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韩杰向荆建汇报的时候,他满面笑容。年轻人存不住心思,韩杰自认为这事处理的很圆满。
其实这事让荆建和托马斯都满意很难。荆建就不说了,就说托马斯。他此次的目的无非是三个:要回遗体、讨要缴获和休战。
要回遗体基本上不会为难。荆建留着又没什么用,平白无故拉仇恨,智者不为。
缴获包括两架直升机、十几辆遗弃在战场上的轮式装甲车和其他车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其他东西倒也罢了,托马斯也有拿不回的觉悟。关键是那两架直升机,他想不付代价或者只是少量代价。这次行动EO已经大亏特亏,光抚恤金就能让托马斯哭晕在厕所,他实在拿不出再多的钱。
最后就是休战。其实托马斯休战的目的是一箭双雕,同样是想摸清楚荆建的底细。真的说起来,雇佣兵的圈子其实不大,并不是一言不合就开片,往往会由被双方各自雇佣的雇佣兵相互谈判。能谈下来,谁又愿意打生打死呢?上次托马斯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可他事后一打听,尤其是通过欧洲的朋友联系上了弗雷德克,这才千里迢迢的来到美国。
当然,一开始得知荆建快要破产,托马斯就求到了自己的金主丹尼斯。然而没想到的是,几天时间就风云突变,破产的居然变成丹尼斯,荆建最后来了个绝地反击?
托马斯当然对商场上的诡异莫测没什么兴趣,但对雇佣兵来说,有钱就是最大的正义。既然荆建已经更加有钱,他就兴不起什么对抗的心思了。甚至还更进一步,不惜丢面子,亲自求到了荆建门下。
因此今天的休战真的就是休战。托马斯希望荆建能划出一条道,分配各自的势力范围,未来双方将互不侵犯。麻杆打狼两头怕,别看普通人怕雇佣兵,托马斯同样怕荆建这样的土豪。真的扔出大把大把的钱,发出“英雄令”,十个EO都不够那些土豪灭的。
然而世上明白人真的很少,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尤其是今天韩杰这仨人更是普通的不要再普通。因此昨晚拿到资料,这仨人就吓了一大跳。那可是杀人不闭眼的雇佣兵,而且是著名雇佣兵公司的老板?因此心惊肉跳总是免不了。
从某方面来说,这确实是对韩杰的一种考验,没想到今天谈判的结果还是很不差。归还遗体当然没问题,韩杰是一口答应。不过在谈判中,他并没有怯场,对其他那两个问题就进行了讨价还价。
关于其他的那些缴获,轮式装甲车什么的,韩杰当然是一口回绝。不过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把直升机归还给了托马斯。之所以最后决定拱手让人,主要是因为最后那个休战协议。
关于至于势力范围?荆建曾经吩咐过韩杰,目前只要黑兰市,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韩杰倒也不敢违反,倒是托马斯主动提出建议,索性就把整个弗索亚都划给了荆建。甚至为了表达诚意,他还另外提供了一条消息――有人在地下世界暗中活动,准备推翻弗索亚的总统。
托马斯倒是没想太多。两架直升机也价值几百万美元了。提供这么一条重要消息,勉强也能算是等值交换。可韩杰就不满意了。那是什么?那是两架直升机!是那些用等重黄金堆积训练出来的飞行员,他们愿意用自己生命去保住的直升机!你就用一条不痛不痒的消息来换?谁知道弗索亚的总统是谁?听都没听说过,又不是那些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于是韩杰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仅要EO对外宣称黑兰市受自己保护,而且另外要给一些补偿。其实在韩杰心目中,那个“受EO保护”条款倒是可以讨价还价,反正说过的话就等于放屁,谁知道到时候EO是否真的会出面。反而是那些补偿都是真金白银,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先捞到手再说。
没想到托马斯一听,差点儿就憋出内伤。对他们这些著名保安公司来说,说出去的话就是信誉,以后根本就不容自己反悔。要不然,你说话都不算,以后谁还会雇佣你啊?
因此,这样的选择就等于没有选择。托马斯只能捏着鼻子给予一些补偿。商量到最后,俩人约定,托马斯给予一个钻石矿1%产量十年,每年不会少于500克拉。到最后,他付出的其实和两架直升机差不多的代价。
……
说实话,韩杰的表现倒是意外惊喜。荆建本身就没做什么要求,直升机还不还都可以,关键是要在谈判中要有面子。至于托马斯的身份对荆建根本就不算什么。现在弗索亚已经有国内的军事代表团,背后有着整个国家撑腰。不要说就一个EO,就算全世界全部雇佣兵都联合在一起,照样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再怎么说,中国也是五大流氓之一,在非洲的影响力再小,也不是那些拿钱卖命的人可以窥探的。
看着韩杰,荆建满意的点点头。看样子前世今生自己都有了偏见,还是要把他用在该用的地方。然而荆建虽然心里很满意,但毕竟城府比较深,表情上就显得不动声色。于是在这时候,一旁陪同的翁玉华终于忍不住辩解:“荆先生,您别怪阿杰,我都提醒过了,让他别给您惹麻烦。可他就是那副死要钱的模样。怎么说都不听,真让人生气!”
“嗯?”看着翁玉华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一时间,荆建就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实刚才的谈判,翁玉华真的被托马斯的雇佣兵身份吓住了。她倒是不为韩杰和自己,就怕得罪了托马斯以后,他会来报复荆建。
而在昨晚,翁玉华已经揣摩荆建心思一晚上,认为荆建是在考验他们俩,就是为了“不惹麻烦”这四个字。没想到谈判中,韩杰根本不顾翁玉华的叮嘱,最后依然狠狠的敲了托马斯一笔大竹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