒县。”
雇佣玉林村的村民,采集烟火凤仙花的叶子,节省他时间。
如果他以后有其他植物的种植基地,也会采用这种方式。
放在东寒县的民房内,是为了避免玉林村村民眼皮底下,发现烟火凤仙花的叶子,突然消失。
“行。”虽然不知道林曾收集叶子有何作用,但李芹既然收了林曾的工钱,自然会帮他把事情办妥。玉林村的民风,有先秦古风,言而有信,性格倔强,一个唾沫一个钉子。
“好的,那这里的事务,就拜托了。”林曾抿了一口李芹倒给他的茶叶。这里水质很硬,水源仅仅能够满足饮用需要,所以就算一杯茶水,也是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