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疼到极致的时候，穆小念恍惚想起两人的第一次。

　　 她任性地给他下了药，把他诱到酒店里绑了，扬言要睡他，结果却被他反压吃了个干净。

　　 那时候，他纵然被药性控制，神志不清，但关键的时候，还记得做了避孕措施。

　　 曾经她一直以为，是他觉得她没资格生下他的孩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知道自己中毒，生怕有了孩子却不能顺利生产，到最后伤的还是她。

　　 除了故意逗她，或是情到深处时，他很少主动向她表白示爱。

　　 可他做的那些事情，却全部都在为她考虑。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

　　 不显山不露水，厚重深沉，到她发现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完全离不开他了。

　　 可……晚了。

　　 “心，我给你！”

　　 “命！我也给你！”

　　 他已经把他所有能给的都给她了，可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拒绝……

　　 再深的爱，再深的感情，都经不起消磨。

　　 她不知道凌烨对她的爱，到底还剩多少，但她很清楚，现在压覆在她身上狠狠要着她的这个男人……对她只有满心的恨意。

　　 激情过后，凌烨毫不留恋地起身去了浴室。

　　 待他从浴室里出来，穆小念倚着墙坐在地上，拥着之前被他随手扔到地上的那件外套，怔怔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烨的脚步顿住，用力握紧了拳，指甲嵌进掌心的痛感将心里那一丝疼惜压下，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我可以……随意在这古堡里活动，是吗？”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穆小念开口问了一句，“实验室，可以借我用吗？”

　　 不是向他道歉？

　　 不是向他示好？

　　 哪怕只是抱住他，不要让他离开……

　　 只要她表现出一丁点还在意他，留恋他，让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他，他就……

　　 亏他之前在浴室里还在努力想着，她真的认真想要跟他和解的话，他该怎么接受才比较自然一点。

　　 呵，果然，根本就不该对她存半点幻想！

　　 “我只是，想去做点东西。”她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显得小心翼翼的，“我不会离开你给我限制的范围，也不会在试图逃跑，不会拿实验室里的药来害你，你实在不信任我的话，我每次进出实验室，你可以让人搜查我……”

　　 “你对我就没别的要说的了？”凌烨背对着她站着，穆小念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看着他那僵硬挺直的背脊，也知道他这会儿还在生气。

　　 对他说？

　　 说什么？

　　 说对不起求他原谅？

　　 说她知道错了，她不该那么伤害他，求他不要放弃她，不要放弃他们的感情？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先决定要舍弃的那个人是她，在她伤了他之后，又凭什么要求凌烨原谅她？

　　 她没资格！

　　 而且，他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

　　 在她决意坚持要跟他离婚之后……他们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我……”她咬了咬唇，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右手上，“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