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人都知道,内劲武者才能算得上是真正踏入武学之人,前面的炼皮,锻骨无非是打熬身子,扎实基础,虽也能做到以一挑十,但那对象都是普通人,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内劲武者则不同,俗话说,“武者千名,唯得一内劲足矣。”真正的千里挑一。
内劲武者的精华便是内劲二字,御丹田之气于四肢百骸,由内而外放,也叫做真气化形,这是内劲武者的标志,当然能做到真气化形,由内而外的基本上都是内劲大成的武者。
初入内劲门槛,则是内气勃发,贯穿四肢百骸,而令力气爆炸般增长,相比锻骨期,实力提高何止几倍。
一个内劲武者,对付一群锻骨期武者,如砍菜切瓜,不在话下。
所以郭雪琪这么一番话,一度令场面尴尬起来。
就在这时,郭雪琪脚下忽然出现一只小强,吓得她脸色发白,跺脚尖叫。
“别动!”刘平手朝边上一伸,很快多出一样东西,还没让人看清,手一抖东西极速而出,一个轻微摩擦声从地面传来。
半天,郭雪琪才缓过来,嘴里咒骂着那该死的小强。
当她正要求安慰时,忽然看见一向宠辱不惊的爷爷,脸上出现一种从未见过的神色,震惊?没错,爷爷的眼中竟然充满了震惊,要知道当年家明哥哥被告知为武学天才时,他也没这样过。
这是怎么了?该死的,爷爷眼睛直视的分明是那个小子,那个小子有什么能让爷爷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震惊的?
“爷爷,你怎么了?”郭雪琪撒娇道。
郭士铭没有理他,郭雪琪跺脚朝阿彪望去。
阿彪缓过神来,一脸苦笑朝地面某处望去,郭雪琪顺着阿彪的视线,看到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一根明晃晃的透明塑料吸管大半截插入水泥路里,更离奇的是,那个该死的蟑螂被死死钉在上面。
郭雪琪知道爷爷为什么会震惊了,这个小子有这么厉害?似乎比家明哥哥也不差?
郭士铭拂了拂衣袖,用上了正式平等的礼节,“老朽眼拙,没想到小友年纪轻轻便已经踏入内劲,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在下郭士铭,曾经在体制内做过一些工作,现在退休闲下来,打算去老家调养一段日子。”
这世上,唯有真本事才能让人高看你一等,这话还真没说错。
刘平平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枚乳白色药丸,“相逢便是缘,既然我和老爷子有这个缘分,那么这粒药丸便是我的见面礼。”
说完也不等郭士铭有反应的时间,便快速消失在人群中,留下最后一句话,“身体不适时,可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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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警铃声响起,一大群警车开了过来。
群众纷纷侧目,“只不过是一次小的交通事故,怎么来了这么多辆警车?”
“我的妈呀,不只交警,还来了公安,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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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纷纷望去,可不好几辆公安的车跟在交警后面。
几分钟后。
一群肩章级别不低的警察纷纷站在一个老头子面前,仿佛学校里做错事的学生站在班主任面前等着受训一般。
郭士铭脸色不大好看,这次他是便服悄悄返乡的,谁知道闹这么一出交通事故,引来这么多人。
“郭书记,您别生气,我们没有声张。”一个四五十岁的警察姿态放的很低。
“这么多人,还没声张?”郭士铭没好气道。
对方张嘴要说什么被郭士铭伸手按下,道:“行了,既然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我这一个退休了的老头子,还能打骂你这个局长?”
“小王我永远都是您的晚生,不管什么时候,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局长谄媚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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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辆前脸被撞得微微变型的奥迪,前后被警车严严实实裹着,在众人眼中离去。
大巴车司机吓出一声冷汗,这才不紧不慢轻轻踩着油门,慢悠悠跟在后面。
这种盛况,刘平没有见到,因为这里其实离他家已经不远,寻了条没人的路,独自离去。
荆湘县,里水镇。
里水镇距离县城仅仅不到十公里,是除K县城最兴盛的小镇。
镇上人口不少,有十多万,盖因这里有一家鼎鼎大名的国企――顺承钢铁厂。
说鼎鼎大名,当然也仅限牧州这一带,钢铁厂投资建厂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小镇有国企,而且还是产钢铁的,这件事说难不难,说不难又挺难。
据说是因为里水镇靠东边的武华村发现了煤矿,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里水镇出了一个大人物,那就是原鄂北省省委副书记,姓郭,建厂那会他就已经就任牧州市********。
里水镇,棋牌路,十八号。
站在记忆中熟悉的大门前,一向杀伐果决的刘平显得有些迟疑。
背着个双肩包,迟迟迈不开进门的步伐。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了疲倦。
忽然见到门前的人,疲惫之意瞬间消失,脸上挂满笑容,双手自然的接过来,惊喜道:“平儿,你怎么回来了?”
望着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妇人,刘平脑子一怔,随后嗓子有些嘶哑的喊道:“妈!”
谢兰脸色微变,赶紧用笑容掩饰,脱下儿子肩上的包,就往屋里走,边走边回头说:“吃饭了没?你说你这回家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也没去买什么菜,你先在家里坐一会,妈这就给你去买菜做饭。”
听着老妈那不厌其烦的唠叨,刘平这一刻却感觉十分受用。
找个椅子坐下,道:“妈,不用忙活了,我早餐吃得晚,现在随便吃点就行,对了,爸呢?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家里不见人?”
谢兰楞了一下,脸色黯淡,不想让儿子看到,拿着书包转身朝房间走去,“你爸呀,这两天厂里有事,要出趟差,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刘平想拉着母亲聊几句,刘母却不给他机会,一会忙着铺床单,一会忙着给洗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