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号,为期一个月的新生入学军训正式开始。
站军姿,踢正步,枯燥而无聊,最为难受的是头顶上那一轮永不落的太阳。
新生们操场挥洒着汗水,狼狈不堪,老生们则成群结队,指指点点的围观着,有说有笑。
去年的今天,他们也曾在这里,同样忍受着难堪,被更老的学长学姐围观,所以,今天站在这里,他们笑得格外开心。
这也仿佛成了一个传统。
操场西边的一个方阵里,一群新生头顶着骄阳,已经七倒八歪,身边不时传来教官的爆喝。
“瞧瞧你们,像什么大学生,连我当初带的中学生都不如,这才站了几分钟?啊?给我站好了!”
这个方阵就是刘平所在的方阵,新兵团一营一连。
他们的教官肩章上顶着把大枪――班长。
其余教官则一般是普通列兵。
因此他比其他教官更严格。
总不能比自己的兵,带的新兵更差,这样就丢脸了,而军队又是个把荣誉看得非常重的地方。
所以,刘平他们这个连队的新生真是遭了殃,其他新兵连一个上午休息好几次,他们这才休息了一次,而且休息时间也仅仅只够喝上一口水。
下午。
情况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天上那轮烈日愈发的熬人。
因此,在军训的第一天就有人光荣的中暑。
这个人,便出现在一连。
中暑的是一个女生。
一连是一个男女混编连,连长将多出来的男女生主动接了过来。
正因为如此,一连的训练比起其余连队来说,更加艰难。
可是,中暑的女生被校医抬走后,军训依然继续。
这样一来,全场怨声载道,许多人干脆在那罢训,索性往边上的树荫下一坐,不干了。
“干什么呢?都给我过来!”教官怒斥道。
作为一个老资格,他像这样给新生军训的次数也不在少数,收拾不听话的刺头,自有他的一套。
所以这样的突发情况,他并不慌乱,“行,你们厉害,那军训的三个学分,我想你们也估计不屑要,这样,我找你们班导,跟他说明情况,我想他也应该会同意你们不军训的请求。”
军训还有学分?那群人顿时傻眼,其中的大多数都纷纷赶紧回归原位。
还剩一人依然坚持坐在树荫下,一动不动。
教官皱眉,走了过去,大声喝道:“回队!”
那人却像没听到一般,依然坐在那。
“我让你回队,你没听到?”教官怒气上涌,声音再次拔高了几层。
这一下其他连队也纷纷侧目过来。
“你吼什么吼?就不能好好说话?”地上的学生腾的一下站起来,和教官四目相对。
众目睽睽之下,教官脸色腾的一变,顿时挂不住。
“怎么?你不服?”教官忍者怒气问。
“服?,我的字典里还没有这个字!”这个学生嘴角扯动,冷声道。
“好!很好!”众目睽睽之下,教官也不好像军营里,对不听话的新兵抬腿就是一脚,他清楚这里是学校,自己绝对不能动粗。
教官说完,脱掉身上汗衫,露出一身黝黑的腱子肉。
那个学生抱胸冷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想动手?”
“动手?我还没有无聊到对一个小屁孩动手的程度,接下来我们两个做俯卧撑,只要你能做到我一半,就算我输,怎么样?”教官语气看似平静道。
“呵呵...我还需要你让麽?”
这个刺头学生要高出教官一个头,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不过当他脱下汗衫的那一刻,全场都响起一阵倒吸冷气声。
“卧槽,一身肌肉,完全看不出来啊!”
“牛逼,这身腱子肉,一点也不必教官差。”
“呵呵,教官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
各种议论层出不穷。
教官一张脸沉了下来,冷笑道:“看来这就是你的自信所在了?我的条件依旧不变,只要你能超过我一半,就算我输。”
刺头学生挥手冷笑,“我说过,不用!”
如此牛逼轰轰,彻底让场上许多新生拜服,特别是一些小女生。
“随你!”
教官趴地在那独自开始了,刺头学生也不甘示弱,迅速跟上教官的速度。
两人这几乎一秒一个的速度,将旁边两个计数的累的满头大汗。
“一百,一百零一...三百,三百零一...”
两人谁也没有疲软的意思,疯狂的在那上下起伏着。
半小时过去,操场上已经围的水泄不通,其他连队没有一个还在操练的,基本上都过来围观这场惊世之战。
一个小时过去,两人俯卧撑的个数早已经超过一千,计数员也换了好几拨,一个个在那报得口干舌燥。
引得周围人练练惊呼。
“卧槽,这两个还是人吗?”
“是不是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能做十个就得累趴下了。”
...........
就在人们的议论声,惊叹声中,两人的速度越来越慢。
人群响起一声舒缓
“一千五百八五,一千五百八十六...”
‘啪嗒’一声,一个身影趴在了地面上。
众人纷纷望去,后面的吵吵着,“谁啊?谁先倒地的?”
站在前面,以及后面眼尖的大声的喊道:“教官,教官倒下去了。”
人群一下子轰动起来。
“卧槽!大神啊!”
“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我怎么能不去好好瞻仰一番呢,让让,前面的让让。”
前面扭头,“卧槽,就你想瞻仰,别特么的乱挤,老子还想钻前面一睹大神尊容呢。”
总之,围观人群彻底暴躁起来,当然暴躁的不仅仅是这些吃瓜群众,还有一群绿衫军。
一群教官从人群中挤出,冲到前面,扶起地上昏倒之人,焦虑的喊道:“班长,班长,你没事吧?”
随后几人扭头向另一边寻去,目光定在一个身影上,“就是你这个混球小子?”
刺头学生轻轻拍地而起,仿佛之前那剧烈的运动只是一场热身般,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半分虚弱,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说道:“怎么,你们几个还想来比试一场?”