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记得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起因是她在战家老宅，当着那些长辈的面控诉了战慕谦的恶行。

　　 她希望心怀一线希冀。

　　 她希望战慕谦的长辈或许能有一点狼心良心，哪怕只是有一点人性也好。

　　 能救救她，帮她逃离战慕谦。

　　 如果不能，她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也完全可以彻底激怒战慕谦。

　　 如果他能一气之下让她滚出总统府，甚至滚出晋城就更好了。

　　 她做了两手准备，任何一种结果她都可以接受。

　　 然而结果却是……

　　 没有任何人要帮她。

　　 战慕谦也没有一气之下将她赶走。

　　 战慕谦把她弄回总统府，把她捆在书房。

　　 然后他给她喂了药。

　　 还是亲口喂的……

　　 吃了那种药之后发生的一切。

　　 再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她就像是疯了。

　　 除了热，就是渴望。

　　 一起说战慕谦让她变成疯子，倒不如说战慕谦用药把她变成自己的xing奴……

　　 ……

　　 所有的一切记忆都极为清晰。

　　 像是烙印在她的血骨里，成为战慕谦给她耻辱的记忆之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战慕谦逼着她说那些话。

　　 让她做那些可耻的举动……

　　 不仅如此。

　　 他还用手机全都拍摄下来。

　　 他逼着她发誓。

　　 让她发誓永远爱他，永远不能离开他，永远只能和他一个人发生关系……

　　 ……

　　 棉棉彼时已经彻底清醒。

　　 她四肢无力。

　　 眼神涣散。

　　 她不知道战慕谦把那些东西拍下来是为了什么。

　　 也许只是为了羞辱她，为了报复她在老宅冲动之下说的一切？

　　 …………

　　 她被那些可怕的记忆气得想哭。

　　 可是又哭不出来。

　　 眼睛干涩得发疼。

　　 昨晚她哭了太久……

　　 哭得像是流光了一辈子的眼泪……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毫无知觉的小腹。

　　 战慕谦应该是觉得她做完结扎的时间还太短，所以才没有真刀实枪地上她。

　　 她肚子里那个小小的胚胎，应该没事。

　　 棉棉无奈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忍不住恶毒地想。

　　 为什么他要忍着自己的谷欠望。

　　 用手伺候她……

　　 还不如就像以往那样往死里折磨她好了。

　　 那样的话。

　　 这个还没有发育完善的小胚胎。

　　 应该就会在昨晚就会没了吧。

　　 如果那样……

　　 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因为她可以笑得很放肆，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战慕谦，你把自己的孩子做流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可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可惜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让她一个人对着手机镜头发晴罢了。

　　 ……

　　 她醒来没有多久。

　　 战慕谦就亲自端着托盘给她送食物进来了。

　　 他把托盘搁在一旁，长指勾了勾她凌乱的发丝，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大过年的，不能饿着。”

　　 棉棉闭上眼。

　　 许久都没有出声。

　　 战慕谦比她还安静，也许久沉默着。

　　 两三分钟后，她缓缓睁开眼，清澈的大眼直愣愣地盯着他。

　　 “你放我走吧，我想离开晋城，去T城吧，我想离我爸爸近一点，让我走吧，否则我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