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宝船上,一众天火宗修士气息肃杀神色漠然,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孙程等人。
为首的中年修士,身披黑袍,虽静默伫足,浑身散出的威势却铺天盖地,慑人之极。
孙程、武梅、武屠他们脸色凝重,内心惴惴不安。
对于乌海中的凶险,或许他们还能凭借自身丰富的经验去化解,可面对这样一支来自天火宗的筑基后期队伍,却让他们束手无策,感到绝望。
无他,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这一支队伍是刚刚冲上来,阻拦在了他们的前路,根本不必问,必然是为那墨家姐弟而来。
“麻烦来了。”
墨蝶倒显得很镇定,有些无奈似的轻叹了一声。
她将目光看向了一侧的楚寻,“那十人是天火宗战堂的,一个个杀伐无情,手上起码葬送过诸多性命,称其为天火宗的刽子手也不为过。”
楚寻嗯了一声,他正在打量对方。
一位筑基后期大圆满修士,九位筑基后期修士,这队伍的确堪称是精锐和庞大,足以令任何金丹境以下修士感到绝望。
但这并不包括楚寻,相反,在看到这只天火宗的十人队伍他反而长舒一口气。
他只是感到有些奇怪,眼前这十个天火宗修士身上,皆带着一丝阴晦而森然的独特气息,令他很不舒服。
“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或许会开恩,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血色船上,为首的天火宗中年修士,神色阴冷,淡漠出声,“你最好不要再有侥幸心理,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墨蝶神色坚定道:“姑奶奶今天就是死,也不会八东西交给你们的!”
“冥顽不灵,既然她执迷不悟,杀了就是,无需再废话,还有她的那些同伴,助纣为虐,也当诛!”有天火宗修士冷冷开口。
“也好。”为首的中年修士点头,神色冷酷。
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曾理会过船上除墨姑娘之外的任何人。
显然,无论是楚寻,还是武梅他们,皆都被天火宗无视了,不放在眼中。
这种傲慢而冷酷的姿态,让孙程他们愤怒之余,又感到无比的沮丧,连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着足以无视他们的本钱。
楚寻也不禁皱眉,这天火宗可真够嚣张的,三言两语就打算把他们全都杀了,显然是以前做多了草菅人命的事情。
轰!
可不管楚寻如何作想,对方已动手,一位筑基后期境修为的黑袍修士踏虚空而至,探手一翻,一道赤红火焰大手印镇杀而下,恐怖的热浪灼烧着空气都发生扭曲起来的遮天盖地,将楚寻他们所在的宝船笼罩。
他显得很淡漠和冷酷,高高在上,如若执掌生死的主宰。
同样都是筑基后期修为,但孙程、武梅、武屠他们所会的战绩与战斗力和天火宗之人想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对方只是一人动手而已,但孙程他们皆脸色大变,感到无比的惶恐不安,他们纵然想要闪避和挣扎,可面对对方拍来的那一道火焰大手印却让他们兴不起任何抵抗念头。
太强了!
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存在,就宛如渺小的蝼蚁在面临天上苍龙的无情打击。
纵然是墨蝶,此时也不免有些紧张,她也没想到,天火宗此次竟出动的战堂弟子竟全都是天火宗的精英!
这让她哪怕对自己和楚寻联手能赢的希望,在此刻间不由得破灭,对方十人都这么强她跟楚寻怎么可能是对手。
墨蝶把弟弟往楚寻那轻推过去,“楚公子,我弟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
话罢,她便要冲天而起,只是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冲霄而起,道:“墨姑娘无需出手,你且待在船上看好舍弟,先让楚某会会他们再说。”
楚寻一声大笑,他人在半空,身子却是一扭,猛地一拳捣出,砸出一道金光灿灿的拳印。
“嗯?”
黑袍中年似有些意外,在这等时候,竟还有一个才筑基中期少年敢站出来,还真是不知死活。
旋即,黑袍修士淡漠的神情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筑基中期和筑基后期的差距可是非常大的,他神色淡漠,就像看到一只飞蛾在扑火,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甚至,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作为天火宗战堂精英弟子,他这些年不知杀了多少筑基后期存在,而对付一个筑基中期少年,岂不是手到擒来。
远处血色宝船上,一众天火宗之人也同样神色漠然,挣扎和反抗,他们见多了,这或许是每一个人临死前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这……”孙程他们傻眼,根本没想到,这等时候,那位楚寻公子竟如此有骨气,宁死都不愿坐以待毙。
轰!
黑衣中年的火焰掌印已拍下,铺天盖地,没有一丝改变。
轰!
与此同时,楚寻的拳印也到了,古拙、平淡、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而后,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幕生了――
楚寻的拳劲,势如摧枯拉朽,轻而易举轰碎了那一道遮天般的火焰掌印!
轰的一声!
爆碎的轰鸣响彻,那火焰掌印化作漫天光雨溃散,声势惊天动地。
“不好!”
远处血色宝船上,天火宗众人眼瞳齐齐一缩。
“这……”孙程他们瞠目结舌,那可是筑基后期修士的一击,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化解了?
“不愧是我看好的楚公子。”墨姑娘心中又惊又喜。
而那黑衣修士的眼瞳则骤然一缩,这才猛地意识到了这一拳的厉害,和他之前所预判的完全不同。
不过,他毕竟是筑基后期修士,临危不乱,依旧从容而冷酷,这点小意外,根本无法让他自乱阵脚。
轰!
那一道金色拳劲迸璀璨的光,已碾压着虚空呼啸而至。
“能化解我一击,也算不错,我可以给你一个有体面的死法。”黑衣修士冰冷出声,神色依旧高高在上,依旧睥睨而傲岸,宛如在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