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拉开车门便将我推入副驾驶,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上了驾驶位置,他发动了车子,从我公寓开离。
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将我带到郊区的一坐别墅,他将我带到一件书房,从一个书柜内拿了一叠的资料,他在将资料递给我之前,他对我说:“舒尔,我在心里和自己打个赌,我从来不赌博,可这一次,我决定赌一次。”
他这话另含深意,可我知道他在赌什么,他赌我不会背叛他,可这一次注定要输,我可以背叛任何人,却唯独不会背叛那个人。
我从他手上接过那些资料,可翻开一看,全都是沈从安的资料。而且这些资料无比详细,连他去了哪里,每天在干什么,喝了几口水,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很明显,派人监控过沈从安的,不仅只有我一个,还有宋勉。
他为什么要调查自己的表哥?我不是很明白的看向他。
宋勉么有丝毫遮掩,他说:“你之前说你不知道你背后那人是谁,我信,从你找人查沈从安开始我就信,不然你不会去查一个跟你仅见过一面的人,虽然你和我谎称你喜欢他,可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你幌子而已。”
我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东西。”
宋勉说:“我怀疑背后操控你的人是沈从安,攻击耀华的那个人也是沈从安。”
我瞬间尖叫说:“不可能!我查过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宋勉见我如此肯定的否定,只是冷笑说:“舒尔,你没发现他一直在给你布局?让你一步一步从相信他们是一个人,变成完全不相信他们是两个人吗?”
我说:“没有人会自己调查自己,沈从安也在调查这个人。”
宋勉说:“上次万州死了,我是故意趁这次机会请他过来查这件案子的,他也正好用这次机会想要你彻底放弃他和你背后那个人是同一个人的想法,不然,他为什么知道你与凶手阿青有关,并且与这件事情有着莫大关系却不告诉我?还不是想利用这件事情打消你对他的想法,又不影响你在我面前的地位和信任吗?”
宋勉这样一说,我突然回忆起上次万州死的那件事情,当时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想,他为什么没有把我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事情告诉宋勉,毕竟他是为宋勉做事的。
当时我以为,他对我是存在一点同情的,所以才没有说,可现在想来,我好像似乎想错了?
宋勉见我陷入沉思,他略带嘲讽笑着说:“我派了不少人跟着他,可我这个表哥天生是个伪装潜伏的高手,我所派去的人,不是跟丢了,就是一无所获,我手上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是袭击耀华的那个人。”
我说:“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沈从安就是袭击耀华的那个人?”
宋勉皱眉看向我问:“你还记得万州吗?”
我说:“我记得。”
宋勉说:“万州是耀华的老会计了,他和我的父亲非常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常年稳坐耀华会计主管的原因,这个人不仅和我父亲特别熟,还和我姑姑,也就是沈从安的母亲特别熟,可惜我姑姑姑父在沈从安七岁那年就死于非命。万州死被人枪杀的几天前,去过一趟沈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从是沈家出来后,便立即要求见我大伯,可那时候我大伯却在病中,神智根本不清了,万州没能见到他,却在两天后,被一个狙击手当场击毙在商业街。”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万州之所以会被狙击手击毙,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宋勉无比肯定的说:“你不觉得可疑吗?被击毙前他去过沈家,可是从沈家出来后,就非常强烈的要求见我大伯,还声称有事要说,而我大伯又因为在病中神志不清,他人没见到,他所说的有事要说,还没机会说出口,就在两日后被击毙。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巧合可以解释。”
我沉默了,我没料到宋勉竟然会如此毫无保留的和我说这些话。
宋勉见我沉默,他说:“当初凶手也一并死在商业街,你去了那条街,从这点来看,你和他是认识的,而且是非常熟悉,我说的是吗?”
我说:“是,我认识他,他算是他身边我唯一认识的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我一样对他一无所知。”
宋勉会这么毫无保留告诉我,大约是想从我身上换取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可他没料到,我身上竟然一点消息也捞不出来,因为我确实对他一无所知,就算我们曾经天天躺在一张床上,可他没有给我留下过任何把柄。
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着,这时宋勉又问:“你还和倪东联系过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会提起倪东,我说:“自从我们分手,他从公司离职,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宋勉说:“他死了。”
“什么?!”我几乎是冲口而出这句话。
宋勉脸上没有开半分玩笑,他一言不发的转过身,从一个隐秘的柜子里翻找什么,大约一分钟,他从里面拿出一只录音笔,他将那只录音笔递给我,我起先不知道他给我这东西是做什么,他示意我打开,我才缓缓按了开机键。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陈舒尔,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听见我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而我同样也知道那个潜伏在我身边,背叛我的人是谁。
明天,我就要启程回老家了,你记得吗?你曾经答应过我,说以后我们老了,就从大城市离开,回到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建一栋漂亮的房子,养两三只狗,生两三个小孩。”
他笑得讽刺说:“我知道,这些也全都是你骗我的,就像当初我还没和你求婚之前,你说你会和我结婚那些话是一样的。我呢,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所以现在已经被开除了,没事做,还不如一个人去实现你当初对我承诺的。”
录音笔内倪东的声音这时变得轻松了,他如一个即将离别的老友一般,用略带沙哑的口吻说:“如果有空的话,记得来看看我,放心,我不会逼你兑现承诺的,我想真到了那天,你也未必能再见到我,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晓得,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从来都不怪你。”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舒尔,再见了。”
紧接着,录音笔内是永无止境的沉默。
我抓了起来,举到宋勉面前,凶狠的问:“你怎么会这东西!他是怎么死的?”
宋勉丝毫没在乎我的失态,他说:“是他亲自来找我,托我给你的,可是我一只没有给你,一来,不想让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你身份的事情,二来,那时的我,接近你想从你身上得知一些有利的消息。到现在,我们该说开的全都说开了,所以这只录音笔,才迟迟到达你手上。”
我说:“他是怎么死的!”
宋勉说:“被人所杀,在他最后一次找完你,从耀华离职后就死了,死在回老家的路上,他似乎已经料到有人要杀他,所以,他才会来找我,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宋勉见我将那只录音笔捏得手都泛白了,他伸出手一点一点从我手心中扣了出来,说:“你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