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药石传人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形容的就是眼下这种。
曹夫人摆明是有意的含沙射影故意针对,但宋叶这句话却说得还是平静,可在场不少人却是心虚。因为他们确实是在仗着权势高高在上俯瞰他人,不怪听着这句话心里不是滋味。
冷月心看着地上蹲着的两人,心中冷哼,大言不惭。
秦湛没动,依旧坐在位子上,他知道宋叶不会是一个吃亏不还手的人,在没有收到求援信号之前,他只要做好坚强后盾就行。
武心馨此时倒是想上前帮忙,可谈睿那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明白地在警告着她,她也看出来了,秦家是有备而来,今天势必是要把宋叶往死里整的。
她看了看秦湛,没有动,又看了看满场宾客,竟是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心下不禁又是犹豫,又是焦急,正当想不到招数的时候,花园入口处又进来一道身影,远远地,就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哎哟,我这是来晚了,都吃上了,秦老哥,可还有空位容我坐下吃个便饭啊?”
闻言,众人目光都齐齐又扭过望向了来人,武心馨更是心头一喜,想也不想大声就招呼了一声,“爸!”
一听武心馨喊了爸,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眼前这布衣长袍的老者,可不就是游离四方的武老师傅,武毅。
秦老爷子这时候抬眼见到来人,也是欣喜万分,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这小子,来得这么晚,当我这儿是随便蹭饭的呢,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我给你带好消息了啊,绝对能让你受用到明年的寿辰了。”武毅一边笑着,一边大步朝着主桌走过去,身姿矫健,步伐沉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秦老爷子听懂了他话里的禅机,又看到他步子沉稳,面色红润,不禁也是眼前一亮,“好,不愧是我的好师弟,师兄没白等你这么多年。”说话的功夫,已经有秦家人主动让出了位子。
武毅的步子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近前,他原本没想来给曹夫人贺寿,可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迫不及待想来跟秦老爷子交流,由于他绕的是另外一条道,所以过来的时候,距离最近的是武心馨。
“爸,你怎么来了?”武心馨也是感到惊讶,因为昨晚才通了电话,根本就没收到消息。
“突击检查,看你的表现。”武毅目光幽幽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见她今天长发披肩,一袭鹅黄色长裙落落大方,心下倒是满意,总算没再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了。
武心馨尴尬笑笑,一阵心虚,忽而又想起还有正事,赶忙就拽了拽父亲的衣袖,“爸,那儿,那儿……”她又是嘀咕又是使眼色,让武毅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刚好宋叶那边帮曹秋兰捡完了东西,一转身,就跟武毅打了个照面。
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谁能想到当日同一趟火车,来自不同地方的三个人匆匆相逢,今天又在这里再聚首。
“你怎么在这里?”武毅是一阵的茫然,随后又是一阵的狂喜,爽朗的笑声再次响彻整个宴会大厅,“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我这条老命,阎王爷还收不走了。”
这老头说话有一股子侠客的味道,又是处处打着禅机,在外人听来,总是有些迷糊。
“爸,你们俩认识?”武心馨左右来回看了一遍,惊疑不定地问道。
宋叶却是半点惊讶都没有,清冷而又客气地打了招呼,“武教授。”
她猜测的没错,武毅就是武心馨的父亲,从第一次见到武心馨开始,她就觉得对方的气息跟性格,都像极了火车上的老头,而且通过接触,武心馨也有功夫底子。如此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了。
只是,她没猜到,武毅跟秦老爷子是师兄弟。
而相比她这一脸的波澜不惊,宴会大厅里早已经又是一阵的议论纷纷,连秦家二老都不禁诧异。
“武老弟,你跟这位小朋友,认识?”秦老爷子斟酌了一下,反倒是比起曹夫人客气些,称呼宋叶一声小朋友。
武毅也不是没眼力劲的人,看着宋叶刚才蹲着,而且身后还缩着一个妇人,再见这在场宾客的反应,当下心中了然,当下,却是没顾及他人的脸色,上前就将手按在了宋叶的肩头,笑道:“秦老哥,这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好苗子,原本还想着让他继承我这衣钵,这小子却是一口就回绝了。”
“哦?”秦老爷子也有些意外,他只知道宋叶有点身手,却没想到,“原来他的身手这么好。”
但是,武毅要将衣钵传给宋叶!这未免太夸张。因为众人都知道,武家虽算不上顶级豪门,但是在武学上的造诣十分高,加上有秦家护着,武家拳馆一直都是京城象征般的存在,其中价值不容小觑。
可这不是重头戏,接下来武毅的描述,让更多人的下巴收也收不回来。
“何止是身手好啊,这小子藏拙,临走前给了我一颗红色的石头,当做谢礼,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昨晚无意间翻到,就听她的话试了一下。结果这胸口一直消散不去的血气竟然消散了,我这起色在一瞬间就跟起死回生了一样。”武毅激动得简直是手舞足蹈,兼具着老师那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脾性,到了这里还微微停顿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场内众人反应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今天寻遍了所有的线索,终于找到了这种石头的名字,这竟是失传了几百年之久的药石之王,血石。这种血石入药之后治疗效果极佳,是如今栖息在洛省的药石一脉才有的东西。而药石一脉近来刚被一个少年继承了去,这个人,就是站在你们跟前这小子,宋叶。”
如果说之前拒绝武毅邀请让众人惊讶的话,那此时药石一脉传人的身份,用惊讶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