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方才那方正的话倒是点了我一下,我们何尝不借此机会,来个以假乱真,与赵庄僵持多年,是该找个机会出手了!”唐越思索中看向门主。
唐坤站起身,面色平静,双手背负在身后,看向屋外,缓缓道“你是说,以逼迫赵庄交出门客为由,将计就计,扣押赵庄之人,以此掌握主动权?”
“若是这样的话,那便让我来带队,挑选门中精锐之师,定能够将赵庄之人押来!”这时唐毅起身说道。
然唐越却拍了拍其兄肩膀,面上闪过一丝异色,说道“大哥,这事就不用劳烦你了,你只需让探子放出风,说明日的拍卖会乃是由我带队,我想赵女若是知道,她必定会亲自前往。这个女子诡计多端,我想要利用她的同时,她也在利用着我,而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想到,我们唐门会那么快翻脸。明日,我便亲自将她抓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还能嘴硬多久!”而后,嘴角露出冷笑。
而另一边,赵庄同样在商议着明日拍卖会的有关事项,而不出唐越所料,赵庄在得知唐越出会的消息后,赵女便主动请缨,率众位內揭参加明日的拍卖会,同时让何一诺留在庄内,确保他的安全。
只是这一切,在何一诺看来却并非如此简单。在这个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门阀斗争之中,他还没有盲目自信到,一个门阀能单独为了一个门客的安全,而作各般周全考虑,除非这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明面上,让自己留守庄府之中,是以保护自己安全为首要任务,拉拢人心,而其内里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只是何一诺一时还无法完全猜测,且门阀之间的斗争本就与他无关,亦是无心参与。
此刻,对于自己来说,首要的事情便是探清赵庄虚实,弄清楚,那块木雕到底来自何处。
他本对于这惊异大陆几大门阀没有太大的认知,而进入赵庄之后,他才发现,果真是名副其实。这赵庄占地几近万亩,怕是寻常的城镇也无法与之比拟,其内人多众多,楼宇交错,曳然是一个城中国度。只是在这庄府之中,却有一些地方甚至连本姓族人也无法入内。
如今何一诺位属军客,而依照惯例,每一个军客身后,必有左客与偏客追随,故何一诺从他们口中经旁敲侧击得知,这赵庄之中有三处不能随意进入。其中之一便是庄园圣地,埋葬有列祖列宗的祭祀墓塚,此地有重兵把守,不得让亡魂之人受到半点打扰,更不得让先祖排位受到一丝的亵渎。
而其二便是用来关押犯人的赵庄囚牢,其内有家族重犯,亦是有包括所有外来人在内的对赵庄不利之人,守卫亦是极度森严。
对于一个规模如国度一般的庄府来说,这两处倒是可以轻易猜测得到,然第三处却是无人能够想到,其名为,泥湖!
且不似一般的湖泊,乃是位于地下,据传闻泥湖约莫数万丈,甚至超越了赵庄的边界,其内浑浊一片,更是多处被淤泥堆积,若是凡人陷入其中必会被淤泥吸入其中,无丝毫生还机会。
而因其是冥谭死水,无数岁月之中腐化的尸骸与烂泥,形成一股强大的瘴气团,其中更是沼气弥漫,恶臭刺鼻,故而其中无丝毫生气存在。然尽管如此,泥湖入口处却亦是有重兵把守,只不知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何一诺在经过一番查探之后,他选定了守卫相对比较松的祭祀墓塚作为下手的目标,他初入赵庄,不想冒太大的风险,免得打草惊蛇。
第二日,拍卖会如期举行,而这一次众人的注意力却不是放在了宝物上,而是出乎意料的放在了汪宪刚所在的內揭处,这倒是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此刻满面堆笑,展现成功者的姿态。
然众人在仔细搜寻之后,却并未发现天劫的身影,故而又将目光落在了唐门与赵庄两大势力之上。
唐门与赵庄分别由唐越与赵女带队,而唐门之中,除去原本的极为內揭与传揭,此刻竟是多了数位门客,其中更有几人乃是公认的唐门最强门客。
而反观赵庄那边,依旧是前两场拍卖会的那几人。
此刻,众人议论纷纷,兴致盎然,似拍卖大会还未开始,气氛便已被推到了*。
“这一次唐门如此兴师动众,看样是专门为了那位天劫而来,只怕是不把他铲除,唐门誓不罢休。”
“可不咋的,唐越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眦睚必报,如今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岂能善罢甘休!”
“嘘!你不想活了啊,你这话要是传到唐门之人的口中,怕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其中一人作小声状手势,连忙将其话语打断。
而后他看了看赵庄人群,压低声音道“看样子赵庄是决意要保此人了,不过也难怪,实力如此了得的一个人物,任谁也不会轻易放手,这样一来,若是日后三大门阀出现大战,赵庄的实力应该是更甚一筹了。”
“是啊,只可惜这次唐门要空手而归了,我等也无法欣赏大能之间的逆天对决了。”
众人纷纷摇头,惋惜不已,而后收回思绪,重新将话题带入到拍卖会之中。
而这一次的拍卖会却是意外的出现三大门阀袖手旁观的局面,如此一来,人群先是一阵愕然,而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却是人声鼎沸,竞价声此起彼伏,拍卖会仿佛也迎来了真正的*。
期间,赵庄与唐门的冷战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周围的氛围,而楚门对于拍卖会一直是漠然无视的态度,仿佛他们只是过客而已。
拍卖会结束,人群纷纷退去,赵庄一行人本欲随人群离开,但就在行将离开之际,却是被唐门之人拦下!
“怎么,难道你们唐门要在这惊交所杀人灭口吗?”赵女看着堵在他们前行路上的唐门之人,冷冷的道。
期间,她似有意无意的看向此刻还未离开的惊交所守卫人员。
唐越知晓她的用意,故而有意提高声量道“我们唐门还没卑劣到以多欺少,去杀害一个弱女子的地步!况且此乃是惊交所的地盘,我们还不敢如此造次!”
此言一出,那惊交所的守卫人员面色瞬间送了下来,只不过目光依旧守在此处。
“唐越,那你堵着我们的路,到底是意欲何为?”赵女看向唐越,目中似有一份气急与恼火,而在外人看来便仿若是男女之间闹别扭一般。
“欣儿,我本不想为难你,甚至不想为难赵家的任何一人,我只想要一个人,此人名叫天劫,据说已被你们赵庄收为门客,而我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只要交出他,我决计不会为难于你!”唐越的面上出现了若有若无的温柔。
“唐越,你这是什么意思?既你说此人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愁,那我庒门若是将此人收下,那岂不是故意与唐门树敌吗,我们两家关系向来微妙,又怎会做如此挑起祸端之事?”赵女不以为然道,似对唐越说的这些并不知情。
唐越目中寒光一闪,却并未发作,而是冷冷的道“欣儿,既然你不知情,那我也不怪你,只是我唐门线人的情报决不会有错,此人现在就寄宿在赵庄之中。”
而后,他的面上似闪过一阵愧疚之意,对着赵女道“欣儿,既然如此,那就要委屈你一下,为了避免另生变故,我只能将你请回我门中,直到你们赵庄把天劫交出,我便将你送回。不过你放心,在此期间,我一定会以唐门最高规格来招待你,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欣儿,希望你能够理解!”
赵女闻言,面上瞬间阴沉了下来,怒嗔道“唐越,枉费我对你一番心意,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唐越也不作答,只淡淡道“欣儿,对不住了!”说完,他身后的几位门客便上前押送。
赵女冷哼一声,摆脱这些人,“我自己会走!”而后,便与唐越一行人离开惊交所,而剩下的庄客立即返回庒门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